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想見你,你能出來一下嗎?”童雨的話中突然充滿了羞澀,聽得張天羽有些莫明其妙,一想到港督要見自己,渾身上下就起雞皮疙瘩。上一次讓他見了一下自己,結果和童雨鬧成差點分手,今天又要見自己,張天羽實在想不出他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幸運的事。不過,童雨說了,他又不得不去。
“來嗎?”童雨聽到張天羽的猶豫,她催促了一聲。張天羽想想後,還是決定再冒一次險,“去就去吧,有什麼大不了的。”張天羽打定了主意,答案了童雨。
坐在牀上的漠漠,似乎猜測到了什麼?她看着張天羽問道:“有事嗎?那你快去吧!我一個人先睡。”漠漠越來越體諒張天羽了,自從懷了孕後,漠漠有性格也大有改變,不再小孩子氣,處處顯示出少有的成熟與穩重。
看來,女孩子做了媽媽後,都會變得比以前懂事得多,張天羽在心中暗思,早知道的話,應該把她們幾個都搞定,一起做媽媽。張天羽想到這裡,在漠漠額頭上吻了一下,微微一笑,然後出門而去。
童雨的爸爸童鎮鍾還是在醫院,自從那夜被賀應龍他們救了後,就一直住在這家全香港最好的療養中心。童雨最近也沒有工作,天天陪在老爸身邊。張天羽到來的時候,看到療養中心大廳內外都站着好些警察,一直排到了童鎮鐘的病房門口。
所以,張天羽毫不費心的找到了這裡,可這些警察不允許張天羽進入他們的警界範圍之內。幸好早有童雨知道張天羽要來,纔在門口接到了張天羽。“天羽,你來啦!”童雨站在門口朝張天羽揮着手,路燈下的她,儘管有些疲憊,不過看上去還是很靚麗。
張天羽丟下手中的煙,朝童雨走去,“丫頭,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我爸想和你談談。”張天羽靠近了才發現,童雨的眼球上都佈滿了血絲,看來,有好些天沒有睡好覺了。一向清純靚麗的她,多了幾分憔悴,看她那眉宇間還帶着淡淡的憂傷。“累壞了吧!”張天羽關切的問了童雨一聲。
“還好,天羽來走在前頭的童雨看到沒的人時候,突然轉過身來,帶着滿眶的淚水,撲進了張天羽的懷裡。
“怎麼啦?”張天羽一時不解,他輕輕的撫弄着童雨長長的秀髮,感受着童雨抽咽時起伏不在的壓力,心中充滿了憐惜。
“天羽,你知道嗎?那天晚上,親眼看到你掉下深谷,我的心有多麼的痛。當時,真的有一種衝動,那就是,不顧一切的隨你而去。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天羽,我不能丟下我爸爸一個人就這麼走啦。在爸爸身上的炸彈還沒有拆除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賀應龍真的拆除不了那顆綁在我爸爸身上的炸彈,我想這種結果也許是最好的,那是上天對我們最好的安排,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在天堂相見了。有你,有我,還有我們的家人。當時,我真的是這麼想的,天羽,我好擔心,好擔心……”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難道你不相們我啦?我是輕易不會讓自己死的。呵呵……”張天羽輕鬆的一笑,繼續撫弄着童雨的頭髮。
“可那裡實在太深了,我真不敢相信,你還能活着出來知道嗎?我這幾天的心情糟透了,可在爸爸面前,卻不得不強裝笑臉,媽媽已經去了,我不想爸爸再爲我擔心。天羽,待會你進去之後,不管爸爸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要生氣,這就算是爲了我,好嗎?”童雨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心裡老是不安份起來,她怕的是,張天羽又遇上上次一樣的問題,或是童鎮鍾還沒有想清楚,不同意張天羽和自己來往,可童雨又不想讓爸爸傷心,所以他,早早跟張天羽通過氣。
張天羽當然能夠體諒童雨做女兒的心,有誰願意自己喜歡的人跟自己的家人不和呢?如果張天羽的父母在世的話,他肯定也不希望自己任何一個女朋友跟自己父母鬧矛盾。站在童雨的這一角度,他完全可以理解,而且他在來的時候,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歷史真的重演,他也無怨無悔。聽了童雨的話,他嗯了一聲,臉上還掛着笑,安慰着童雨說:“不會的,丫頭,相信我。”
得到了張天羽的親口答應,童雨這才放下心來,擦試了一下眼淚,臉上露上了一絲苦笑。原來英姿颯爽的香港警花,被一連串的事情,折磨得黯然失色,心身疲憊,張天羽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他替童雨擦乾了臉上的淚水,二人緩緩走近童鎮鐘的病房。
“爸,他來了。”童雨首先推門進去,跟正躺在牀上的童鎮鍾說了聲。童鎮鐘點了點頭,坐正了身子。張天羽站在門口,朝童鎮鍾打了聲招呼,也走了進去,“童先生,你好!”
“你來啦,坐!”童鎮鐘的語氣很平坦,沒有太多的情感。張天羽曾經在道上威風一時,如今坐在這個病人面前,也覺得渾身不太自在。坐到椅子上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因爲他知道,這次的談話,關係到自己和童雨愛情的命運。到底童鎮鍾心中有什麼打算,自己一點底都沒有。
而且他們官場的人,都習慣以笑臉對人,可背後真正的含義,往往出人意料,張天羽上次就嘗試了一次,他孃的,還真不是滋味。眼下的童鎮鐘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張天羽更加猜不到他這次又會跟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
“小雨,你去幫我打點水來!”童鎮鐘有意支開童雨。童雨心裡明白,提起熱水壺就走出了病房,她在臨走的時候,眼睛看了張天羽一眼,似乎有意在提醒他。
看到童雨出去後,童鎮鍾又一次挪動了自己的身子,看來,傷得還不輕,只見他每挪動一下,臉上都寫着痛苦。張天羽剛想出手幫他一把,沒想到童鎮鍾朝自己擺了擺手。坐下了後,童鎮鍾才緩緩的說:“我本來應該感謝你,多次救了我的命,可實在身上有傷,下不了牀,只有在嘴裡說聲謝謝了。”
聽到童鎮鍾這麼說,張天羽心裡又打起了鼓,要不是童雨有言在先,不論童鎮鍾說什麼,他都不能在意,更不能發火,他還真坐不下去了。“嘿嘿……童先生,你不要這麼說。”
“什麼?臭小子,你還在叫我童先生?”童鎮鍾臉上顯出了怒意,張天羽一時不解,難道我叫錯了?他帶着一臉疑惑看了童鎮鍾,“童先生,你的意思是……”
“臭小子,難道我女兒的便宜讓你白佔了?還不叫岳父!”童鎮鍾氣得把枕頭朝張天羽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