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芊墨看着靠在榻上,臉色有些青白的楊志,問道。“感覺怎麼樣?”
“死不了!”楊志瞪眼,心氣不順。
“沒問你的傷。”
楊志聽了,臉色更難看了。不是關心他,自作多情了!
看着楊志神色,藺芊墨彎腰,盯着他,壞笑,“趴在地上裝死的感覺不錯吧!”
楊志:…。她是人麼?她知道善解人意是什麼麼?她難道不知道,對於首次走歪門邪道的人來說,此刻正心塞的厲害嗎?她這是赤裸裸的掀人家傷疤!
“雖說人性本善,可劣根性天生。你今天做的很不錯嘛!”
這認同,這誇獎。楊志心堵的更厲害了,磨牙,“是挺不錯,給你換了半年的葷食。”
聞言,藺芊墨好似聞到一股蟹香撲面而來,咧嘴一笑,“軍功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好吃的也少不了你的。”
仰倒,楊志無力,“真是謝謝你了。”
“客氣,客氣!你這也算是首戰告捷,以後大家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所以,以後像是小人行徑,無恥之徒這些話可是不要說了。不然,可是連自己也捎帶上了。自己罵自己,太缺心眼,你可不能做,知道嗎?”藺芊墨諄諄善誘。
“你這是人話嗎?”楊志差點咬碎了後牙槽。
“我這是金玉良言。”藺芊墨拍了拍楊志的頭,嘆氣,安慰道,“我知道你現在還有些不適應,不過,你這可不是學壞了,你這是開竅了呀!是好事兒。等以後這種類似的事做的多了,你習慣了,也就明白了。”
還做多了?習慣了?楊志:…。
他再也不想跟贏淺說話了。他都已經弱冠了,受她這種忽悠,實在是…。她這不是安慰他,她是想逼哭他!
藺芊墨感覺她要是再說下去,楊志恐怕要吐血了。也就適時的停了下來,轉移話題,正色道,“楊志呀!你身上這傷沒有個三五個月怕是好不利索。所以,這採藥賣錢,給人看病的活,你怕是幹不了了。就單憑你娘和你妹妹賣繡品的錢,怕是維持不了生計呀!”
楊志聽了,睜開眼睛,眉頭皺了起來,“要那麼久?”
“傷筋動骨還有一百天呢!你這可是傷了心肺,小命都差點丟掉。在沒有好藥材的情況下,養三五個月那是最基本的。你自己也懂醫,你應該清楚。”
楊志垂首,他自然清楚,可…苦笑,“我養不了那麼久。”
藺芊墨點頭,“所以,我們一起做點什麼來賺錢吧!”
楊志擡頭,“一起?我們?”
“當然!你動手,我動腦,一起掙錢,保管吃喝不愁。”
楊志聽了,橫了她一眼,這話聽着咋那麼坑人呢?不過,跟贏淺沒什麼好計較的,只是想到贏淺的秉性。楊志果決道,“一起掙錢我是沒什麼意見。不過,坑蒙拐騙的事我可是不幹。”
藺芊墨聽了,哼了一聲,嗤笑,“你趴在地上坑蒙周行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跟自己說呀!”
楊志噎,臉冒火,“我那不是…。”
“別跟我說你是被逼的這種廢話。要說逼迫,那勾欄院裡的女人,那個不是被逼的。但,就算不是自願的,做了也沒有回頭一說了。你也一樣,壞事兒做了就別想着立牌坊。”
聽到贏淺把他已經跟勾欄院的女人相提並論了,楊志心頭火蹭的竄了起來,然後…。又瞬間熄滅了。突然就氣不起來了。
看着贏淺說不出什麼心情。
贏淺是好人嗎?不是!她當初栽贓自己摸她屁股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說贏淺是壞人嗎?不是,自己的命都是她救回來的,她怎麼是壞人。
所以…。贏淺是個有本事的。她說什麼,他——就聽着吧!
楊志嘆了口氣,聲音一點火氣沒有了,“那,你說我們做什麼?”
藺芊墨聽了,看了楊志一眼,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
楊志對於這種無聲的讚美,只感渾身疼,移開視線不想再看。
“說吧!我們做什麼?”
“賣藥!”
“賣藥?”楊志意外,也疑惑,“可我現在上山恐怕…”
“不用你上山採藥,就用李大夫這裡的藥材,我給你說個配方,到時候你來配就行。”
楊志聽了瞪眼,不贊同,“你是跟李大夫搶生意,這怎麼行?”
“放心,這藥不會影響李大夫生意。說不定,還會給他帶來不少好處,他肯定會很樂意的。”
都是賣藥,看病的,怎麼會不衝突,楊志不明,“你要賣的是什麼藥?治什麼的?”
“嘿嘿…。”
藺芊墨一笑,楊志頭皮一緊。這笑,她說弄軟劉寶元的時候就是這麼笑的。
“你…。”
“我的藥呀!專治男人力不從心。吃了以後,保證金槍不倒。嘿嘿…。”
果然,贏淺要是走尋常路,她就不是贏淺。還金槍不倒?楊志臉色紅了,青了,又紫了,捂着心口,低吼,“贏淺,你…你還是女人嗎?”
贏淺聽了,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摸過麼,我是不是你不清楚。”
楊志眼前發黑,只感,只要贏淺在,他這心肺大概永遠好不了。
“你放心,我這藥只是養人的,不是什麼猛藥,不會留下什麼麻煩的。等藥出來了,就放在李大夫這裡賣,讓他看診的時候順便送人家兩粒,等到那些男人嚐到好處,嘿嘿…。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楊志不說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就是默認了呀!藺芊墨表示很滿意,起身,微笑道,“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我先去挑配幾粒出來。到時候你先試試,看看效果怎麼樣?”
楊志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光你一個還不夠,讓柱子也吃幾粒。多一個人吃,得出的結果才能更準確。”
“贏淺…。”
“嗯!”
“出、去。”
“你要方便了是吧!好,那我就不打攪了。”藺芊墨甩甩衣袖,飄飄然的離開了。
楊志使勁捶了捶胸口,他沒被馬踩死,卻要被贏淺氣死呀!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呀!攤上這麼一個救命恩人,既打不得,又說不過,嗚嗚…。真想哭呀!
同時也確定,贏淺她真的是女人。男人沒這麼禍害男人的,只有女人禍害起男人來纔會如此毫不手軟,尤其是贏淺…。
藺芊墨跟楊志‘商量’好,掙錢的事後。就提着食盒準備去君悅軒一趟。對於那位能做出如此美味的大師傅,藺芊墨表示,稀罕的緊呀!
可惜,這邊她剛提着食盒出來,就看到王豪留在這裡的下人衝了過來。
那架勢,感覺不太好。
果然…。
“呼…呼…。贏大夫你趕緊過去看看吧!員外他暈倒了,家裡的大夫說,是吃了你的藥吃的…。”喘着粗氣,把話說完。
藺芊墨挑眉,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現實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