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清清,今天可真漂亮!”秦明珠滿臉羨慕的說道,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黎清清身上的喜服。
郝綺雪捂着嘴偷笑,“明珠啊,你這是看見清清成親了,也迫不及待的想出嫁了?”
秦明珠的臉驀地一紅,前兩天明奕他們就來到了京城,也住在這凌王府裡頭,有着黎清清這個女主人在,自然是大開方便之門,不停的給秦明珠湊機會,兩人還真的是越來越熟悉。
雖然沒有一下發展成情人關係,好歹現在明奕看到她不再面無表情,還知道打招呼了。
爲此,衆人沒少打趣秦明珠,而明奕和秦明珠之間的曖昧,也開始被衆人知曉,不時就用語言挑逗兩人幾句,玩的不亦樂乎。
秦明珠到底臉皮薄,受不了這麼多人的打趣,羞着臉躲到了最後面。
見此,衆人也放過了她,繼續跟黎清清說起話來。
“小清清,你今天就要成親了,好歹我們一起這麼多年的朋友,沒想到最後竟然便宜了別人,想起來我就心痛,待會我非得把應飛聲灌醉不可!”楚陵也嚷嚷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我說楚陵,這句話可輪不到你來說,明明我跟風殤纔是苦主好不好?”即墨白了他一眼,截了他的話茬。
“嘿嘿,都一樣嘛,我們清風樓是一家。”楚陵嘻嘻一笑,也不介意。
兩人打打鬧鬧,跟個活寶似的,也讓有些微微傷感的氣氛,煙消雲散。
黎文睿擠了幾步到黎清清身邊,“姐姐,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姐夫要是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肯定幫你揍他!”
說着,他還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
“好,姐姐記下了。”黎清清笑着應下,一一跟衆人說着體己話,直到時間差不多了,她才站起身,“應飛聲就快來接我了,我去看看非白。”
“好,你去吧。”衆人也不攔着,今天是黎清清的成親之日,可惜非白那般愛她,卻沒有醒過來,在新婚之時成爲她的依靠。
雖有遺憾,卻也感激黎清清這種時候,還記得去看看非白,想來黎清清成親這件事,應該足以刺激到非白,讓他醒來了吧。
非白自從上次被墨閣閣主打傷,就一直沒醒,明奕和鬼醫給的答案是,腦部受損,再加上他心裡有事,解不開那個結,潛意識就不願醒來。
衆人雖然沒有問,但都知道那個心結是什麼,當初在比武大會時,黎清清和應飛聲定情,非白還受過情傷,差點想不開,往事一幕幕都恍若昨天,卻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久到黎清清都要嫁人了。
非白的房間,離黎清清的院子不遠,黎清清不過走了幾分鐘,就來到了非白的房間,提起喜服的裙踞在牀前坐下。
這個房間只有他們兩人,其他人都聰明的沒有跟來,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牀上的人下巴上長了一些青茬,臉色十分蒼白,或許是因爲躺的太久,身材也消瘦了許多,跟以往那個翩翩公子簡直是天差地別。
黎清清靠坐在牀邊,伸手撫上他的額頭,又拿出手帕幫他擦水臉龐,輕聲嘮叨起來,“非白,今天我就要成親了,跟應飛聲,就是樂無言。”
“這麼高興的日子,我卻很是想念以前的一家人,師傅,你,風殤,即墨,秋色,青蘿,還有我,多麼歡樂的時光,可惜時過境遷,我們都回不去了。”
“秋色已經去了,我經常會想她,你還活着,一定要醒過來,不要離開我們好不好?”
牀上的人自然不會回答,整個房間就剩下黎清清一個人的聲音,她聲音不大,敘說的卻十分有感情,偶爾給他說說這些年來發生的事,跟他說說清風樓的改變,他們又做了哪些事,事無鉅細,慢悠悠的跟他說着。
隨着時間悄然消逝,黎清清已經一個人嘮叨了許久,直到青曼過來催促。
“小姐,花轎來了,快出來準備。”
黎清清這纔出了房間,由青蘿和喜婆扶着她出了院子。
人家所謂的接親,都是去孃家府裡接新娘子,而應飛聲和黎清清成親,則是在自己府裡不同的院子接新娘子。
主要盯着這場婚禮的人太多,除了這所衆人聚集的凌王府,應飛聲根本就不敢讓黎清清單獨住出去,只得選擇了這麼一個辦法。
好在黎清清不是什麼迂腐的女人,並不覺得跟未婚夫住在同一所府邸成親有什麼不妥,乖乖的任由黎文睿把她背了出去,交給了應飛聲。
抱住她的手格外的有力,讓人打心底放心,黎清清被他抱着,放進了花轎裡。
花轎被擡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擡出來凌王府,除了接親是和未婚夫在同一府邸,其他的流程,應飛聲並不打算委屈了黎清清,所以這會他們的所經歷的流程就是接親,從凌王府出發繞京城一圈,再回到凌王府。
接親的隊伍有應飛聲在,身後跟着的也全是好手,所以應飛聲才放心,只是哪怕是這樣,他的目光,還是靜靜鎖住了花轎,生怕出什麼意外。
黎清清頭上蓋着紅蓋頭,並不知道外面是何種場景,人生第一次成親,她除了有些緊張,一切都好,主要歸功於她之前和應飛聲太膩歪了,都快習慣婚後生活了。
不過她也沒有鬆懈,控制着玄力,沿着四周探去。
這是應飛聲囑咐她的任務,必須時刻保持警惕,還要用她的玄力,感知隊伍的安全,今天的婚禮絕對不安全,所以他纔要她有所防範。
就這般,花轎從凌王府出發,已經到了東街尾,馬上就要從西街開始回凌王府。
東街處的醉香樓,二樓處坐着三個人影,淡淡盯着從樓下經過的迎親隊伍。
“你們還不動手?”一人問。
“自然是要動手的。”
“熱鬧已經開始了。”兩人分開答。
“這場婚禮也算是四國盛世了,就是不知道,新郎新娘有沒有這個能耐成親了。”最開始的人嗤笑一聲,眼睛望着樓下的迎親隊伍,眼睛眨都不眨。
凌王府的迎親隊伍終於上了西街,一個暗影停在了應飛聲耳邊,他的隱匿身法極高,除了黎清清,還真沒幾個人發現,迎親隊伍繼續不緊不慢的走着,兩邊圍觀的百姓也有不少。
“主上,出事了,修羅殿總部被人攻打,損失很嚴重,現在殿里人手空虛,根本撐不住啊!”暗影心急如焚的稟告道,修羅殿的總部就是他們從小長大的地方,自然是關心的很,眼下也有些急了。
“叫他們撐着,撐不住就逃,一些重要的東西,我早已經讓人藏匿了起來,你不必擔心,儘管讓他們逃就是,等婚禮結束,都來凌王府。”
應飛聲眸光一寒,他就知道自己修羅殿殿主的身份肯定已經暴露了,所以纔會提前有所準備,沒想到這些人還真的對他的修羅殿出手了。
想用修羅殿逼他調出人手去幫忙,使得凌王府空虛麼?他纔不上當,修羅殿他們想要,就儘管拿,他照樣可以拿回來。
同時,同樣的傳話也在風殤,黎清清,飛雲耳邊響起。
“混蛋,這羣人擺明了不想清清成親,竟然連攻打清風樓的事情都做出來了,想聲東擊西麼!”即墨憤憤的皺着眉,不停咒罵道,這會他的公子形象已經完全不顧了,就像是一個罵街的潑婦。
“他們想打就打,我們不是也早就準備麼,早就猜到他們會有這招,有什麼好氣憤的,重要的是,等會清清和應飛聲拜堂,一定不能受人打擾。”風殤臉色也十分不好,可到底是之前有所準備,也沒有多難過。
清風樓雖然重要,是他們從小維護的家,但跟黎清清比起來,自然是黎清清重要,衆人分的很清楚。
最無奈的是飛雲,他閉着眼咬牙道,“你帶一半人回去,守好飛雪谷。”
“是,谷主。”飛雪谷來傳話的人,連忙帶着谷主的吩咐帶着人趕了回去,一瞬間,迎親隊伍就少了好幾百人。
風殤和應飛聲等人都察覺到了飛雲的動作,臉上多了一絲凝重,飛雲的好意他們都明白,只是人家飛雪谷又不欠他們什麼,還總是時不時的給他們幫忙,這種時候,他們總不能還勸人家連飛雪谷都不顧,就爲了用所有的人手保護他們吧。
因此只能看着飛雪谷的人離開。
飛雲其實心裡並不好受,他是真心想要保護黎清清,成爲她的孃家人,護着她得到幸福。
可與應飛聲和風殤不一樣,飛雪谷不是他一個人的,他不能任性到爲了自己,連谷裡其他人的意願也不顧,所以只得派一半人回去,護住飛雪谷。
飛雲的好黎清清看在眼裡,她不是不懂是非的人,對飛雲的感謝絲毫不少,反而更甚,飛雲能在飛雪谷有所分歧的意見下,還帶着飛雪谷大部分戰力,跑來凌王府保護她,就已經是一個大恩了,現在不過是派一半人回去護住飛雪谷,理所應當啊!
就在黎清清想着,他們攻打修羅殿和清風樓,想讓自己等人自亂陣腳,結果自己等人不爲所動,也不知道他們會有何動作時,麻煩來了。
屬於楓葉林獨特的手法傳來消息,墨家和南宮家動手了,他們家族中出了叛徒,有些抵擋不住,現在已經被墨家他們佔住了楓葉林半壁江山,需要支援!
黎清清的手從紅蓋頭下伸進,揉了揉犯疼的額角。
她還以爲,她跟楓葉林的關係算是隱秘,怎麼這種時候,連墨家他們也動手了,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看準了她要成親這個時機,也不知道誰把她的隱秘,給泄露了出去。
可是問題都發生了,還是得解決,楓葉林那邊早就事先說好的,而且傳來的消息竟然說家族裡出了叛徒,這就代表她們之前的準備,基本都作廢了,難怪這些人都湊在今天動手呢,搞了半天還有奸細在身邊。
無奈之下,黎清清只得跟應飛聲偷偷用玄力商量,“楓葉林那邊出事了,據說四家之中出了叛徒,我們之前的準備全都白廢了,現在他們需要支援,我們怎麼辦?”
“容家和明家雖然攻擊力不高,但也有底氣,不會那麼容易完蛋,不過消息竟然傳回來了,還說的那麼嚴重,肯定局勢很差,這樣吧,派三分之一的人去支援,這是底限了。”應飛聲思量了一下,凌王府這邊所需要的力量,決定派出了三分之一的人。
“三分之一的人沒問題麼?萬一兩邊都不上不下就麻煩了。”黎清清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她們的勢力被分化了,搞成好幾份,然後每一份都贏不了,那就慘了。
“放心,我有準備。”應飛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邊揚起一抹惡意的邪笑。
“好,那就聽你的,你來安排。”黎清清對他自然是百分百信任,雖然她纔是那個什麼玄主,不過夫妻一體嘛,應飛聲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咯。
經過這一茬,迎親隊伍才平安的回到了凌王府,此刻府邸已經熱鬧非凡,到處都是說恭喜的人。
應飛聲踢了轎門,將黎清清抱下了花轎,又跨火盆,一番瑣事下來,才抱着她去了正廳。
正廳裡,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更有喜婆幫黎清清整理喜服,讓她手握着大紅絹布的大紅花,這大紅花的另一端,還握在了應飛聲手裡。
禮儀適時的高聲喊道,“吉時到!新人拜天地!”
黎清清任由應飛聲拉着,一步一步走進了正廳中,她蓋着蓋頭,看不見周圍佈置成了什麼模樣,只知道四周都是恭喜的聲音,很是熱鬧。
那些祝福的話,暖暖的貼在胸口,好似溫水般沁人舒適。
隨着禮儀的聲音,黎清清隨着應飛聲不停彎腰拜下,直到禮儀一句,“禮成!”
然後她就被應飛聲抱了起來,送到了舒樂苑。
舒樂苑本來就是應飛聲的住處,又是凌王府的主院,所以就拿來佈置成了新房,黎清清在這住了不少時間,對這個房間很是熟悉,所以也沒有什麼不自在。
“王爺王妃,請喝交杯酒。”
喜婆在旁邊催促道。
黎清清和應飛聲各執一杯,喜盤上的酒,勾住對手的手腕,一飲而盡。
後來在喜婆的指引下,黎清清又吃了餃子,乖乖應了一句“生。”
而後就是一些吉祥話了,房間內的丫鬟喜婆都被應飛聲塞了紅包,請了出去,房間終於安靜了下來。
“今天拜堂你也累了,不必在乎那些虛禮,等會你讓青蘿進來服侍你休息,今天還會有很多麻煩,可能會影響你休息,你不必理會,繼續睡就是。”
應飛聲早已挑開了她的蓋頭,在她臉上安慰的親了親,囑咐道。
這不是黎清清第一次見他穿紅衣,這個男人一向都是愛穿紫衣的,唯一穿紅衣的那兩次,都是她挑的,以爲她也知道應飛聲的長相太過完美,一身紫衣襯得他更是高貴。
後來紅衣又顯得他十分美豔,總之這個男人的臉就是個招蜂引蝶的東西。
可今天見他穿喜服,黎清清忍不住心跳的有些快,這男人哪裡是美豔,簡直是妖孽啊!
心裡激盪,以至於黎清清聽話都沒怎麼注意,也就沒太聽懂應飛聲在說什麼。
應飛聲臉上的笑意有些深,直接把她的身子壓入懷裡,下巴抵在她頭上,笑的無比歡心,黎清清有些愣,臉也有些紅,她剛剛好像看應飛聲看呆了,這下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