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腸嘴,紅腫,外翻,不忍直視!
眉眼再好看的一張臉,配上那麼一張嘴,惡…。韓暮煙離得近,看的最清,瞬間覺得胃開始翻騰。
除卻九皇爺以外,年紀最大,輩分最長的韓老夫人,不淡定的開口了,“你…。你這嘴是怎麼回事兒?”
藺芊墨聽了,眼裡帶着一絲不明,擡手輕輕碰觸了一下嘴脣,剛碰到呲了呲牙,白着一張臉,含糊不清道,“來的時候,好像被什麼叮了一下,當時痛了一下,我也沒在意,但從剛纔就開始火燒火燎的,難受!我的嘴…。怎麼了嗎?”
不說話,那嘴巴也就是難看死!這一開口,兩片腫肉這麼一動一動,猶如那兩條紅色的青蟲在蠕動,看着……所有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嘴巴也閉上了,就怕一開口會吐出點什麼來。
赫連逸覺得吧!他也是從血色中趟過的人,什麼暗黑的殘忍的事情沒見過。如此,一個紅腫變形的嘴巴,還真沒什麼值得大驚下怪的。想着…。繼續看,看了幾眼,在藺芊墨開口說話的時候,麪皮顫了顫,眼神一閃,視線跑到了別處,看天。
藺芊墨女裝的樣子呢?赫連逸還真期待過,只是…以後回憶起來的時候,恐怕就剩下兩片嘴了吧!蠕動的紅色肉蟲…。
“你…你這怎麼不早說呀!”王氏耷拉着眼皮輕斥。自我感覺,少了眼神攻勢太缺少氣勢,王氏很不滿意。然,奈何眼前那兩片嘴實在讓人無法直視。她最近都不想再吃肉了!
“小女無撞,污了皇爺的眼,請皇爺贖罪。”韓暮雲皺着眉頭冷冷看了藺芊墨一眼,既屈膝,跪地請罪,態度很是卑謙。跪在地上,韓暮雲心裡滿是涼意,嘲弄。果然,藺芊墨一回來,一切都恢復到了從前。不過,這麼多年,爲了她跟別人卑躬屈膝的請罪,自己還有什麼不習慣的呢!
看着韓暮雲,藺纖柔掃了藺芊墨一眼,眼裡劃過沉冷,既在韓暮雲身邊跪了下去,低聲道,“請皇爺贖罪!”
赫連逸溫和一笑,“芊墨郡主又不是有意的,談何贖罪?都起來吧!”
‘有意’二字,落在藺芊墨耳朵裡顯得有其重。
“謝皇爺!”起身,韓暮雲看着藺芊墨道,“你身體不適,我讓胡嬤嬤先送你回去!”
“呃…”藺芊墨點頭,赫連逸適時開口,“芊墨郡主是來我府上做客的時候傷着的,這麼回去了可是不合適。”說着,看向影七,“去請御醫來,兩外找兩個丫頭過來,讓她們帶芊墨郡主去客房休息!”
聽到赫連逸的吩咐,藺芊墨垂眸。其餘人,卻是深感九皇爺仁和,叩謝並惶恐婉拒,“不敢勞煩九皇爺!”
“不麻煩,都是應當。”赫連逸看着一直垂首不語的人兒,笑的越發溫和。
韓暮煙在一邊看着九皇爺,笑的柔美,未多想其他,反而覺得九皇爺對藺芊墨如此,那是都是跟她做臉面呢!感動且滿足…柔柔一笑,道“既然皇爺都這麼說了,那…。”
“多謝九皇爺盛意,不過…。”藺芊墨從袖帶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道,“臣女在被咬後,爲了預防萬一,已經讓丫頭去買了藥預備着了。所以,就不勞煩九皇爺了。”
“是嗎?”赫連逸看着藺芊墨手裡的瓶子,笑了笑,“芊墨郡主倒是想的周到!”
“不敢當九皇爺一讚。”說完,擡眸看着王氏等人道,“孫女這副樣子實在不雅,就先告退了。”
王氏一聽,答的那個利索,完全無任何再開口的機會,“回去吧!回去吧!”趕緊回去,太礙眼了。
“是!”藺芊墨應完,對着赫連逸俯身,“臣女告退。”說完,低着頭,向外走去。
赫連逸看着藺芊墨的背影,掃了影一七一眼。
影七見狀,適時開口,“九爺,該去長公主那裡了!”
聞言,赫連逸嗯了一聲道,看着一衆女眷,淡淡道,“你們坐吧!本王還有事兒,先走一步了。”
“是,皇爺慢走!”
“妾身送皇爺出去!”
“無需!”
赫連逸應完,轉身,擡腳大步往外走去。腳剛邁出去,就見已離開的人兒又轉了回來,赫連逸看着眼睛眯了眯。
其他幾個人看到藺芊墨又回來,眉頭也皺了起來。韓老夫人率先開口,“郡主可是忘了什麼嗎?”
藺芊墨擡頭,指着自己的嘴巴,輕聲道,“我擦過藥感覺嘴巴好多了。想着,應該很快就會消下去。所以,我想再停留一下,等差不多了再離開,免得走出去被人看到了產生什麼誤會。”
說着,看着韓暮煙笑了笑道,“皇妃娘娘誠心宴請外甥女,我心裡很是感激。可我要是這麼走出去,豈不是讓人說娘娘招待不週嘛!這可不好!”
那香腸嘴笑起來實在是讓人心發顫,不過,這話說的倒是不錯。九皇爺回京,多少人看着呢!而,九皇妃宴請孃家人,就算沒大肆宣揚,想來也有不少人知道。如此,看着的人也肯定不少。這樣一來的話,藺芊墨這樣走出去還真是有些不合適。
像她們知道內情的,清楚藺芊墨是身體不適。可落在外人眼裡卻還不知道怎麼看呢?九皇妃第一次做宴就惹來閒話這可是不好。而且,現在九皇爺有事有外出了,最讓人顧慮的理由不在了。至於其他,礙眼一點就礙眼一點吧!
想着,護女兒的韓老夫人又是第一個開口了,“我看着也比剛纔好一些了,這樣倒是也不用急着去找大夫了。來,坐下吧!一會兒就該吃飯了,吃完飯一起回去。”
看人家這話說的多漂亮,剛剛讓藺芊墨離開,那是處於擔心,人家是想着讓她去找大夫呢!
藺芊墨垂眸笑了笑,穩穩的在一邊坐了下來。
本打着去長公主哪裡的赫連逸在走出後院後,腳步一轉,去了書房。片刻,在聽完暗衛的稟報後,勾了勾嘴角,臉上沒一絲惱色,也無任何意外,只是有些無奈,那丫頭要是如此輕易落了他的算計,那就不是她了。
影七站在一邊,嘆氣,以前他認爲,男人想到得到女人,需要的是甜言蜜語。可現在,才知道,想得到一個女人需要的是鬥智鬥勇呀!
這一來一往的,他看着都覺得累。只是看着赫連逸臉上的笑,明顯卻是樂在其中呀!請贖他情竇未開,這種煎熬有何值得開心的。
“影七!”
聽到赫連逸的聲音,影七迅速收斂心思,應,“屬下在!”
“去告訴影一,注意手下力道,別打重了。”說着頓了一下道,“不過,也別太輕了!”
影七聽了嘴巴微微抽了一下,主子這是難爲人呀!這是擔心把人傷着了,卻又怕不能如願。唉…。看着赫連逸如此費心的樣子,影七對女人再也不期待了,太麻煩了!
影七嘆息着閃身離開,對着潛藏在暗處的影一把主子的命令傳達了一遍。
影一聽完,看着手裡的小石頭怔了一會兒,轉頭看着影七,“你看這個是大,還是小?”
影七翻了翻眼,“管它是大還是小,能把人留下是王道!”說完,飛身離開。
影一看着,舉棋不定,看了一會兒,抿嘴。要顧慮她的心情,還有顧忌她的身體,太難爲人了!這活,他情願去殺人,以一敵百也不怕…。
國共府
“你那郡王妃去九皇府做客了,你可知道?”國公爺放下一顆黑子,看着鳳璟,不經意的開口。
鳳璟看着棋盤,神色淡淡,“知道了!”
國公爺聽了笑了,眼神賊賊,“什麼時候知道的?”這小子也知道在意了?意外呀?
鳳璟放下棋子,淡淡道,“剛知道!你說的。”
國公爺聽了,笑臉沒了,一本正經道,“對此你怎麼看?”
“情話什麼的,我沒興趣再去聽第二遍。”鳳璟實話實說道。
國公爺眉頭不經意皺了一下,瞬時又鬆開,哼了一聲道,“看你那出息,媳婦被人盯上了都不敢去搶。”
鳳璟聽了,擡眸,看了國公爺一眼,開口,“該你了!”
國公爺:…。已習慣!跟鳳璟說話,沒解氣的時候。
吐出一口濁氣,國公爺丟下一個黑子,道“那女孩雖然也是麻煩的,不過腦子確實不錯。”
“嗯!”
“鳳家的郡王妃,不是隻會拿針繡花就夠了的。光有賢良淑德,是壓不住鳳家這一大家的。那丫頭是個有魄力的,透着一股狠勁兒。”
鳳璟聽了無聲默認,確實夠狠,當日她扎赫連逸那一下子可是一點都沒手軟。想着,鳳璟忽然感到身上有些刺刺的。眉頭輕皺,錯覺都出來了!
“韓東可說了,那個丫頭可是個敢殺人的。”國公爺說着,癟嘴,“沒想到,就藺恆那軟蛋竟然生了這麼好一個閨女。生在他們家真是可惜了,要是生在我鳳家…。”
“也輪不到你教導,祖母不會同意!”
一句話,國公爺腦袋耷拉了下來,“你小子就不會說句我愛聽的。”
“你輸了!”
國公爺:…。
隨即棋子一丟,不忿,不屑道,“這玩意兒跟紙上談兵差不多,輸了贏了又如何沒意思。哪裡比得過真正的沙場…。”國公爺說着,眼裡射出灼熱,豪氣翻涌,“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鐵馬金戈,塵土血色,那纔是真正讓人痛快呀!”
鳳璟聽着,沒什麼反應,國公爺的英雄豪姿,他見識過。那種熱血沸騰,他也曾感受過,只是現在都淡了,淡的已經記不起那種感覺了。
“唉!可惜,我現在老了。”國公爺悵然若失。
“誰都有這麼一天。”
“你這是安慰我嗎?”
“以後少動彈吧!”
國公爺臉色立刻不好了,瞪眼,“你對我這次請旨的事情還是不滿?”
“等到我病好了,你心結解了,就送她離開,佑她一安,同時圓了你對韓琦招虧欠。”鳳璟說着,看着國公爺變得厚重的表情,淡淡道,“在九爺手裡奪人,並不容易。只是你有心,我也不違背。但,沒有下次。”說完,起身離開。
“璟兒,讓你娶她爲妻,你還是不願,對嗎?”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鳳璟腳步微頓,沉寂片刻,鳳璟那特有的清淡聲音響起。
“是誰都沒差別,唯一不同,她特別麻煩。不過,也有價值。”說完,離開。
國公爺看着鳳璟的背影,良久,緩緩閉上眼睛,掩住忽然變得模糊的眼睛。說到底還是爲了自己!
從鳳璟受傷以後,這十多年國公爺幾乎巡遍了整個大瀚,但凡聽到一句誰醫術好的話,他都給找過,然,最後的結果,卻都是失望。
有多失望,就有多懊悔,就有多心痛。可他失望,卻不敢絕望,絕望就等於放棄,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不會放棄。只是,不可否認他開始着急,因爲他年紀大了,越來越老了,他不想等到死的那天,都沒給醫好鳳璟,那樣他死了也閉不上眼。
而現在,他也不敢死,不能死。因爲他清楚,對於鳳璟,鳳家的人心痛的有,遺憾的有,無所謂的有,甚至連高興的恐怕都有。什麼心理的都有,唯一缺少的恐怕就是那份醫好鳳璟的決心。
所以,在沒有醫好鳳璟前,他不能死,也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現在,藺芊墨的那一手精妙且與衆不同的針法,是國公爺的希望。哪怕爲此讓鳳家和赫連逸對上,也在所不惜。
其實,就算沒有藺芊墨這個引子,也會有別的因由,鳳家跟九皇爺對上在所難免,因爲那是皇上想看到的。
皇上日漸年衰,九皇爺卻正值年盛,手裡又握着先帝留下的空白遺召。一空白聖旨在手,哪怕廢帝都無人敢不從。這樣如芒在刺的威脅,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堂堂一國之君了。
皇上容不得九皇爺的心,隨着他年紀的增長定會逐漸迫切,就跟自己想要急切醫好鳳璟的心一樣。
皇上要動赫連逸,鳳家就是最好的那把刀。君爲臣綱,君爲主,臣爲從,這是忠,反之…。
國公爺想着心裡不可抑止溢出一絲悲涼。然,那已蒼老卻更顯精銳的眼底,卻劃過一抹暗色,隱晦莫測!
水以載舟也以覆舟…。
九皇府
赫連逸離開,再未出現。對此,韓暮煙心裡有些失望,不過,卻一點沒表現出來。招呼着孃家幾個人,歡快的用了飯。當然,由始至終藺芊墨都是被隔開的那個,原因一部分在她那嘴巴上,更大的原因那是因爲她本人,看到她就鬧心。
“娘,你嚐嚐,這是九爺帶回來的廚子做的,味道可是不錯!”韓暮煙給韓老夫人夾着菜,笑眯眯道。
韓老夫人聽了,嗔笑道,“皇爺帶回來的廚子自然是好的,在你眼裡,有什麼是不好的呀!”
“娘,看你說的!”
“呵呵…。”
“姨母,外祖母說的可是實話!”藺纖柔笑着附和,看着獨自被安排在遠處的藺芊墨,眼裡的笑意越發真切。
“連你這小丫頭都來打趣我?想討打是不是呀?”
“人家說的是實話嘛!”
“姐,纖柔這丫頭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沒規矩了,你不管管呀!”
“她可是皇妃娘娘的外甥女,我哪裡敢管呀!”
“你們…。這是合起來擠兌我呀!”
“呵呵…。”
聽着不遠處,傳來的歡快嬉笑聲。藺芊墨卻是看着眼前的飯菜,笑了,只是笑意完全不達眼底。
君悅軒的廚子都給帶回來了,九皇爺可真是夠有心的。一樣的菜色,都是以前她吃過的喜歡吃的。明明一樣的味道,可今天吃起來卻感覺特別的油膩。
身邊的伺候用飯的婢女,看到藺芊墨用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很是關心的問道,“郡主,可是菜色不合胃口嗎?”
藺芊墨聽了,擡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嘴疼!”
婢女聞言,不再說什麼,俯了俯身離開了。
藺芊墨看着她的背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有指腹上有繭子的丫頭,是做什麼活的呢?想着,微微轉動手裡的筷子,臉上那一絲淺笑,完全隱沒。
書房
“沒吃幾口嗎?”赫連逸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眼前的婢女道。
“是,芊墨郡主說嘴巴不適!”
赫連逸聽了,嘆了口氣,“下去吧!”
“是!”婢女領命,閃身消失不見,那速度與影七不相上下。
赫連逸食指輕叩桌面,淡淡開口,“看來,那丫頭是真的不高興了!”
影七垂眸不語。襄王有心神女無意,主子這麼費心又何必!唉…。
用完飯,幾個人又陪着韓暮煙待了一會兒,才起身,告辭。韓暮煙起身相送,韓老夫人推遲不過,幾個人相攜往府門處走去。
一衆人在前,藺芊墨在後默默跟着。
“煙兒,你今天也累了就別送了,回去吧!”
“我想送送嘛,就這麼幾步路,無礙!”
“你這孩子!”韓老夫人拍着韓暮煙的手,欣慰道,“以後,現在九皇爺回來了,你也要好好過日子。只要你過的好,娘就沒什麼不滿足的了。”
韓暮煙聽着,不由紅了眼眶,“娘,你放心吧!我會好好過日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
韓氏母女說這話,其他人也沒敢輕易插嘴,都跟着身側默默的跟着。藺纖柔腳下卻是緩了兩步,落在了藺芊墨身邊。
“你今天可是又出風頭了!”
聽到耳邊那飽含厭惡的聲,藺芊墨眼簾都微擡,她現在心情不好,沒興致跟一個小孩子鬥嘴。
見藺芊墨不搭理她,藺纖柔更來氣了,“又是這副不知悔改的樣子。”
懶得迴應。
藺芊墨本以爲不搭理她,藺纖柔就說兩句就走開了。沒想到她還來勁了,也不看看這是不是在自己府,就開始低聲訓斥開來。
“今天如果不是九皇爺仁善,大度。就你那副噁心的儀容,早就被降了罪了。”藺纖柔狠狠道,“藺芊墨,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惹禍,你要拖累我們到什麼時候才甘心…。”
藺纖柔的話未落下,藺芊墨轉眸,目光清冷,淡淡開口,“想知道挨耳光什麼滋味嗎?”
“你說什麼?”藺纖柔一怔,而後嗤笑,“怎麼?想打我!”
“不止一巴掌。兩個臉蛋各有賞!”
藺纖柔聽了,冷冷一笑,“呵呵…你以爲我怕你嗎?”
“想試試嗎?”
“來呀!”說着,挑釁的看着藺芊墨,“看看前面那幾個人,每一個都是護着我的。所以,我借你個膽子…。”
啪啪…。
餘下的話在兩個耳刮子聲中消失了!
藺纖柔懵,其餘人驚,藺芊墨甩了甩手,看着前面均已染上怒色的幾個人,勾脣一笑,輕輕淡淡道,“剛纔四妹妹想跟我說說三殿下。”
這話一出,王氏,韓氏等人的臉色變了。
“皇家人豈是我等可以非議的,所以,爲了四妹妹好,我就教導了她兩聲。”說着,看着藺纖柔紅腫的臉頰,很是不忍道,“很痛吧!可痛總比掉腦袋強。以後妹妹可要記住了,別什麼話都往外說。”說完,往外走去。
經過,韓暮雲身邊的時候,頓住腳步,低聲道,“我不會告訴祖父的。也請母親好好交代一下四妹妹,可別說漏了,不然,可就不是兩巴掌能了的事兒了,我可是不想看到自己妹妹逐出家門,母親以爲呢?”
韓暮雲聽着臉色發青,緊緊的咬着咬根道,“你有心了!”
“應該…。”藺芊墨說着,忽然頓在,身體微僵,眼眸微縮。
不過,藺芊墨的異樣韓暮雲沒注意到,因爲她已走開,疾步向藺纖柔走去。
韓暮雲走開,韓氏繃着臉上前,看着藺芊墨沉聲道,“就算是柔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又如何能在這裡動手?你知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還有沒有腦子?”
“就因爲有她這麼個人在,我藺家纔會如此不得安生的。”王氏當仁不讓,在府裡因爲藺昦憋在心裡的話,在此如何能放過,補刀個痛快。
藺芊墨聽着這些數落,垂首,沒反應,抿嘴,憋着一股氣,等待身上那股異樣退去。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
“每次都是這樣,做錯了事兒就開始裝聾作。”
“藺芊墨…。”
異樣退去,藺芊墨遂然擡頭,面色清淡,透着一股冷意,“韓老夫人覺得我不該動手?”
韓暮煙見藺芊墨如此態度,眉頭也皺了起來,“芊墨郡主,你這樣怕是…。”
“在皇家的地盤,說皇家人的不是!韓老夫人您覺得護着合適嗎?”
一句話,韓老夫人臉色一變。
“打了,那是知錯能改;護着,那纔是助紂爲虐!韓老夫人,我藺家膽子小,太放肆的事情可是做不出來。”藺芊墨說完,在看到不遠處出現的身影后,眼睛眯了眯,既,轉身離開。
韓老夫人被噎的胸口疼,此時卻是一句不敢多講,只是恨恨道,“告訴你姐姐,一會兒讓她坐我馬車。好了,娘娘不必送了,回去吧!”韓老夫人說完,硬着脖子離開。
王氏看到韓氏被藺芊墨噎的啞口無言面色難看的樣子,一下子覺得心裡的火氣消減了不少。
另一邊,赫連逸等人在看到藺芊墨離開後,也無聲的走開了。
“影一,怎麼回事兒?你沒動手嗎?”影七問。
“有,並且我確定打中了贏淺的穴道。”
“那…。那這是怎麼回事兒?”穴道被擊中,人爲什麼沒倒下。人沒倒下,如何留下。
“我也不明白呀!”影一也覺得奇了怪了,“用腦子的事情我不行,可這動手的事情,我還是有自信的。特別點穴這點小事兒了。”
一碰到藺芊墨,就各種邪門!影七覺得頭痛,“主子,您怎麼看?”
赫連逸沉默沉默片刻,溫和一笑,別有深意道,“怎麼回事兒?恐怕只有墨兒才知道了!”
藺家
回到藺家,一切如常,王氏繼續躺倒,韓氏與以往無異,只有四小姐累着了,回來就躺下了。至於其他,沒任何異常。
藺纖柔被打,沒人說,沒人提,自然也無人知曉,風平浪靜的很。
藺芊墨對此是毫不意外,只要皇帝不死,賢妃依然受寵,三皇子在藺家就是一個無聲的禁忌,提他,連着她,在藺家這是作死!
晚,夜深人靜。藺芊墨翻看着醫書不知不覺睡着了,夢裡正用暴雨梨花針猛扎某個人。臉頰上忽然一抹異樣的熱度傳來,藺芊墨心裡一凜,猛然睜眼,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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