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新豔看到季新敏這個副樣子故意逗她:“敏兒,大姐明明就在這,再從哪來啊?”
季新敏喘了半天才擡頭狠狠的瞪了季新豔一眼:“你是不是不找我差子不舒服?”
季心苗看這故意裝出一臉張牙舞爪模樣的小妹“撲噗”笑了:“豔兒,你再逗她,她跟你急,一會大姐我不勸架。”
季新豔笑嘻嘻的說:“大姐,我們纔不會打架呢。我們倆可是好姐妹,你說的姐妹就是用來開心的。”
季心苗一頭黑線:“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季新豔與季新敏這時統一戰線了:“大姐,你說過的。”
季心苗親暱的點了一下兩人的額頭:“兩個臭丫頭,竟然打趣大姐了,不收拾你們,要翻天了。”
季新敏是越發喜歡自己的大姐了,她“嘿嘿”直樂:“大姐,我去看大姐夫了啊,一會他進來了,我來告訴你。”
季心苗臉一紅心跳有點加速的強辯:“什麼大姐夫,我告訴過你,你大姐我還沒嫁呢。”
“快了,娘說還有三個月,你就要當新娘子了。”季新敏與季新豔兩人做了個鬼臉後笑着跑了,留下季心苗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用手摸着那微微發燙的臉。
也不知那個齊大郎到底長得什麼模樣,兩姐妹出去了好一會都沒回來。當聽到她們的腳步聲時,季心苗發現自己有點期待,可哪知兩人是高高興興的出去,卻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怎麼了?你們這是什麼表情?”看到這兩張臉,季心苗詫異了,難道?
季新敏撅着嘴說:“大姐夫根本沒來。”
真是熊孩子,說了還不是你大姐夫呢,偏要叫姐夫,教也教不過來。好吧,要算也只能是準大姐夫。
“沒來?爲什麼沒來?這送節難道不一定要他本人來的?”雖然說季心苗對這姓齊的男人沒有什麼幻想,可是他本人不來送節,說明了他對自己並不重視。一時,她心裡有了個隔。
季新敏搖頭:“我不知道,大姐,你等着,我去問。”
說完季新敏如小兔子似的溜了出去,季心苗連阻攔都來不及:“豔兒,去拉住敏兒,可別讓她弄出笑話來。”
季新豔立即跟了出去,不一會終於把小丫頭給拖了回來。
“大姐,客人在喝茶,我不知道找誰問。”季新敏搭拉着腦袋回來了。
季心苗聞言擦了一把冷汗才說:“這可不能去問,來與不來都是他的自由,要問原由娘會去問的,你操什麼空心。”
如果太過關心他來不來,那不是顯得她季心苗很心急?還真有架子呢,想見一下他的廬山真面目還挺難的啊。一想,季心苗更不舒服了,自己還沒進門呢!
季新敏見大姐不高興的樣子小臉也一鼓:“我不喜歡這個大姐夫了!”
聽了小妹妹的話季心苗苦笑着搖搖頭:這纔是孩子脾氣。不過,小妹說得對,這男人不重視自己,確實不值得她喜歡了。
因爲齊大郎沒來,所以季心苗也不用迴避了,一會王氏讓人來喊她出廚房吃飯了。桌上,季新梅簡單的把這男主角沒來的原因說了說,意思是要出門時,鎮衙有人來找,對於什麼事不清楚,但是來的衙役還很客氣的。
然而季新敏爲自己大姐鳴不平。
“哎,你不是我大姐夫,那你是誰?”十三歲的齊四郎站在屋緣下正打量着這個未來大嫂家,突然被眼前這個只見大眼睛的小姑娘問得愣了。
季新敏眼睛骨碌的轉動了幾次瞪得更大了:“難道你是個傻的?”
齊四郎心下不高興了:“你纔是個傻的呢。”
季新敏看向他:“你既然不是傻的,那我問你的話,你爲什麼不回答?”
齊四郎正處於青春初發育階段,那可也是個判逆的時期:“你這麼沒禮貌,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季新敏臉紅了:“我…我這不是一時急了麼?說好了要幫我大姐仔細瞧大姐夫的,我們都準備一上午了,可他竟然不來,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大姐啊?要是這樣,我以後也不喜歡他了。那好,我現在請問你,你是誰,爲什麼你代替我大姐夫來我家?”
人家明明比自己小很多的,齊四郎也臉紅了輕聲的解釋:“我叫齊四郎,齊大郎是我大哥,他今天本來要來的,可臨時是有急事才讓我代替他來的。”
“嘻嘻,你叫齊四郎,你大哥叫齊大郎,那你家是不是還有齊二郎與齊三郎啊?豔姐,你快過來,大姐夫家的人取名兒可真有意思。要是他孃親多生幾個兒子的話,那不是還有齊五郎、齊六郎?”齊四郎不知道這未來大嫂的小妹妹爲什麼對他們兄弟的名字發笑,這好笑嗎?村裡人不是都是這樣取名的?
季新豔畢竟大了一歲,見齊四郎臉漲得通紅,她立即拉着季新敏跑開了:“敏兒,要是二嬸知道你敢笑話客人,你小心屁股癢。”
想起自己孃親的掃把,季新敏吐了吐舌頭:“豔姐,他們的名字是真的好笑嘛,大姐要是知道了,也一定會說他爹取名沒那個什麼來着?”
“沒藝術!不懂還在裝懂。”
當季新豔把剛纔發生的事講給季心苗聽後,果然季新敏的頭上多了一個腦繃:“你真是個惹禍精!要是傳到上坪村說我們家的女孩子這麼沒規矩,娘要拷死你!”
季新苗做了個鬼臉吐着舌頭跑了。
齊四郎回到家裡後一直在等齊大郎,當看到他進了門立即前去對他說:“大哥,下次可別再讓我代你去大嫂家送節了。”
齊大郎一愣:“怎麼?她給你甩臉子了?”
齊四郎一臉的不高興:“大嫂我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沒睢着她什麼神情。可是她小妹妹來找我事了,說你肯定是不喜歡她大姐,所以她也不準備喜歡你了。”
話音一落齊大郎一臉訕然:“這孩子!”
“哼什麼孩子!都馬上九歲了,還說我是個傻的,我看她纔是個多嘴婆呢!”齊四郎覺得自己累了半天不說,還被人罵了,覺得心裡很不平。
齊大郎看看自己這個被後孃寵過的弟弟無奈的說:“是大哥連累你了,下次大哥也去幫你做一件事補償你。”
齊四郎眼睛一亮:“大哥,下你你與胡大哥上山打獵也帶上我吧?”
齊大郎爲難的說:“四郎,不是大哥不帶你,我與胡大哥都是打獵的老手,進內山可不是小事,那兒有猛獸的,你還太小,帶着你真的不安全。”
齊四郎有點不高興了:“大哥剛纔說要補償我的,現在我剛提出來就推辭,你都是騙人的。”
齊大郎無奈的說:“那下次我進山時你問過娘,她要是讓你跟我去,我就帶你去。”
齊四郎臉一拉走了:“問了也白問。”
看着這個不是少爺確被後孃養成了少爺脾氣的小弟,齊大郎再次搖頭後進了門。
“乾爹,你看我手裡的木馬。”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看到齊大郎時立即跑了過來。
齊大郎蹲下身子看看他手中的簡易木馬問:“虎子,這是二叔給你做的?”
虎子高興的點了頭:“二叔給我和弟弟都做了一隻。”
齊大郎沒見他妹妹於是問:“虎子,你妹妹呢?”
虎子立即一指:“她跟小姑姑去菜園了。”
正在這時一個三歲多的小姑娘跟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進來了,當小姑娘看到齊大郎後高興的舉着手中的黃瓜說:“爹爹,吃黃瓜。”
這個季節黃瓜纔剛長出來不久,而且結得少。這時李氏看小姑娘手中拿了一隻黃瓜在手中立即說:“玲兒,黃瓜給奶奶,晚上做菜吃。”
小玲兒有點不捨但還是遞給了李氏:“給奶奶,做菜吃。……”
一邊牽着玲兒的齊二琴不忍的說:“娘,籃子裡還有幾隻呢,這隻就給玲兒吃了吧。”
齊大郎趕緊抱起小玲兒說:“二妹,不用了,一會就要吃飯了,現在讓玲兒吃了黃瓜,晚上她就不吃飯的。”
小玲兒眼直直的看着黃瓜嚥了下口水,然後也不敢說什麼低下了頭。
齊大郎哄着她:“玲兒,爹爹給你買了糖,我們回屋吃啊。”
小玲兒一聽立即喚着:“哥哥,吃糖了。”
小屋裡圍了五六個孩子,齊大郎把糖掏出來分成了幾份,然後推向他們說:“一人一份,不可以搶。”
坐在凳子上的齊大郎看着吃在桌邊高興的吃着糖的幾個孩子沉默了下來,今天聽到的本是個好消息,自己的上司終於案子查清了,然而他確沒有了雄心壯志,找關係從五品武官改成了七品知縣。
他剛上任一個月,就派人把他們這幾個當年身邊的親衛找去,想讓他們去縣裡做事。可是他打不定主意。
一來當衙役是賤業沒有出路,二來俸祿也不豐厚,三來自己剛成親就去了縣裡,對媳婦和後代都不是好。更何況他還有這兩個孩子要負責。
特別是聽了自己四弟的不平,齊大郎的心裡七上八下,對季家姑娘的心性也沒有把握,如果他一旦去了縣裡當差,那新媳婦要是心眼並不大,委屈了這兩孩子怎麼辦?百年之後,他如何去面對自己的兄弟?
如果今天確實不是不湊巧,齊大郎知道自己一定會去季家的,他真的想找人打聽一下這季新苗的性子,也好作打算。自己四弟這說法也放有點孩子氣,但是他肯定,這季家大姑娘不會是一個心地很寬的人。
突然,齊大郎對這門親事沒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