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媳婦…”齊老爹與一位中年婦女坐在廳內,季王氏與季秋林坐在他們對面,他一見季心苗立即喚了聲。
“公爹,您怎麼來了?這位是…”
中年婦女一聽齊老爹喚季心苗爲大兒媳婦,她立即明白要解開目前這個結口,眼前的人是關鍵:“哎呀,這位就是齊大人的夫人不成?好一個俊秀的人兒,怪不得有如此福氣!民婦李氏見過夫人,夫人萬安!”
季王氏見女兒發呆,她尷尬的笑笑:“苗兒,這位李嬸子是親家爲四叔請來的媒婆。”
什麼?今天齊四郎上門來提親?
季心苗額頭上整整三條黑線:這個熊孩子,你來湊什麼熱鬧啊!你不知道今天我家人很忙麼?你要來就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再來?看剛纔那樣子,應該是限入了疆局了吧?
熊孩子,你活該!
就這麼想娶媳婦麼?沒出息的傢伙!
此時季心苗真想一腳把齊四郎踢到門口的稻田裡去肥田!讓他趁着家裡這麼忙的時候跑來提親。
本想狠批齊四郎兩句,可是公爹親自出面來提親,這樣的事還是少的。可見齊四郎確實是真心要娶自己的小妹,而齊老爹也是真心認同這門親事了!
“李嬸好,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爲季家的女子作大媒,可是小婦人的運氣!”
季心苗笑笑,作媒婆爲生的人,只要能作得成有銀子拿,都是運氣!這世上不管男子還是女子的親事都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成親,這媒婆的生意也很搶手。曾經那媒婆還把齊大郎誇成一朵花似的,也許真是一朵花,可惜是朵喇叭花!
“公爹,嬸子,你們先坐會,我與我爹孃說幾句話。”
李氏聞言大喜:“好好好,齊夫人、季老爺、季夫人請便。”
剛纔齊家公子可說了,只要他大嫂願意出面,這事肯定成。
三人進得屋內,季王氏看向季心苗遲疑不決的說:“苗兒,我怎麼都覺得這親事不太合適。你那婆婆雖然這一兩年有些改變,可我每一次看到她就是不怎麼舒服。敏兒那性子不似你沉穩,我有點擔心她應付不了你那婆婆。”
這纔是當親孃的呢。不比自己那弟媳婦的與她娘,只看到如今齊家的興旺發達,沒看到齊李氏的尖酸小氣,一心只想把姑娘往齊家送。
不過對於齊李氏,季心苗已經完全瞭解了。
如今的齊家,齊李氏只不是過個擺設罷了。她再怎麼難相處,只要你不理她,她也沒處找茬。當然就是她找茬,前有齊四郎擋着,後來齊老爹作靠山,中間還有一個喬氏虎視眈眈看着齊家,她還能翻起什麼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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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真的不識相,齊老爹真會送她回李家!喬氏真的嫁了進來,她就出銀子給自己小妹做過房子,分出來住。
“娘,有個事我想跟你說說,你自己思量一下…”
“什麼?林大少竟然想娶敏兒當平妻?不行!別說林家,就是皇上家的平妻也是個奴才!我們季家雖然只是農戶,可不用賣女求榮!”季王氏失聲的叫了起來。
以季心苗對季王氏性格的瞭解,她就知道自己這親孃一聽這事肯定會跳起來。
“所以女兒纔會請娘考慮一下我四叔。雖然我那婆婆不好相與,但這一點娘還真的不必思慮,她翻不起風浪來。”
接着季心苗又把以前齊老爹要休妻的事說給了季秋林夫婦聽,驚訝得季王氏嘴張得合不上了:“竟然還有這事?你這孩子,在齊在受了這麼多委屈也從不跟娘說,你是不是怕娘不給你作主?”
明明是在說自己妹妹的事,怎麼又扯到自己受委屈上來呢?
今天要不搞定親孃,晚上回到家,那男人還不把她給折騰個半死?
季心苗上前摟住季王氏說:“娘,我受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對於我那婆婆,你不是說了,不理她不就行了麼?我都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我還能受什麼委屈?如今她在齊家就是這樣的地位,你說她還能怎麼樣爲難敏兒不成?有我在,有四叔護着,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
當親孃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的?
季王氏當然知道齊四郎的好,而且自己的女兒那個天真的性子,也許嫁給齊四郎,有大女兒看着,她真的會幸福。
季家雙喜臨門的事立即傳遍了季家村,一個個前來季家喝喜酒的人都來問:“什麼時候喝敏兒的喜酒啊?”
放下了心中的擔心,季王氏對齊四郎那是一百個的滿意:“等定下日子來,一定上門來請大家。”
不過大家都想,季家小女兒不滿十五,就算要嫁也得過兩年。
爲什麼?
季家還有一個舉人沒成親呢!
只是當季新敏的親事在半個月就定下了好日子後,衆親戚跌破了眼鏡:好日子定在八月十八,季新敏及笄後的第一個月。
季心苗覺得這熊孩子就是熊孩子,有這麼急的麼?
可齊四郎振振有詞:“大哥娶大嫂也是在八月十八娶的,說明那是一個真正的好日子。大哥娶了大嫂兩人這麼好,我在那天娶敏兒,也會與大哥大嫂一樣過得幸福!”
這還有可比性?
還有那年八月十八成親的難道就我們一對成親麼?這小叔子果然還是個熊孩子!
你只看到我們的幸福,難道就忘記了我過去受的苦?沒良心的小叔子,虧我還一直這麼照顧你!
“那你就不能明年八月十八再娶麼?”沒良心她就得爲難他一下,省得他以爲娶自己的妹妹很容易。
“不行,我等不急!”
熊孩子,這麼多年都等了,只有一年就不能等了?
“不行!我反對!”
“大嫂!求你了!”
然而季心苗並沒有鬆口而是說:“四叔,你是個好的,我明白。但是我妹妹才十五歲,如果一成親就懷上孩子的話,所以我不能同意!十五歲的女孩子才成年,身子骨都還沒有長成,如果真的懷上了孩子,萬一有個意外,你就是哭死,也沒有用!我跟你說,這事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