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耀文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李忠琛,沒想到他的弟弟居然那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的長相,二人長的的確是很像。
“先生們、女士們,飛往美國洛杉磯國際機場……”
這時,機場的廣播響起了飛往美國的空乘播報。
“我們該出發了。”
聶花苓回頭說了一句,便提着行李箱,領着霍耀文和林燕妮等人,朝着檢票口而去。
很快,一行人過了檢票口,穿過了機場來到了狹小的飛機跑道上,登上了客機。
因爲聶花苓買的飛機票只買了霍耀文和林燕妮的飛機票,李忠琛和其母親則是後來自行購買,座位比較分開。
不過林燕妮還是很懂事跟空乘說了一聲,跑去跟李忠琛換了個位置,到他的位置上照顧婆婆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在所有乘客登機以後,客機也沒有多停留,在空乘的囑咐下,所有人繫上了安全帶,很快就起飛了。
等飛機平穩以後,李忠琛從西服內袋裡掏出一盒香菸,抽出一根叼在嘴上,轉頭看向身側的霍耀文。
將煙盒遞給霍耀文道:“霍先生來一根?”
霍耀文搖頭拒絕:“不了,我不抽菸。”
“不抽菸好啊,我也不想抽菸,但就是戒不掉,呵呵……”
李忠琛很麻利的把座位旁邊的一個按鈕打開,一個小型菸灰缸就出現在了座位扶手上,自顧自的拿出打火機點燃香菸,深吸了一口道:“我坐飛機有點暈機,所以要抽點菸緩解一下壓力。”
“這是個不錯的方法。”
霍耀文笑了笑,後世有些地區自駕車都不能抽菸,更別說飛機這種公共交通工具了。
“請問有需要水和果汁的嗎?”
這時,一名漂亮的空乘小姐推着一輛小推車,慢慢的走了過來。
李忠琛揮揮手說道:“請給我來一杯紅酒。”
“好的先生。”
空乘很熟練的從小推車上拿起一瓶開封的紅酒,然後從推車下面拿出一個高腳杯,倒了一半,遞給了李忠琛。
“霍先生要不要來一杯?”李忠琛接過紅酒,這纔想起旁邊的霍耀文,側目問道。
“不用了,給我來一杯水就好。”
“好的先生。”空乘也倒了一杯白水遞給霍耀文,再次朝着二人問道:“還需要些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李忠琛搖搖頭謝拒。
“好的。”空乘面帶微笑的轉身推着小車離開。
霍耀文喝了一口白水,瞥了一眼旁邊抽菸又喝酒的李忠琛,又注意到前面幾個座位的男士也都紛紛點上了香菸,一下子飛機內煙霧繚繞。
見此霍耀文不得不感嘆這個年代坐飛機的限制是真的少,不僅能抽菸還能喝酒。
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後世禁止客機上抽菸,是90年代後的事情了,而且似乎是因爲有一架國外的客機,乘客抽菸後亂扔菸頭,導致墜機,死了很多人,這才讓國際民航組織召開會議禁止一切乘客在國際航班上吸菸。
“咳咳……”
機艙內的煙霧實在是太多了,加上機艙內除了必要的渦輪抽氧外,幾乎密不透風,這些煙霧始終散不開,逼得不少乘客開始咳嗽起來,就連霍耀文抽過二十多年早已習慣香菸的人都咳嗽了兩聲。
李忠琛看了一眼咳嗽的霍耀文,加快速度,幾大口把煙抽完以後,將菸頭扔進了菸灰缸裡蓋上蓋子,說道:“霍先生看來很不適應煙味啊。”
“還可以,但你沒發現飛機上已經煙霧瀰漫了嗎?”霍耀文捂着鼻子指着周圍道。
李忠琛掃了一眼機艙,笑着說道:“這很正常,大多數坐飛機的人已經習以爲常了。”
“其實我認爲飛機上本就不應該抽菸。”
霍耀文說道:“飛機本就密不透風,不像是火車那種有窗戶可以通氣,在機艙裡抽菸,煙霧不僅散不去,反而回一直停留在飛機內,吸二手香菸對人身體的危害是最大的,而且要是有乘客亂扔菸頭,造成火災的話,我想到時候飛機上的人恐怕很難有生還的可能性。”
李忠琛眉頭一皺,他以爲霍耀文是在說他抽菸的事情,但仔細想想對方的話,卻也是認可的點頭道:“霍先生說的不錯,但飛機抽菸是可以的,我們可以自己不在飛機上吸菸,但無法制止他人抽菸。除非航空公司下達明文規定,否則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全世界所有的航空公司一直是這樣,都允許乘客在飛機上抽菸。”
“李先生說的很對,在沒有明文規定的情況下,我們只能約束自己,無法約束他人。”
霍耀文看着空氣中那肉眼可見的煙霧,心裡頭一次對香菸產生了厭惡感,他雖然已經戒菸,但其實對別人吸菸沒什麼不滿,可是在機艙裡嗅着那幾乎濃郁到每一口空氣都夾雜着煙味的時候,厭惡的同時卻也是無能爲力。
等第一輪抽菸乘客停止吸菸以後,機艙內的空氣這才漸漸的有一點好轉,但到了午餐時間結束後,又再一次的進行了第二輪吸菸行動。
不過或許是之前霍耀文的話起了一點作用,坐在身旁的李忠琛倒是沒有再抽,而是一個勁的喝着紅酒,或許正如他所說,坐飛機有點暈機,需要抽點菸或者喝點酒來緩解一下壓力。
對此,霍耀文倒是對李忠琛的好感上升了不少。
........
在經過了長達十七個小時的飛行之後,這架國泰航空的客機在第二天的凌晨,順利的在美國洛杉磯國際機場降落。
一下飛機的那一刻,霍耀文彷彿是如獲新生,拼命的呼着機場跑道上的新鮮空氣。
在機艙裡面待的這差不多一天時間,可以說是完全置身在煙霧繚繞下,如果霍耀文還抽菸的話,或許感覺不到任何的不適,但戒菸以後,卻發現真的很難在這種環境下繼續待着。
旁邊的李忠琛看着霍耀文大口呼吸的時候,笑着說道:“霍先生你說的很對,我不抽菸以後,發現在飛機上待的是真的很難受。”
霍耀文輕笑一聲道:“其實李先生你也可以抽菸的,反正機艙裡抽菸的人很多。”
“不了,我看你不太喜歡煙味。”李忠琛擺擺手。
霍耀文哈哈笑道:“哈哈,李先生真是爲他人着想。”
李忠琛笑而不語。
這時,林燕妮攙扶着婆婆和聶花苓一道從飛機上走了下來,看自己先生和霍耀文在飛機旁聊得很愉快的樣子,笑着問道:“忠琛你跟霍先生聊什麼這麼開心?!”
“沒什麼,就是聊聊飛機不抽菸的事情。”李忠琛道。
“哦?”
林燕妮捂嘴笑道:“霍先生你是不知道我先生在家裡的時候可以一天不抽菸就渾身難受。”
旁邊的聶花苓跟着道:“飛機上抽菸的確很煩人,不過多坐幾次就習慣了。”
“嗯。”
霍耀文點點頭,看了一眼手錶,此時夜間三點多,看着天上漆黑一片的夜幕,問道:“聶女士,我們接下來是坐車去,還是?”
聶花苓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士手錶,掃了一眼旁邊的老太,說道:“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早上買前往艾奧瓦州的機票。”
林燕妮此時道:“聶女士,我和我先生可能需要先把我婆婆送到小叔哪裡,我們要晚點才能去艾奧瓦州的愛荷華大學。”
聶花苓笑了笑說:“不礙事,後天纔會正式開始,而且晚個一兩天也沒有關係。”
幾人一邊聊一邊走出機場大廳,到了機場外面,霍耀文正準備上前叫個出租車的時候,忽然眼角瞥到一個長相十分眼熟的男人走了過來。
那男人在看到林燕妮扶着的老太后,一下子激動的跑過去喊道:“媽!”
李母或許是坐飛機很累,整個人疲勞的很,但聽到熟悉的聲音,睜大眼睛看去,來人竟是自己的二兒子,何老太滿臉欣喜的說道:“小龍!”
“媽。”
自從李父去世的時候,李小龍帶着妻兒回港祭拜以外,這差不多有兩三年沒有回去了,這會兒見到母親自是欣喜不已。
李忠琛走過去抱了一下兄弟,高興的同時也是疑惑道:“小龍你怎麼來了?”
李小龍朝着大哥笑道:“前兩天大哥你發電報,說要帶母親坐飛機來美國看我,我就查了一下香港飛美國的航班,特意開車來接你們。”
“從三藩市開車來這的?”李忠琛詫異道。
李小龍哈哈一笑:“哈哈,大哥我去年就已經在洛杉磯的唐人街新開了一家武館,今年剛好在這邊教學。”
“可以啊你小子,開了幾家武館了?”李忠琛對兄弟在美國混的不錯,心裡自是高興。
李小龍笑着伸出三根手指,說道:“本來已經開了三家!分別是在西雅圖、紐約和洛杉磯,不過今年我接到好萊塢的電影邀請,不得不把在西雅圖的哪一家給暫時關閉。”
“哈哈,小龍在美國混的可以啊,還接到好萊塢電影的邀請了?”
聽兄弟如此說,李忠琛高興不已,隨即這纔想起身邊的霍耀文和聶花苓,說道:“小龍,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聶花苓聶女士,這次來美國看你,主要是因爲你嫂子參加一個美國的寫作文化交流比賽,所以纔能有空來看你。”
“聶女士你好。”李小龍伸手跟聶花苓握了握手。
聶花苓笑着點頭道:“李先生你好。”
“這位是霍耀文霍先生,他是香港大學哲學課的老師,他的老師也是跟你一樣,都是華盛頓大學畢業,不過是學的哲學系。”
李小龍眼前一亮,跟他握手道:“霍先生是哲學老師?”
霍耀文笑着道:“是。”
李小龍道:“我很喜歡哲學,它令我能夠更好的瞭解武術。”
“我對國術也很感興趣,最近正好想要撰寫一本有關國術的小說,有機會一定會跟李先生交流交流的。”
“是嗎?”
李小龍聽霍耀文喜歡國術,心裡很高興,真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聽旁邊的李忠琛道:“好了小龍,我們回去再說,你的車在那?我們坐車先回你那。”
“好。”李小龍應道,轉身把車開來。
李忠琛朝着聶花苓道:“聶女士,不如先到家弟的武館暫時休息一夜,等天亮以後,再坐飛機去如何?”
“那麻煩你了。”聶花苓笑着點頭應道。
很快,一行幾人上了車,往李小龍的振藩武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