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新梅提着一籃子菜進門,看到大堂姐竟然走了,她奇怪的問:“她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二姐你是說大堂姐麼?你道她來做什麼?她竟然來給大姐做媒!”
季新梅驚訝了:“也許大堂姐是因爲不知道大姐夫已經回來的原故,想着關心大姐纔來的吧?”
季新敏一聽白了自己二姐一眼很不屑的說:“二姐,你也真是好騙的。你說這大堂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心了?大姐夫走的那時候,季家人都來看過你了,她可沒見過蹤影。生歡歡喜喜的時候,連三嬸都來了,她頭髮都沒看見過一絲。今天倒是奇了,她竟然會來關心大姐?大姐,你覺得不可能吧?”
面對這天真無邪的小妹,季心苗笑了,只是她也沒多說,還是讓孩子單純一點的好,莫讓事俗把她也給沾污了。季新春來的目的可不是真心爲她,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她手中那做果脯的方子啊!
季新梅也覺得太蹊蹺了,她突然想起前兩天的事:“大姐,小妹說的沒錯,大堂姐從不上我們的門的,怎麼會突然就來關心起大姐呢?而且前兩天那兩個奇怪的大嬸,莫不是與大堂姐有關?”
“啊?對對對,大姐這很有可能!大堂姐想讓大姐不和好,然後嫁給她大伯子。可這男婚女嫁也得聽從父母之命,她一定要與堂姐夫的父母說過。啊?大姐,沒得錯沒得錯,堂姐夫就是姓張!”季新敏差點跳了起來!
季新梅也臉一摔:“我唄!大堂姐好沒道理!我大姐夫人好好的,她竟然掇使我大姐和離?說什麼爲了大姐好?鬼才信她!下回我回村去一定告訴大伯姆聽,讓她好好的教訓她一陣!她竟然把算盤打到自己親人身上來了!真是個沒臉沒皮的傢伙,怪不得那堂姐夫要納妾呢!“
頓時季心苗的腦子裡“嗡”了一下:原來那兩個大嬸來,是想相她這兒媳婦啊?什麼時候她一個棄婦,竟然成了個香餑餑麼?堂姐夫要納妾?季新春是想扯着自己過去張家統一陣容不成?
人心太難測量,親親的堂姐爲了算計自己做果脯的手藝,竟然打起這種主意!季心苗不恥季新春這行爲!
想起今天搞笑的一幕,季心苗看向遠方的天空:齊大郎有人打上我的主意了呢!你緊張不?
與此同時的碌州刺史府側書房內,齊大郎正一臉內疚的站在一邊,刺史陳大人眼光精睿的看向他。
另一邊如今碌州刺史手下的判司柳承虎一臉可惜的說:“大郎兄弟,大人可是真心留你的,這些年來你在大人身邊也是盡心盡力,大人心裡也有數。現在是你享受的時候了,如果就這樣回去了,那這些年你的苦不就白吃了?再說如今大人剛到任上,又是棄武從文,正是用人之際,你這樣就御任了,真的是太可惜了。要不,你再想想?”
齊大郎一臉真誠的說:“大人,柳大哥,我齊大郎雖然不是很聰明,也沒有多少能耐,可是大人一直把我當親信,我不是不明白。說句心裡話,行軍打仗我不怕,可說起來治政事,我確實不行。對於所說的享受,大人給我的嘗賜也不是我一生能掙得到的,內心對大人的感激自在心中,一輩子不敢相忘。
也許你們會覺得我傻,可是我卻認爲值得。我掙功名爲的是什麼,就是想給她好的日子。如果沒有她,我有功名我有銀子,生活又有什麼趣味?”
柳承虎見不得自己的兄弟爲了個女人就這樣自毀前程:“大郎兄弟,你那媳婦就如此得你的心?你幾年沒回家,她心裡還念着你?”
說起季心苗,齊大郎苦澀的笑了:“承虎大哥,說來也不怕你們笑話,在我離家到衙門前,她還說讓我別回去了。她說她不是當官夫人的命,她說她一生最喜歡的事就是種幾畝地、養幾個孩子、採幾個果子,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在她說出那一翻話的時候,我幾乎要崩潰了!
你說我這是不是也魔怔了?中了她的魔?明明世上女子千千萬,可是就只有她能入得了我的心。一看到她那張小臉,我就想着護她一生。我也想過萬千遍,她有什麼好,我非得心裡裝着她?
可想了萬千遍還是隻有一個結果,她什麼都好,她就是把我的心給挖走了,這輩子沒有了她,我齊大郎連活着的興趣也沒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所以請大人及承虎哥原諒我的離開。”
對女人早已失望的柳承虎聽了齊大郎這翻話,心中很不贊同,但是兄弟決意如此,他也只得笑笑祝福:“希望弟妹值得你付出這一切。”
他的心中,一直不覺得季心苗會如齊大郎說的那樣百般好。作爲一個過來人,他知道自己當年也癡過傻過,只有看清了現實,纔會心明一切。
好在大人念着兄弟之情,沒讓他把職務辭去,而是帶職閒置。如果有一天,真的讓他們說中了,他還有機會重回大人身邊。
陳大人一直看着齊大郎,聽了他這一翻話,確實他去意已決終於說話了:“大郎你們幾個一直跟隨本大人的部下,都是忠心耿耿,我心中有數。
而今本大人來這地方任刺史明爲降實爲升,這也是上頭那位給我的補償。之所以讓你們跟隨本官來這碌州,確實也是本官想補償你們。現今你們這幾人個個一身傷痛,本官正想找些好的大夫給你們調養一翻。
人的一生都有自己的追求,既然大郎你去意已決,本大人也就不留你。那好吧,反正軍中的事你也交接好了,職位還跟你掛着,雖然奉祿不高,但以後你家後代可以不用兵役不用納公稅,以後就好好的回家過日子去吧。別說謝謝,你把日子過好,我就心安了!”
把日子過好?這是什麼難事?
齊大郎信心滿滿的展望着自己的未來,可他不知道,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追妻路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