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11月15日,一架飛機緩緩降落在日本東京,這裡的天氣比香港糟糕許多,聽見機艙裡甜美的提示音,王子川放下報紙,沒想到東京已經開始下雪了。
“阿川!這裡!”洪金保不停的朝王子川揮手,元滮看不見王子川,還跳了幾下。
滿耳朵都是聽不懂的日語,突然聽到有人呼喚自己,心裡頓時涌出一股溫馨的感覺。
王子川快速的走向洪金保,暗中提防,果然肩膀傳來陣陣疼痛,苦笑道:“大哥,下次輕點,我的肩膀都快麻木了。”
洪金保笑罵道:“臭小子,千盼萬盼終於把你盼來了,我都等你一個月了!”
王子川笑着解釋:“香港那邊的事情太多了,影片一部接一部,這不,剛處理好,我就緊巴巴趕過來了。”
元滮笑道:“我們都知道你是大老闆,要不然早就派人回香港把你抓過來來了!”
洪金保拍着王子川后背,說道:“咱們走吧,曾至偉、阿龍他們還在片場拍戲,咱們過去正好讓他們休息一會。”
王子川跟着洪金保,問道:“電影還有多少場次沒拍?”
洪金保道:“差不多了,再給你不拍幾個鏡頭,就可以拍攝打戲的部分,特別是最後一場,很費精力,你要有所準備,要是不小心受傷了,夠你在醫院趟的嘍!”
王子川打了個冷顫,問道:“大哥,你不是開玩笑吧,真的有住院那麼嚴重。”
元滮笑道:“那當然了,阿龍拍攝《a計劃》你也看見了,光是從掛鐘上跳下來那個鏡頭就拍了半個月,其中14天就是在醫院裡渡過的,製作《快餐車》的時候。阿龍……這裡被踢一腳,差點失去知覺。”
爲了敘述的生動一點,元滮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又做了個踢打的動作。
洪金保對元滮道:“阿川的本事,你不用擔心,以他的功夫底子,應付我們三師兄弟綽綽有餘。”
“呵呵……”王子川訕笑一下,他自己都很不放心呢。
洪金保帶着王子川來到停車場,指着一位中年人介紹道:“阿川,這位是中村先生。是我們在這裡的合作伙伴,他名下也有一間電影公司,今天他吃壞了肚子,所以在這邊等我們。”
中村九十度鞠躬,口裡還道着歉:“鄙人真是太失禮了!王君第一次來日本,我竟然沒有親自迎接王君,我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
王子川伸手與中村握了一下,敷衍道:“中村先生客氣了,人有三急嗎。誰都有不方便的時候!”
“納尼?”中村小心的看着王子川,三急是什麼東西?他沒聽明白。
洪金保打着哈哈:“既然大家都認識了,咱們上車吧。”
“請!”中村又是彎腰鞠躬,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元滮小聲解釋道:“這個中村聽不慣香港話。倒是對普通話精通的多,你可以跟他說普通話。”
王子川緩緩點頭,對坐在前面的中村問道:“中村先生聽得懂普通話?”
“吆西,原來王君也會說普通話。那真是太好了!”中村興奮的轉過頭,介紹道:“我叫中村,我的普通話是跟我一位鄰居學的。她以前在你們國家生活過。”
王子川心裡不相信,嘴上恭維道:“中村先生真是聰明,竟然這樣就學會了普通話。”
中村笑道:“其實我也去過臺北,王君是臺灣人吧。”
洪金保插話道:“阿川不但是爲演員,他還是公司老闆,我們都是靠他吃飯的。”
中村回頭,他早就聽洪金保說過了,不過爲了裝逼,還是很驚訝的說道:“真的嗎?王君,我剛纔真是失禮了。”
王子川小聲玩笑道:“這小日本真沒禮貌,見面不到半小時,不知道失禮多少次了。”
“哈哈……”
洪金保與元滮都笑出聲。
中村疑惑問道:“請問,有好什麼好聽的笑話嗎?”
元滮道:“沒什麼,我們只是欣賞一下外面的景色而已。”
中村存了討好的心思,說道:“如果王君喜歡景色,我可以帶您去富士山,第一次來東京,是一定要去那裡的。”
洪金保挪揄道:“我想對比富士山,阿川更想見識見識東京的紅燈區。”
中村大包大攬,露出猥瑣的笑容:“原來王君也好這一口,您放心,我會安排的!一定會讓您滿意。”
元滮露出不悅的表情,上次這個中村接待他們師兄第幾個,竟然叫了一幫女中學生過來陪酒,還示意可以陪睡,這讓他大大小瞧了對方,不管怎麼樣,這幫學生才十四五歲,正是豆蔻年華,怎麼能讓她們做這種骯髒的交易。
“怎麼了”王子川見元滮神色明顯的不高興,不由詢問起來。
元滮氣道:“日本有些文化我就是接受不了,陪酒服務香港也有,可就是沒見過要中學生來陪的。”
王子川瞭然,暗暗好笑,這不就是緣交,你還沒見識過日本‘大片’呢,那纔是驚爆你的眼球,香港拍的風月片簡直就是過家家。
洪金保拍了拍元滮肩膀,安慰道:“只要我們不做就可以了,我看的出來,那幫中學生也是自願的。”
中村見後排氣氛變得凝重,還以爲上次的安排他們不滿意,打氣道:“三位放心,這次我一定讓您們滿意,前幾天我的手下蒐集了幾位漂亮的中學生……”
“咳咳……”洪金保不悅的打斷中村的長篇大論,回道:“這次我們替阿川接風洗塵,就不要搞那些了。”
中村急忙道歉,笑道:“三位放心,我的安排你們一定滿意。”
王子川笑道:“這小日本好像沒聽懂。”
元滮提醒道:“阿川,你說話要小心一點,在日本儘量不要說這些貶低性此行,日本人可是很記仇的,就算是阿龍說了一句。人氣也會大打折扣。”
“一時沒有改過來!”王子川自嘲一下,誰讓他喜歡歷史呢,日本人在歷史上的所作所爲,實在讓他很不感冒,特別是不久前的侵華戰爭。
“到了!”洪金保提醒一聲,指了指前面。
王子川其實什麼都沒有看見,只有一羣建築物而已。
中村吩咐司機停車,洪金保、元滮、王子川相繼下車。
“晚上我會過來接各位,請務必賞光!”中村下車,對王子川又是鞠躬。
王子川應付了幾句。中村才上車離去。
洪金保問道:“走吧,我們先去住的地方,還是片場?”
元滮建議道:“還是先去片場吧,我想那邊差不多該收工了,大家一起回賓館。”
三人步行了十幾分鍾,來到一間倉庫類的建築面前停下。
洪金保道:“這就是我們最後一場戲殺青的地方,裡面都是古裝古味的日本裝飾,拍出來一定很有味道。”
王子川讚道:“很不錯的地方,地下不會真的有通道吧?”
洪金保向東指了指。解釋道:“那邊就是遊樂場,‘鬼屋’就建在下面……”
“阿川來了!”曾至偉眼尖,一眼就看到王子川,急忙大聲叫了出來。
屋子裡只有秦詳林、馮啐帆、胡慧忠幾個人。
洪金保問道:“人怎麼這麼少?”
曾至偉解釋道:“阿龍在下面拍戲呢。本來是明天的戲份,可是阿龍堅持今天拍完,打算今晚爲阿川接風洗塵,好好喝一夜呢!”
胡慧忠接着說道:“我們還商量着去機場看看。沒想到阿川你這麼快就過來了!”
元滮打趣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接的機!”
洪金保問道:“阿川,要不要下去看看?”
曾至偉攔着王子川。解釋道:“我看還是不要下去,下面陰森森的,而且空氣也不好,地方又很小,哪能站下那麼多人,還有阿龍下去好一陣子了,那幾個鏡頭也差不多拍完了。”
“說的也是!”洪金保點了點頭,看着前面榻榻米屋子:“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等好了,胡小姐,你下去知會一聲,如果阿龍還沒拍好,就讓他上來好了。”
“我明白的!”胡慧忠對王子川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秦詳林笑道:“阿川,感覺怎麼樣,日本和香港不一樣吧?”
王子川道:“是不一樣,走在路上一句話也聽不懂。”
“就這點?你難道就沒發現日本的女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秦詳林循循善誘,眼睛色眯眯的。
曾至偉賊笑道:“這裡的女人都穿裙子嗎!特別是那些學生,冬天都穿超短裙,看着都養眼啊。”
元滮無奈道:“你們幾個就不能說點別的,三句話不離女人。”
王子川示意一下:“大家都是熟人了,說下笑話也沒什麼。”
日本女人穿裙子的特點,王子川也主意到了,不過大多數都穿了長腿褲。
曾至偉問道:“今天晚上想好上哪玩了沒有?我看上次去的那個地方就不錯。”
馮啐帆道:“你還有臉說,上次你喝醉了,放蕩的樣子,我看着都臉紅。”
元滮附和道:“那個女的差點被你脫光了,大庭廣衆之下,誰受得了、”
“只是玩玩嗎,我也不記得了,只知道玩的很開心!”曾至偉臉不紅心不跳,他最喜歡喝酒,無酒不歡,可是一喝醉,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調戲女伴是輕的,有時候不知不覺的把自己心裡話說出來,爲此得罪了不少人。
洪金保道:“富士映社的中村先生已經安排了。”
“好耶!”曾至偉歡呼一聲,他對這個中村印象不錯。
ps:??不知能不能審覈通過,謝謝北辰戰煞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