“開始嗎？”
田蕊已經站在我面前了，開口問我，口中清新的味道，混着她身上的香味充滿了我的鼻腔。
開始嗎？
三個字像是炸雷一樣在我腦袋裡面轟鳴，我茫然的看着一臉平靜的田蕊，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
田蕊也不說話，就這麼盯着我和我對峙着不說話。
過了很久，我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低聲說：“你確定？”
按理說我現在應該馬上撲上去纔對，那個已經讓我垂涎很久了很久的身體，但是田蕊太過平靜的表情又讓我有點退縮了。
“隨你，如果你肯直接還給我的話。”
田蕊一直都是淡淡的，相比之下，彷彿我纔是那個被威脅過來的一樣，她眼裡突然出現了輕蔑的情緒，看着我淡笑着說：“你該不會是不敢吧？”
心裡突然被引起了一團怒火，我上前一步，直接把她橫抱起來丟在牀上，田蕊被我突然的動作給嚇到了，短促的尖叫了一聲，我馬上壓上去，伸手拽開了她身上的浴巾。
“景雲騰！你混蛋！”
田蕊估計是突然被我嚇到了，下意識的死死抓住浴巾的一角，拼命往自己身上遮。
我沒再動，只是盯着田蕊，從她微微溼潤，驚慌失措的眼睛裡，看到了我陰沉的表情。
一時之間，我也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強迫別人的混蛋。
“這不就是你要的嘛？”
即使如此，我還是忍不住笑了笑這麼諷刺道，田蕊臉上馬上出現羞憤的樣子，頓時也不遮了，伸手就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結結實實的落在我的臉上，我給打懵了，呆呆的看着田蕊。
田蕊大概是被我氣哭了的，眼睛紅紅的看着我，還死死的咬着牙，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子。
我忍不住伸手擦掉她眼角的一片溼潤，此時田蕊正全身赤裸的躺在我身下，身體的溫度傳到我身上，我忍住本能的衝動，把旁邊的浴巾拽過來給她裹上。
轉身，坐在牀邊，我忘了旁邊是我的班主任這件事，伸手點了一根菸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下。
“景雲騰你這是什麼意思？”
田蕊的聲音還帶着嘶啞，我於心不忍，又倒了杯水給她，看着她防備的樣子，我嘆了口氣：“對不起老師，那些照片我回去會刪除的，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像是發誓一樣的說完，我就準備起身離開了，田蕊卻突然叫了我一聲。
“景雲騰，在你心裡我就是那樣的人嗎？”
我回頭看着鑽在被窩裡的田蕊，事實上心裡還是有想要上前的衝動，但是她那微紅的眼眶，卻總讓我覺得，好像她並不是真的會接受這種事。
這種糾結而矛盾的想法，讓我不由自主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你真的覺得，我是那麼廉不知恥的人？”
田蕊的聲音都在顫抖，我握緊了拳頭，不知道怎麼去回答。
“你以爲我願意去做些違背良心的事情，願意躺在這裡讓你羞辱嗎？”
田蕊的
眼淚掉下來了，我張了張嘴，沒說話，沉默着轉身，開門，離開。
我不知道最後田蕊是怎麼離開的，但是回到家之後，我就把那些誘人的照片刪了個乾乾淨淨，然後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照片我已經全部刪掉了，對不起。
田蕊那邊沒有任何回信，甚至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看到我的消息，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等着等着，田蕊的電話沒有等過來，反倒是接到了赫龍的電話。
“喂？雲騰你快來一下學校，班主任自殺了！”
一瞬間，我像是突然墜入夢境了一樣，身體自己動起來，從牀上蹦起來，穿衣服，抓了鑰匙出門，險些被撞到和門口大爺叮囑的話，全都像是在夢裡一樣。
一直到我看到一大羣人圍着的，躺在擔架上的田蕊，周圍的觸感才清晰起來，真真切切的看到田蕊，臉色蒼白，毫無生命特徵的躺在擔架上，手腕處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染紅了身下的白布。
“雲騰，你跟我過來。”
還沒等我緩過神來，我就被赫龍拽到了一個角落裡，一直到現在我還處於遊神的狀態，直到赫龍捏疼了我的手腕。
“班主任最後一個聯繫人是你，你怎麼回事？還去開房了？”
我看着赫龍着急的樣子，腦海中浮現當時田蕊滿身疲憊絕望的樣子，一種想法突然在腦子裡面盤旋。
是我害死了田蕊。
腦袋裡面亂哄哄的，以至於赫龍拉着我跑到了醫院都沒有反應過來。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我看着病房裡安靜的像是一張紙的田蕊，喉嚨發乾。
“雲騰，你是老師最後一個聯繫人，而且你們的短信還有房間號，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田蕊成功逃脫生命危險，只是還沒有完全脫離罷了，我看着安靜的田蕊，怔楞的把之前所有的，從頭到尾發生的一切，全都慢慢的說了出來。
聽我說完這場令人啼笑皆非的鬧劇之後，赫龍一直回不過神，我也沒在說什麼了，只是一直看着裡面安靜的田蕊，內心自責。
一直到半夜裡，配合調查完了，我才和赫龍渾渾噩噩的回到學生公寓，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雲騰，你這事我也不好說啥，關鍵就是，這不是你的責任，回頭你別覺得自責什麼的，這事跟你真的沒什麼關係！”
我知道赫龍是爲了我好才說了這些的，勉強笑笑示意赫龍不用擔心，赫龍一副糾結的樣子，想勸我又不知道說什麼，我乾脆起來：“我出去走走，明天幫我請個假。”
“……行吧，你早點回來。”
我拿了煙出門，想要去吹吹冷風冷靜一下，今天的事情讓我腦子裡太混亂了。
赫龍沒有再說什麼。
走在漆黑安靜的小區裡面，我晃來晃去的，最後竟然是走到了上次和黃鶯談心的那個地方。
在亭子外面站了半天，最後我還是嘆了口氣，擡腳走進去了。
在石椅上坐着抽菸，煙霧繚繞之間，我彷彿看到了田蕊一臉絕望的拿着裁紙刀，朝自己的手腕上劃去
。
一片血紅刺痛了我的眼睛，猛的一晃神，眼前又是漆黑一片，哪裡有什麼血紅。
菸頭的光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像是螢火蟲一樣。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的腳底下堆了一堆的菸頭，空氣中濃郁的讓人窒息的煙味，我皺着眉摁滅最後一根菸，離開這個煙霧繚繞的小天地。
等我進門的時候已經是三點了，讓我意外的是赫龍竟然還沒睡，盤腿坐在自己的牀上玩手機，看我進來，淡淡說了句：“燒好水了，去衝個澡吧。”
我應了一聲，隨手拿了毛巾進去，熱水拍打在皮膚上，我很快就解決好了，轉身換了衣服出去，坐在牀上擦頭髮，赫龍也丟了手機，認真的看着我。
“雲騰，你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內疚自責的對吧？”
我沉默了一下，抽抽嘴角，這特別期待的語氣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按照正常情況不應該是教導我積極承認錯誤的來着？
赫龍看我一直不說話，估計還以爲我真的是在心裡因爲這件事情內疚，臉上出現着急的神色。
“景雲騰你別犯傻啊，這件事跟你真的沒啥關係的！”
我沉默，雖然說赫龍說的沒錯，但我很清楚，雖然和我並不是什麼直接關係，但是很顯然的，我是其中的導火索，而且同時還是那個引爆點。
看我還是不說話，赫龍着急了，往我面前一戰就指着我威脅。
“景雲騰我告訴你！你他媽的要是老覺得就是你的錯，那你乾脆就去跳樓算了！”
“我……”
“跟你說了多少回了，能不能別把這事往心裡去！”
“那啥……”
“你給我記住了這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再這樣就特麼給老子出去冷靜冷靜！”
看着情緒激動的赫龍，我無奈的沉默了一會，一直到赫龍氣喘吁吁的等着我爲止，我才無奈開口。
“我沒往心裡去……”
赫龍愣住了，跟我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然後突然一巴掌蓋在我腦門上。
“你丫的不早點說！”
“霧草！你他媽也沒問我！”
那一巴掌根本就是啪的一聲蓋在腦門上的，疼得我呲牙咧嘴的，把赫龍一甩就蹦到另一個牀上去了。
“媽的，從我牀上滾下來，老子要睡覺了！”
我撇撇嘴，從赫龍的牀上蹦下來回到自己牀上，赫龍也回去了，兩個人躺在牀上之後繼續大眼瞪小眼，最後天色將明，我們倆才支撐不住睡着了。
於是，這一天我們就愉快的曠課了。
悠悠醒來，眼前是窗簾投射進來的夕陽餘暉，手邊是已經有好幾十個未接來電的手機。
我看着橘黃色的天花板好一會纔回過神來，轉頭把手機扔在了赫龍嗯臉上。
“臥槽什麼東西！”
赫龍猛的蹦起來，臉上還留着一個紅印子，我沉默了一下，說：“那個什麼，你請假了嗎？”
赫龍突然跟我一樣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楞楞的說：“好像，我打算去上課的時候，給你請假來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