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
“少爺,二小姐在門外要見…。木子的話還未說完,鳳嫣就硬闖了進來,“哥,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鳳璟合上手裡的書,看着鳳嫣淡淡道,“下不爲例!”
聽到鳳璟的話,鳳嫣焦灼的表情染上激動,“哥,這個時候你還跟我計較什麼規矩呀?”
“木子,送二小姐出去。”
“是…。”
鳳嫣趕緊妥協,保證,“我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記住了還不行嘛。”
“嗯!”
鳳璟一應,鳳嫣疾步上前,緊聲道,“哥,你知道嗎?藺府那個藺芊墨可能是假的!”說完,緊緊的看着鳳璟,想看他的反應,結果,她失望了,鳳璟連個眉梢都未動一下。
鳳嫣嘟嘴,不滿道,“哥,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呀!那藺芊墨是假的,他們藺家這是想騙親,這是爲了巴上你,用了下作的手段。而且,我還聽說,那藺芊墨可能已經…。”
鳳嫣說着,頓了一下,忍着羞意道,“她已經是不潔之人了,哥,這是欺辱你,欺辱我們鳳家呀!所以…”
“木子!”
“少爺!”
“查查是誰把這個話傳到二小姐耳朵裡的,處置了!”
聞言,木子眼簾微動,即可恢復平靜,應“是!”
鳳璟說的平淡,木子應的平靜,鳳嫣卻是大驚失色,“哥,你爲什麼要處置她們,她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鳳璟聽了擡眸,看了她一眼,“鳳嫣,人云亦云,不適合鳳家,這點你忘記了!”
鳳嫣抿嘴,“我沒有人云亦云,這事兒極有可能是真的。”
“木子,帶二小姐出去,把一些話告訴給她聽。”
“是!”木子上前一步,走到鳳嫣面前,“二小姐,請!”
“哥…。”
鳳璟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不見絲毫急色,惱意,鳳嫣看着,卻不由蔫了,不敢放肆,嘟着嘴走了出去,走到門外,看着木子,面色不愉,“說吧!”
“二小姐,芊墨郡主是國公爺承認過的,是郡王爺看過的,也都已向皇上稟報過的。所以,她是真的,這點毋庸置疑!”
“可外面的人都說…。”
“外面的人是說閒話,可鳳家的人說,就是戲君!”
一句話不輕不重,砸在鳳嫣耳中,臉色變了,卻還是不甘心道,“那…那都是因爲受藺家矇蔽的緣故,祖父和哥哥都是被騙了的!”
木子聽了面色凝重,聲音平和,神色認真,“二小姐,你能萬分確定她就是假的嗎?如果是,屬下去稟報國公爺。國公爺進宮請罪,然後再治藺家矇騙,欺辱之罪。”
“我…。”鳳嫣不敢說了,萬一藺芊墨是真的呢?那…。丟臉的,鬧笑話的是鳳家,惹出這些的是她,這麼大的擔子,她擔不起。
見鳳嫣面色變幻不定,明顯猶豫不決,退縮的樣子,木子垂眸,正色道,“二小姐,你是主子,應該教下人們說話,而不是學她們說話!”
這話夠重,鳳嫣被說的臉色乍紅,乍白,難堪至極。
木子垂首,不看,算是保全鳳嫣顏面,淡聲道,“亂說話的下人是哪些,相信二小姐心裡有數,屬下就不插手了。”說完,轉身,離開。
獨留下鳳嫣一個人不知該氣誰,氣那些說於她聽的下人?還是氣自己耳根子軟?還是氣木子如此不留情面?
激動,興奮的跑來說事兒,結果呢?最後自己又不敢認了,退縮了?真是丟死人了…
鳳嫣跑來挑事兒,鳳璟只有一個感覺,藺芊墨的腦子要是也這麼簡單就好了!九爺肯定早就把人忽悠過去了。
這麼想着,鳳璟開口問道,“最近她在做什麼?”
鳳璟忽然的問話,木子有些不明,“她?少爺你說的是?”
“藺芊墨!”
“在查藺毅謹受傷之事。”
“可有眉目了?”
“結果快出來了。”
聞言,鳳璟眉頭微動,“比想象中的快。”
“小的聽鳳和說,她最開始吩咐查的那幾個人完全出乎他意料。不過,結果,卻也同樣出於意料!”木子說着,想起鳳和臉上的敬佩色,木子嘆;這是要被收服呀!
“膽子夠大,腦子夠好,如果是男兒肯定是把利器。”鳳璟有那麼一絲遺憾,結爲兄弟,肯定比結爲夫妻容易,最起碼肯定沒有了九爺這個障礙!
藺家
“哎呦,我這個頭呀!”王氏按着頭,臉色難看的可以滴出水來。
錢嬤嬤看着趕緊上前,緊聲道,“老夫人,這是怎麼了?頭又痛了嗎?老奴給你按按…”
“不用,我這都是被藺芊墨給鬧的。我說她就是個禍害吧!藺昦還怪我說話不慈,可現在你看看,看看…這纔回來幾天,外面那些風言風語又起來了。”王氏面色陰沉,冷戾,“這次都被人說不潔了,她這是要徹底拖垮,藺家女兒的名聲呀!”
“老夫人,過幾天不是大少爺記名嫡子的日子嗎?到時候,多請些人過來,趁機讓芊墨郡主出來,藉此跟大家見個面,老夫人藉着機會給大家說道一下,那些流言蠻語的應該也就過去了。”
王氏聽了冷哼一聲,“你以爲我沒想過嗎?可你看看藺芊墨那個性子,到時候一個弄不好就是適得其反,沒說道清楚,反而越抹越黑。說不得連慎兒喜慶的日子都給她毀了。”
“應該不會吧!老奴看着芊墨郡主自從回來後,可是穩重了不少。您看下聘的日子,她在鳳老夫人面前表現的不是…。”
“別給我提下聘的事。一想到她拿出的那個私禮,我現在臉都燒的慌,太丟人了!”
錢嬤嬤聽了,低頭不言了,她也看出來了但凡芊墨郡主的事情,老夫人就沒有不上火的,包括連跟鳳家定親的是事情都可以忽視了。這要是別的小姐給跟鳳郡王定了親,那老夫人肯定寵的心呀,肝兒呀!唸叨着爲藺家爭臉面了。
可這放在芊墨郡主的身上,老夫人心裡大概是各種不看好吧!說不定已經認定了,她那郡王妃的做不了多長時候,不然,也不會說出早晚被休棄這種話來。
錢嬤嬤無聲的嘆了口氣,老夫人想法是改變不了的,但是錢嬤嬤自己卻總是感覺藺芊墨不同了。
“錢嬤嬤,你去把伺候藺芊墨梳洗的人給我叫過來。”
“呃…。”錢嬤嬤剛纔一時恍惚沒聽清楚,“老夫人你剛纔說…。?”
老夫人沒察覺到錢嬤嬤的走神,只是陰着臉道,“我在想外面那個傳言如果是真的該怎麼辦?”
聞言,錢嬤嬤一驚,神色不定道,“老夫人,你指的是…?”
“她在外飄了將近一年,一個手無寸鐵,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誰能保證她沒出過什麼事兒?”老夫人說着臉色更難看了,藺芊墨回來她光顧着鬧心了,怎麼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忽略了呢!
想着,惱火,“家裡這麼些人沒有一個上心的,我一件事不操心,一件事就出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錢嬤嬤對於老夫人的抱怨已經習慣了,生不出太大的感覺,但芊墨郡主這事兒可是大了。錢嬤嬤滿是驚憂道,“老夫人,芊墨郡主這可是賜婚,鳳家也下了定的。這…要是出了什麼紕漏…。”
後果會如何,錢嬤嬤還真是有些不敢想。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一定很嚴重。皇上,鳳家,隨便一個罪名壓下來,藺家都擔當不起呀!
看着錢嬤嬤驚恐不定的樣子,王氏卻是十分的淡定,冷笑一聲,毫無壓力道,“如果她真的已經不潔了,那也簡單。一碗藥下去,乾乾淨淨,一了百了。藺家落得個乾淨,我也落得個清靜!”
錢嬤嬤聽言,心頭猛跳,臉上卻不敢表現出遺一絲異樣的情緒來,只道,“老奴現在把那幾個人給叫來。”說完,躬身退了下去。直到走出屋子,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後宅中的腌臢事兒她也見了不少,可一個祖母如此風輕雲淡,毫不猶豫的要弄死自己孫女的話,她聽着還是抑制不住的後背冒寒氣。
錢嬤嬤自己也是做祖母的人了,自己的孫子,孫女偶爾也是把人氣的心肝肺疼,可那個時候,錢嬤嬤最狠也是詛咒幾句,生下來沒掐死什麼之類的。可老夫人....
芊墨郡主就是再不爭氣,再招禍,就是再容不得她,錢嬤嬤仍爲老夫人這信口既來,不假思索的態度,感到心裡發寒呀!
“孟夫人,你這邊請!”
聽到前面傳來的聲音,還有那稱呼,錢嬤嬤擡頭,就見丫頭領着二姨娘的孃家嫂子迎面走了過來。看此,錢嬤嬤腳步一頓,既迎了過去,“孟夫人!”
年逾四十的孟夫人,生的很是圓潤富態,見人三分笑,看起來很是和善。此刻,看着王氏身邊的心腹嬤嬤,亦是笑意盈盈道,“是錢嬤嬤呀!老夫人她老人家可好?”
“老夫人挺好的!”
“那就好,前兩日見到慎兒,聽他說老夫人身體有些不適,我聽了有些不放心,特意過來看看她老人家。”
“孟夫人有心了,你裡面請!”
“好,不過,我這不請自來,不會打攪到老夫人吧!”
“怎麼…。”
錢嬤嬤的話沒說完,老夫人帶笑的聲音就從內間傳了出來,“這大早上就見喜鵲在窗前叫,我說有什麼喜事兒吧!原來是在有貴人到呀!趕緊進來,進來…”
“呵呵呵…。這話您敢說,我可是不敢應呀!我可是怕折壽喲!”孟夫人笑着,疾步走了進去。
錢嬤嬤看着,頓住腳步,交代丫頭,“好好伺候着。”
“是,嬤嬤!”
錢嬤嬤交代完又走了出去。走着心裡忍不住拿韓氏和孟憐兒做比較。
要說這身份,韓氏是夫人,又是公主。孟連兒是怎麼也比不了。可最後呢?除了身份外,韓氏卻是沒有一樣比的了孟憐兒的。
韓氏孃家身份夠高,奈何卻絕了戶,依仗不上呀!孟憐兒孃家雖然沒有韓氏的高,可耐不住人家孃家有人,又得哥哥嫂子的看重。這不,嫂子又給她做臉來了。光憑這些,孟憐兒在老夫人面前都比韓氏有面子。
孃家依仗不上,再說這孩子。都是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韓氏的還都是嫡出,有一個女兒還是郡主,然,卻是個不成器的,唯一的兒子吧!又殘廢了。如此,就是越是襯的孟憐兒的兩女一子出色了。現在,連兒子馬上都要是嫡出的了。
錢嬤嬤想着,都覺得造化弄人。看來,女人這輩子身份什麼都是虛的,關鍵還是得男人喜歡,孃家有人,孩子爭氣,這纔是女人最大的福氣!
錢嬤嬤感嘆着去辦事兒了。屋裡,孟夫人周氏跟老夫人兩人寒暄過後,老夫人打發了屋裡伺候的人,兩個人的話題也從藺逸慎過繼嫡子的問題上,轉移到了藺芊墨的身上。
“老夫人您是不知道呀!最近我都不敢出門,我一門那些個夫人都向我打聽,問我藺芊墨的事,問我這關於真的假的,什麼貞潔的問題。我聽了,自然回答人肯定是真的,貞潔的問題純粹是胡說八道。”
周氏說着,爲難,帶着不安道,“我這覺得自己說的沒什麼不對呀!可我卻發現,無論我怎麼說,她們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這…。老夫人,我真是不敢出門了,就怕那一句說的多了,反而給藺家抹了黑呀!”
王氏聽了,胸口起伏,“這個禍害…”
就這一句,讓周氏確定了王氏的態度,完全意料之中。嘆了口氣,面色凝重,“老夫人,按說這是藺家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不該插嘴。可誰讓毅慎是我侄兒,我跟老夫人又這麼投緣呢!我這心呀,是怎麼都閒不下來,忍不住操心呀!可惜我沒本事兒,是想護也不護不住呀!”
“讓你也跟着爲難了!”
“老夫人這話可就見外了,您呀!能不怪我,不嫌我多事兒我就滿足了。”
“這話是怎麼說的,那個禍害惹得事兒連累了你,我還要怪你什麼?”老夫人嗔怒,“你這不是說我不講理嗎?”
周氏聽了笑了,“我這不是擔心今天來說起這個事兒,惹得老夫人心裡不愉嗎?我那是提前給你陪個不是。”說着,壓低聲音道,“其實,我還帶來了一東西,雖然肯定用不上,不過,爲了圖個心安,我還是拿來了。”
“什麼東西?”
周氏從袖帶裡拿出一小瓶子,低語道,“這是我前兩日去廟堂上香的時候,從一高僧手裡求來的。據說,可保守宮砂再現!”
周氏話出,老夫人心頭一跳,卻是不相信,“還有這東西?”
“剛開始我也不相信,認爲那根本就是胡說八道,所以…”周氏說着,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瞞老夫人說,回到家裡後,我偷偷的給家裡的姨娘試了試。”
“結果呢?怎麼樣?”
“還真的出現了!”
“是嗎?”老夫人皺眉,半信半疑。
“是真的,不過,也就是胳膊上出現了,身體倒是沒什麼變化。不過,那守宮砂跟真的特點倒是一樣的,跟男人歡合後,隨着就消失了。”
只是出現一個印記,身體倒是沒什麼變化!這麼一說,老夫人倒是有些相信了。
“老夫人,我就想着,就算芊墨郡主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可耐不住有心之人太多呀!不然,也不會有這種傳言出來了。所以,我覺得爲了預防萬一,也給暗處的那些有心之人一個措手不及,我想着,還是給芊墨郡主用一點比較好!”
老夫人聽了沒說話。倒不是擔心藺芊墨用了出什麼問題,而是覺得周氏有些過於熱心了。
周氏自然知道老夫人在想什麼,嘆了口氣道,“其實,不怕老夫人說我自私。如果不是爲了我那個由妻成妾的妹子,還有慎兒這個侄子的話,芊墨郡主會如何,我還真不會去管,畢竟跟我挨不着不是。可是現在,芊墨郡主這是賜婚,還是跟鳳家結親。要是她真的有什麼問題,那…。”
周氏說着,憂心忡忡,面色凝重,“老夫人,一榮俱榮一辱俱辱,到時候恐怕是倒黴的不止藺芊墨一個呀!”
不止藺芊墨一個!就是因爲知道牽連甚多,老夫人才會連弄死她的想法都出來了。
對待藺芊墨的問題上,老夫人從來就沒太多的猶豫,反而只顯做的不夠徹底。
雖然弄死藺芊墨倒是不難,但就一點比較令人不放心,那就是藺昦,如果萬一他揪着不放,難保不會查出點什麼,到時候對她沒好處,這也是她的顧慮。可現在,有了這個藥倒是也挺好,一切都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想着,老夫人拿過周氏手裡的藥,嘆息,“讓你費心了!”
“老夫人哪裡的話!你們可是我們孟家的依仗呢!藺家好,我們孟家纔會更好。”周氏笑道,完全的恭維。
王氏聽着,更沒什麼懷疑的了。是呀,禍害了藺家對孟家沒什麼好處。
“呵呵…我們是親家,是相互依仗,相互依仗!”
“老夫人這話可是擡舉我們孟家了。”周氏說着,看了一眼老夫人手裡藥道,“老夫人,請芊墨郡主過來一趟吧!”
“現在?”
“老夫人,這藥物藥效時候短,統共也沒幾天,而我又是猶豫了良久,幾乎是託到最後一天纔過來的。所以…”說着,話鋒一轉道,“當然了,要是老夫人不放心的話,可以找大夫過來看看…。”
話未說完,老夫人開口打斷,“來人!”
老夫人話出,一個丫頭從門外疾步走了進去,“老夫人!”
“去叫芊墨郡主過來!”
“是!”
丫頭雖然對於老夫人主動叫藺芊墨感到意外,不過卻是一帶你都不敢遲疑,快步走了出去。
丫頭離開,周氏親自動手,把瓶子裡的藥物倒在杯子一點,剩下的放在王氏面前。那舉動很是用心的表現出光明磊落的味道,藥給你留下,她是一點兒不怕你找人驗。她這是幫忙,可不是害人。
王氏看着眼裡透着滿意,心裡更安了!
對於老夫人時刻準備處死她的想法,藺芊墨不自知,此時她正拿着鳳和交給她的最後調查結果在看。上面那些人就是害的藺毅謹腿殘眼瞎之人,均是意料之中的人,只是某些人,想不到謀害藺毅謹的緣由是什麼!不過,是什麼緣由也不重要,反正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郡主!”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藺芊墨把紙放入袖帶中,淡淡開口,“何事!”
“老夫人有令,請你過去一趟!”
藺芊墨聽了揚眉,王氏對她有多不喜歡,藺芊墨可是十分清楚的。礙眼到,晨昏定省都免了她的,膈應到除非萬不得已絕對不願意看到她。這麼一個人,怎麼忽然想到主動召喚她去見了?
有些意外,感覺也不是什麼好事兒?不過,長輩召喚,晚輩豈敢不從呀!藺芊墨巴拉巴拉頭髮,順從的去了。
去了,聽了一連串的誇讚後,在端起那杯茶後,藺芊墨看着王氏還有那笑的跟菩薩似的周氏,輕輕笑了,殺手菩薩呀!
“芊墨郡主怎麼了?可是茶的味道不好嗎?如果不喜歡,不用勉強。”周氏很是體貼道。
藺芊墨眨眼,笑的純粹,“不,味道很好!”說完,一口飲盡。
看到藺芊墨喝了,周氏臉上的笑越發真切了。
孟家
“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可成了?”
周氏看着孟凱,藺毅慎,抿嘴一笑,“多大的事兒呀!還值得你們這樣掛心呀!”
“這麼說是成了?”孟凱笑問。
“藺老夫人是個無心的,藺芊墨是個無腦的,做這事兒還不不是小事兒一樁!都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我是看着藺芊墨把東西喝下去纔回來的。”周氏說着,看着藺毅慎道,“就她那樣,我實在看不出有哪裡值得你擔心的。”
藺毅慎聽了,輕笑了笑,“我就是有些心不放心,這麼做就是圖個安心。畢竟,小心無大錯!”
“慎兒這話說的不錯,凡是小心些總是沒錯的!”孟凱很是贊同道。
“你們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周氏說完,從袖帶裡又拿出一個藥包,“這是那藥的解藥,你放着吧!要是真發現她有什麼不安分的地方,可以用這個拿捏她。”
“好!”藺毅慎收下,“讓舅母費心了。”
周氏笑道,“能爲藺家的大公子效勞,我可是很榮幸的!”
藺毅慎聽了,眼裡溢出一抹壓抑不住的笑意,“舅母放心,我會好好守住自己的位置,以後和孟凌相扶相持,絕對不讓人小看了。”
孟凌,孟凱,周氏的嫡子!
孟凱聽了笑開,“有你幫着孟凌,我以後可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周氏聽着也覺得滿意,只是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如果不是自己兒子太散漫不羈,讓人放心不下,爲了給他找一個助力,她何須如此費心費力的幫襯着藺毅慎。不過,好在藺毅慎爭氣,終於熬成了相府的嫡長子。如此,也算他們的辛苦沒白費。
事情辦成了,藺毅慎也沒多待,示過好後,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藺毅慎走後,孟凱看着周氏道,“做的可乾淨?沒留下什麼痕跡吧!”
“放心吧!我就在指甲縫了藏了些,在給藺芊墨倒水的時候,很順勢就放了進去,那藥一遇到水,就化開了,乾乾淨淨的什麼都不會留下。”
“那就好!”孟凱說着,有些好奇道,“對了,你給王氏的瓶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呀?”
“能有什麼,就是一些普通的補藥罷了!就算王氏真的找大夫來看,知道了是補藥最多也就是疑惑罷了!難不成,她還敢責問我不成?”
孟凱聽了點頭,不由若有所思道,“你說,那關於藺芊墨不潔的傳言有幾成真?”
“不好說,畢竟,她一個人在外飄落了一年,誰知道都遇到了什麼事兒!”
“萬一真的已經是不潔之人了。那,藺家…。?”
“萬一是真的藺家也不會有事兒!”
孟凱聽了挑眉,“怎麼說?”
“如果是真的,藺昦怎麼能容許藺芊墨繼續活着,等着她拖死藺家所有人嗎?所以呀,等不到我們操心,藺昦就會處置了她的。”
孟凱聽了恍然,“夫人所言極是呀!看來遇事,我還是不及夫人想的周全呀!”
“事關藺毅慎,老爺是關心則亂。”周氏嗔笑着,自然的遞出臺階,順帶還映射出了孟凱是重情重義之人。
孟凱聽了,臉上的笑意變得更爲真切了,“夫人說話,每次都能說到人的心坎裡去。什麼是善解人意,什麼蕙質蘭心,恐怕這世上沒有比夫人做的更好了。”
“老爺你這話是誇我嗎?我聽着怎麼那麼像是打趣呢!不過,不論是什麼,我呀!都喜歡聽。”
“哈哈哈…。”孟凱朗笑出聲,笑過後,道“不過,要是最後真的證實了,那藺芊墨真的是不潔之人。那,你和王氏恐怕要生了間隙了。”
周氏聽了,不以爲然,“我當時都跟王氏說了,那藥物藥效短。所以,藺芊墨胳膊上沒出現守宮砂,那隻能說明藥物沒了作用,跟我可是沒什麼關係。我該盡的心,可都是盡到了,她呀,怪不到我頭上來。”
“看來,夫人可是把什麼都想到了呀!”
“給老爺做事兒,我自然不能給老爺惹麻煩不是。”
孟凱聽着,臉上帶着笑意,心裡卻滿是忌憚,這麼一個女人睡在身邊,有的時候還真是讓人感到不安呀!
本來藺毅慎的過名日子,定在了七天後。然而因爲昭和的到來,藺恆,藺昦都忙的有些不可開交,因此,只能挪後了。
藺毅慎是不願意的,只說,全家一起吃個飯就好了,不用搞得特別麻煩。可藺恆不願意委屈了自己中意的兒子,堅持要辦的大點,要讓京城裡的人都知道,他藺家的嫡長子不再是其他人,而是藺毅慎。
對此,藺毅慎表示着感動,最後說不過也順了藺恆的意,挪後了!也感覺,這麼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幾天,再加上藺芊墨現在就在眼皮子底下,又有藥物加身,他也無需擔心她鬧出什麼風浪來。如此,也就安穩的等着了。
藺芊墨知道日子挪後的事情後,笑了笑,挪後了也挺好,到時候一塊熱鬧了!
藺昦卻莫名覺得不安,對着藺芊墨道,“對於藺逸慎過繼成嫡子的事情,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藺芊墨聽了避而不答,反問道,“祖父有什麼想說的嗎?”
“你母親同意了,我沒攔着的理由!”
藺芊墨輕輕一笑,不在意道,“既然祖父都沒有攔着的理由,那我就是不願意也沒用呀!所以,順其自然吧!不過,我哥那裡暫時什麼都不要說,影響他心情。”
“你真的沒意見?”
“有意見呀!你不是都聽到了,可是我不是攔不住麼!”
藺昦聽了,深深看了藺芊墨一眼,沒再說什麼!
忙活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藺芊墨這裡給藺毅謹治腿的東西剛準備齊全。這邊,昭和就進入大瀚了。
隨着昭和的到來,聯姻的話題驟然而起。
“你們聽說了嗎?昭和這次帶了一個公主過來。”
“聽說這個公主,是要跟我們大瀚的皇子,或者高門公子聯姻的。”
“我聽說是不是跟皇子,是跟鳳家!”
“跟鳳家?跟鳳家誰?”
“鳳郡王!”
“什麼?鳳郡王?可鳳郡王不是已經跟芊墨郡主定親了嗎?”
“誰知道呢?”
“據我所知,之所以選擇鳳郡王,除了爲了增進我大瀚和昭和的邦交之外,一個最大的原因好像是爲了表達一份歉疚而做出的補償。”
“歉疚?補償?這是什麼意思?”
“鳳郡王的身體怎麼傷着的你們知道吧?那就是被昭和的將領打傷的!”
“所以呢?他們把這個公主送來是爲了補償鳳郡王?嘖嘖…昭和這皇帝還真是捨得呀!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閨女守活寡呀!”
“哼!女人不就是那點作用嘛!叫我看吃虧的還是鳳郡王,身爲一個男人受到那樣的傷害,那簡直比死了還難受。現在,他們就送一個公主過來了事兒,我看那昭和的皇帝倒是會打如意算盤。”
“聽說不止是一個公主,還有一座城池呢!”
衆人聽了:……
彼此對視一眼,這下好了,有好戲看了!
* * *
當這些話傳到藺芊墨耳朵裡的時候,她也差不多的感覺,這下好了,有戲要唱了。本來找一個未婚夫是躲麻煩的。現在倒是好,先要擔麻煩了。看來宮宴那天,不會太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