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林盡染 069曾經往昔
小伍低頭皺眉,這讓他怎麼說呢,說不盛大吧侮辱皇室,說盛大吧,有影射皇室消耗國庫的嫌疑,他該怎麼說呢,怎麼說才能當的起皇上面前紅人的稱號呢,小伍沉思,問題的結症是皇上想聽什麼呢?
“朕的問題很難?”
“皇上,您別說……還真難。”小伍故意一笑,望着皇上胸膛的位置乖順中有些調皮,他是子逸選中的小太監,是子逸有次偷入皇宮,在一個仡佬裡碰到了這個更仡佬的小不點,當時他嚇的臉都綠了還不忘顫抖的指着子逸說:敢擅闖皇宮,皇上一定會把你宰了、殺了、捏了、煮了、泡了。
子逸嘲笑的看着他,她身後站着舉世無雙的司空謙。“喂,你的臉不值錢了,連個太監都不認識你。”
那個時候小伍六歲,子逸三十五歲。
……
小伍猜着傲傲的心思,揣摩着該用的詞彙:“皇上,您大婚乃百姓之福,是我東清展示自我實力的機會,場面應考慮衆多因素,奴才相信無論是什麼場面都是東清百姓最樂見的盛況。”
“你小子,拐着彎不說真話。”
小伍嘿嘿一笑:“真話是要掉腦袋的。”說完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傲傲輕彈他的腦袋,嘴角不自覺的笑了。
小伍聽着他的笑聲鬆口氣,皇上這一年來都悶悶不樂,原定明年的大婚也被一向排至婚姻的他提前,小伍隱隱能猜到爲什麼,可是皇家的事能猜嗎?所以他單純的當什麼都不知道,成天頂着他這張柔美的過火的臉和皇上面前大紅人的稱號在宮裡暢通無阻。
他成長的時代沒有司空的政績、他生活的空間沒有無悔的神話,他是真正的新生代,司空丞相和威遠將軍都是掛在畫裡膜拜的侯爵,至於那微微成型的火藥,至於那一條龍的經濟,至於那少數的高端教育,那更是上個世紀四十年代的輝煌,他們能做的就是修個前丞相的木像然後不停的上香,如果說真正的存在感還是現任丞相沈子墨,他的功績是務實的,他的形象才深入人心。
也許孃親們的那一代是司空丞相的可是青年們的一代是沈子墨丞相的,也許在歷史的長河中現在的丞相沒有讓君主懼怕的實力、沒有獨一無二的才學、沒有一舉一動撼動四國的權勢,可是他嘔心瀝血踏着司空的腳步一點一點實施他們留下的百年大計,一點一滴的融入東清的血脈,一絲一毫的捍衛着這片領土,一個國家的光輝不是一代人的曇花,它需要有人爲它灑下血的誓言,而東清何其有幸,有這樣一位丞相,一位在深夜中也不會熄燈的‘功臣’。
小伍對他是仰視的,他從不敢在這位早生髮花的丞相面前放肆,他恭敬的走到子墨面前,行跪拜禮道:“沈大人,皇上近日好似有心事,奴才希望沈大人能……”
子墨擡頭四十多歲的年紀穩健的讓小伍自愧,他幽幽的起身飄渺的摸不到歸屬,小伍擔心的看着他,他太瘦了,瘦的讓他驚心、讓他心痛讓他想哭,可是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爲他哭,他的存在就是讓多數人自行慚愧。
“我知道了。”子墨望着窗外,眼角沒有焦距的凝結:十一?他家的小十一有沒有爲司空添麻煩,都是近五十的人了希望她不會後悔當年的年少義氣,她的十一啊,怎麼一年不來看傲傲了,你忍心讓孩子等你嗎……
小伍默默的退出,在走廊上碰到沈啓測和求大人,據說這位求大人是小草姑娘的夫君,不過誰是小草他並不知道,反正朝中很多大人都出自民間,雖不身居要職,可都有一點共同之處他們都曾師承前丞相併且記憶中有那個神般的婦人……
傲傲徘徊在乾德殿,他很不安,半年來他送出的飛訊沒有帶回母親的丁點消息讓衛真去查他也愁眉不展,傲傲沒來由的心慌,二十多歲的他絕對是個俊雅飄逸的帝王,他承襲着母親的容貌世襲了爹爹的地位擁有司空的勢力,誰敢說他不是個王者、誰敢說他是被千清推到了帝王位,他十五歲出兵火熾,十八歲夜襲西風,十九歲以平等之態接待西凌遲,這位年輕帝王以少年的孤傲和霸氣打破着一代又一代人的認知,至於女人?恐怕誰也不知的他是怎麼看的……誰讓人家的爹媽如此的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