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夢,又是一個惡夢,鄭善德是香港人的一個惡夢,也是洪興的一個惡夢,幸好有了張天羽。張天羽的對自己猜測越是有信心,童雨在心中越是擔心,但願張天羽的猜測只是猜測。想到這裡,童雨突然問起張天羽,“你行動方便嗎?傷口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礙,我們隨時可以起程。”張天羽稍稍動了一下被麻醉過的右臂,發現自己還能挺得住,再加上裡中一直擔心香港那邊的情況,他決定和童雨連夜起程趕回香港。
“怎麼?你這麼快就要帶走我們的男人?”趙圓圓和小太妹似乎有些不太願意,而且張天羽的手中還帶着傷,如果這樣離開的話,她們在心裡都過意不去。儘管趙圓圓表面上還有些恨張天羽,可在心裡卻已經原諒了他。
“圓圓姐,香港那邊還有很多的事等待天羽去處理,你也知道洪興與山口組的事情隨時可能再次發生衝突,如果天羽不回去的話,難免發生意外。”童雨替張天羽圓起了場。張天羽也知道香港的重要性,可他自己實在開不了口,離開她們已經二年之久了,這一去又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纔會來看他們。還有小凌志,聽到爸爸要離開自己,小小的臉上也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凌志,來爸爸抱一個。”張天羽走近趙圓圓,向小凌志伸出了左手。可小凌志看了看張天羽吊着繃帶的右手,搖了搖頭,就是不肯過來。
“看,孩子都不肯理你,還是過了今天晚上再走吧!”小太妹接過小凌志,前來勸了張天羽一句。因爲又冒出來一個醉牙先生,張天羽開始有些擔心了,他還真想早一點回到香港,至少自己坐鎮那裡,心裡會安穩得多。
“晚上已經沒有航班了,你們還是安安心心過了今天晚上再說吧,我幫你們訂好明天早上的機票。”趙圓圓沒有開口,小太妹已經自作主張打起了電話,不到二分鐘,她已經交等下去,幫張天羽和童雨訂好了飛往香港的機票。
童雨和張天羽想做的,小太妹都已經做了,而且是訂的明天的機票,看來她們是想再留二人多住一晚,張天羽和童雨也顯得盛情難卻,不得已點頭答應。在此時,張天羽最關心的莫過於香港局勢的變化,他拔通了賀應龍的電話,吩咐好一切。並告訴他自己在泰國會到了醉牙先生,這個人很有可能剌殺失敗後,在今晚坐飛機去香港,他讓賀應龍小心應付。
和賀應龍談過後,他還是覺得不妥,再次拔通了夜色的電話,詢問了一些關於山口組最近的動向。幸好,夜色告訴張天羽,由於醉牙先生和山口智子都不在日本,山口組暫時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聽到這話,張天羽心裡才象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稍稍安穩了許些。
時間在一晃之間就已經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誰都沒有說話,似乎都沉浸在離別的傷痛中。小凌志也不哭不鬧,乖乖的呆在趙圓圓的懷裡,不過,很快就被那幾個保姆給接走了。
飯桌上很靜,靜得只有大家吃飯時牙齒髮出的撞擊聲,空氣似乎都凝固了,這些平時很快樂的人兒,一個個低頭不語。吃飯和夾菜的動作都變得很繮硬,生疏得沒有一絲活力。張天羽一隻手吊在脖子上,只有左手在拿着叉子在慢慢的往嘴裡塞,一個使慣了右手的人,忽然間使用左手,是一件很彆扭的事。可在童雨她們三人眼裡,一點都不覺得好笑,而且心中充滿了痛惜。
好好一個人,在一天之間突然變成這樣,而且這個人是自己最關心的人,她們三人除了心痛之外,還是心痛。“都幹嘛呢?搞得這麼嚴肅,又不是最後的晚餐,快吃啊,菜都涼了。”還是張天羽首先打破了平靜,他極力讓自己笑起來,儘量笑得開心些。可臉上肌肉僵硬得讓他自己都感覺到有些彆扭,這哪裡是在笑啊,分明是在做秀。
“吃吧,吃吧,等香港的事情處理完後,大家再歡聚一團。來!讓我們提前慶祝,爲洪興的勝利而乾杯。”童雨看到張天羽帶起了頭,她也想極力把氣氛搞得活躍一些。可沒有想到,三人都端起了杯子,只有趙圓圓坐在那裡紋絲不動,象是根本沒有聽見童雨的話。她突然站了起來,朝陽臺上走去。
趙圓圓一走,大家心裡都猜到了她的心思,她肯定是因爲張天羽殺了毒佬的事,儘管已經過去了,可見她在心裡還是放不下。畢竟一個是自己的爸爸,一個是自己的男朋友,傾向哪一頭都心痛啊。看到趙圓圓遠去的背影,小太妹和童雨都朝張天羽呶了呶嘴,張天羽會意,跟隨趙圓圓的背影走了出去。
又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趙圓圓正斜倚在陽臺的欄杆上,望着遠處燈火闌柵處的一片夜色,緊鎖的眉頭已經把她的心事,深深的刻在了額頭上。那風腴可人的身材,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迷人。說她妖豔卻一點也不過份,就憑這嬌好的身段,也足足可以顯示出她過人的實力。
哺乳過的,豐滿而誘人,高高撐起那柔順的棉紗衣服,給人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臉上的憂鬱,在這深黑的夜色裡,昏暗的燈光下,更是另一種風情,張天羽慢慢的走近趙圓圓,這個平日裡威風凜凜的女毒王,在些刻比任何人更顯溫柔。
“你來啦?”還不等張天心開口,趙圓圓已經說話了,只不過,她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並沒有看着張天羽,而且一直望着遠方的那片黑色。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張天羽也在趙圓圓身旁停下,和她一起倚靠在陽臺上,看着同一個方向。他知道,殺父之仇這種深仇大恨,是絕對不可能憑他簡單的一句對不起可以解決的事。同時,張天羽也知道,在此時,太多的語言也沒有任何意義。畢竟這是一條難以撫平的傷痕,他想自己極力不再提起這件事,卻又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趙圓圓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指着遠外的一片漆黑問道:“你有在黑暗中獨自行走過嗎?如果你在黑夜裡迷失了方向,那你會怎麼辦?”
張天羽當然知道趙圓圓話中的另一層意思,要不他憑什麼做一代女毒梟的男朋友?看着趙圓圓手指的方向,張天羽淡淡的說:“你不是一個人在黑暗中行走,至少還有我,小太妹,小凌志等等很多的人陪在你身邊。不管你走到哪裡,只要你堅定一個目標,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見到光明。黑夜來臨,黎明還會遠嗎?”
“黑夜來臨,黎明還會遠嗎?……”趙圓圓把張天羽最後一句話重複了數遍,喃喃的道:“只要堅定一個目標,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見到光明?”
“對!只要你堅定一個目標,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見到光明。”張天羽肯定的說。
“可惜我現在沒有方向,也沒有目標,叫我如何走下去?”趙圓圓回過頭來,那對漆黑的眸子把目光灑在了張天羽的臉上。這對眸子黑白分明,有如二潭秋水,清澈照人。風吹起趙圓圓的一縷頭髮,飄到張天羽的臉上,滑過他的鼻樑,張天羽聞到了一股清香,淡淡的清香讓張天羽晃過神來,他一把摟過趙圓圓,嘴巴湊近她的耳鬢輕輕磨蹭了幾下。
“目標不在眼前,他它就在你的心裡。我相信你早已經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該要做什麼?因爲你不是一個簡單的普通人。”
“你除了會哄人,還會做別的嗎?”張天羽這句話說到了趙圓圓的心裡,自己的存在和成就得到了心裡人的肯定,她的心再也冷不下來。帶着一絲溫柔,責備了張天羽一句。
“當然還有,我會做什麼你是知道的,要不你也不會在我剛來的天就……”
“去你的,壞蛋!”趙圓圓知道張天羽下面要說什麼了,她帶着幽怨罵了一句。張天羽順勢把她摟進懷裡,用舌頭堵住了她的嘴。趙圓圓也不再言語,只是緊緊的摟住了張天羽,二人更是一番熱吻。
“啪啪……”正當二人吻得爽歪了的時候,陽臺的另一角突然響起了一陣鼓掌聲,張天羽和趙圓圓立刻分開,回頭一看,原來是童雨和小太妹二個站在牆角當觀衆。二人見到張天羽尾隨着趙圓圓出來,生怕他們這間再度發生衝突,於是悄悄跟在後面偷聽,沒想到卻讓二人看到了這一幕。
“暈,你們……”張天羽朝二人瞪了一眼,笑道:“是不是也想當一主角?盡是當觀衆不過隱吧?”說着,他拉着趙圓圓還真朝童雨二人走來。
“不要。”童雨大喊一聲,扭頭就跑。
“別跑,丫頭。今天晚上我們四人一起睡,也好讓你好好預習一下洞房之夜功課。”看着連連後退的童雨,張天羽一陣賊笑,他越發得意起來。
“呸,我纔不要,你們三個去溫習吧!”童雨羞愧的鑽進其中一間房裡,把門頂得死死的。看到童雨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張天羽再次發出一聲淫笑,用那隻還能活動的左手摟着二個大美女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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