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月沒有說什麼,心中還是有些亂。萬萬沒想到,她就這麼把自己賣了出去。雖然有時間限制,但是……不知爲何,她卻覺得,也許無法抽身。
“你知道嗎?你是本王愛的第一個女人。”牀上,夜無珏拉着白琉月的手,深情而感慨。
“太子妃與你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你這麼說我就會信你?”白琉月挑眉。
“大概只是喜歡吧。本王曾經喜歡過南宮蝶,因爲她很像一個人。但是她卻嫁給了最不該嫁的人。本王愛你,你若是想嫁給別人,本王一定會殺了那個人。”
夜無珏語氣中,莫名的有了戾氣。
“怎麼不是殺了我?”白琉月調笑。
“因爲本王不想死。殺了你的話,或許本王也不會想活。”夜無珏的聲音好聽。
白琉月聽着他的話,只當做是情話,一笑而過。
因爲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便不能活。
夜色漸濃,白琉月緩緩睡去。當她睡下之後,夜無珏坐起身,點了白琉月的穴道。翻身下了牀。
走到了院子之中。
“怎麼樣了?”隨着他的聲音響起,藍衣男子從樹上跳了下來。
“我還以爲你準備和王妃睡到天亮纔出來呢。”男子調侃着夜無珏。
“好了,快些說。”夜無珏心情好,也不和他計較。
藍清水聞言,也不得寸進尺,便道:“查過了,昨天上官家的人入宮,大概是那件事被捅了出來。”
“怪不得今天父皇震怒。看樣子不出三日,那個人的名字便要家喻戶曉了啊。”夜無珏嘲諷。 щшш●ttκǎ n●c○
“王爺,這件事對我們很不利。本來王爺只有太子一個對手。但是皇上一旦將那個案子翻了的話……夜非王爺便會歸來。那個時候,我們的處境就艱難了。”藍清水皺眉道。
“兵來將擋罷了,當初夜非在的時候,本王也沒有失勢,他不在,本王也不曾有過什麼好處。如今再歸來,本王自當如過去一般。安心,他的仇人,可不是本王。”
夜無珏說話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藍清水聞言,沒說什麼。夜無珏一向自信,若是這次的事情能戳戳他的銳氣也是不錯。
“那,我們不用和夜非殿下聯繫?”藍清水再度詢問。
“你自己看着做就是。這段時間,本王不想理會那些事。父皇還在壯年,就開始考慮這些事,註定要早亡。清水,你是我身邊的人,隨着我看了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不要讓我失望了。”
人家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但是這一套路,在皇家卻是完全不適用。
夜無珏的態度,在藍清水的意料之中。因爲早在他決定讓整個藍家支持夜無珏的時候,老祖宗就對他說過,夜無珏是個謹慎的人,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有任何動作。和他綁在一條線上,要耐得住寂寞。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不少大臣因爲夜無珏總是對爭奪皇位無動於衷,心灰意冷的離開。
最後剩下的,只有他,還有小侯爺的父親,老王爺了吧?
哪怕也有一些門客,但是那些人,對王爺爭奪皇位沒有任何用處。
想到這裡,藍清水不由得嘆了口氣,擡起頭,看着夜無珏道:“王爺,清水還是老話。我將一切壓在您的身上。望您不要讓清水失望。”
話落,藍清水便離開了。
藍清水是忠誠的,這一點,夜無珏很清楚。只是很多時候,忠誠也並非是一件好事。
夜色如水,夜無珏看着天空的明月,薄脣揚起一抹極爲好看的弧度。
月亮神秘,散發着銀光,爲它自己也蒙上了一層面紗。而白琉月,也正巧像是這般。
只是不知,白琉月的那層面紗,何時能被他扯下。
只有那個時候,他才能和她真心以對吧?
至於時限?夜無珏眸光一冷,他有太多辦法,讓她無法完成約定,有太多辦法,讓她只能留在王府了。
不是他不遵循規矩,而是,她讓他打破了規矩。
愛情,到底是什麼呢?
它讓人癡狂,讓人神魂顛倒。
但是,它最大的本事,卻是讓一個人,變得再也不像自己。
清晨,白琉月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陣迷糊。
夜無珏早早就已經離開,最近他忙的不可開交,而此時整個京城最重要的事,便是那難民窟改造!
因爲難民窟的人都被趕了出來,京城中乞丐的數量以倍數遞增,城中人滿爲患,但是又礙於天下人都盯着呢,不能斬殺,否則難以堵住悠悠衆口。
不過,這些和她沒有太大關係,難民窟那邊,她想插手,也要先擋住了那張臨水才行。否則,難以插手。
這般想着,白琉月鋪開了紙張,開始繪製新的圖紙。
店鋪很快便會裝修好了,她也該趕製衣衫。爲了避免走漏風聲,最開始的這一批衣物,甚至不能找別的繡女,只能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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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宮中下了摺子。”外面,紅蓮恭敬的聲音響起。
白琉月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皺起了眉頭。皇宮?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和宮中幾乎沒有聯繫的吧?
自從那次進了皇宮之後,再也沒有去過!怎麼今天會有摺子?
“是誰的摺子?”白琉月壓住心中的疑惑,詢問道。
紅蓮聞言,輕輕展開摺子,然後道:“回王妃的話,是皇后娘娘的摺子。”
靠!
如果說聽說宮中有摺子,白琉月是驚訝的話,那麼這次,則是想罵娘了。
皇后和她不對盤啊!
一想到上次皇后那陰陽怪氣的態度,白琉月就是一陣頭疼。
不過,不管頭有多疼,有多不想去,上面發話,她也只能動身。
否則的話,便是對皇后娘娘不恭。皇后一發火,夠她喝一壺的了。
將心中的一切不滿都壓住。白琉月將紅蓮喚了進來,爲她梳妝打扮。
一身大紅色宮裝,襯的整個人嬌豔的很。白琉月不喜在頭上插太多的金釵簪子,所以頭上只插了一支玉簪。
整個人看上去,落落大方。
“我們走吧。”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白琉月有些垂頭喪氣。
紅蓮見她這般,忍俊不禁:“王妃怎麼好似要赴刑場?”
紅蓮的打趣,讓白琉月是驚訝不已。一向冷冰冰的紅蓮,竟然學會開玩笑了?
雖然這個笑話有點冷!
“走吧。去的晚了那就成真正的刑場了。”白琉月給了紅蓮一個笑容。
紅蓮見白琉月這般,便跟了上去。王府和皇宮的距離,都不會太遠。
白琉月在馬車上整理一番心情的功夫,便已經到了宮門口。
宮門口,一名身着寶藍色宮裝梳着包子頭的女子正恭敬的等在那兒,見是白琉月下了馬車,趕忙迎上來:“奴婢文琴,給王妃請安。皇后娘娘已經在皇宮等候,還請王妃隨奴婢前去。”
“有勞了。”白琉月點了點頭,不過心中卻是疑惑。
上一次送她來的,可不是這個文琴啊。
不過疑惑歸疑惑的,白琉月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