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偷看過我?”白琉月半開玩笑的問道。
“不,我在這裡曾經見過,那個人與你一模一樣,只不過是一張畫像罷了。”夜無珏道。
“你不會是愛上了一張畫像,然後見了我才喜歡我的吧?”白琉月虎着臉,不滿的問道。
夜無珏聞言,苦笑不得:“你都在想什麼啊?不過,當時見了那張畫像,也的確是驚爲天人。”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西嶽的人了?”白琉月看着夜無珏,神色複雜。
夜無珏聞言,笑了起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王妃,你是白家的女兒。而你,也只有這一個身份。”
聽夜無珏這話,白琉月撇了撇嘴:“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提起的,不過,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
“謝你當初沒把我抓起來交給皇帝,然後論功行賞啊。”白琉月輕笑着。
夜無珏聞言,則是有些無奈:“你拒絕我的求愛的時候,我倒是真想來着。”
“你還真這麼想過?”白琉月怒了,一下子將白琉月撲倒在地,然後咬住了他的脖子:“你說,我就這樣咬下去,會怎麼樣?”
“你在惹火。”夜無珏雙目微黯,聲音也沙啞了起來。白琉月聞言,笑容一僵,忙起身轉身不再看他。
夜無珏整理了一下衣衫,而後兩人便相依坐在這溪邊。就這樣呆坐了兩個時辰,在天色暗下來後,螢火蟲從草中鑽出,在溪邊縈繞。
那一望無際的樹林也散着熒光,好似一片玉樹。水中的魚兒竟也有着熒光。
這裡的一切都變得晶瑩剔透。
白琉月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這是?”
“這便是這裡的景色,從第一眼見到的時候,我便很喜歡了。而在見到你之後,我便在想,你和這裡一定很相配,果然如此。”夜無珏輕撫着白琉月的臉,目光溫柔。
“還說你沒看上那張畫像!”白琉月一臉不滿。
夜無珏聞言,則是輕笑:“這世上,我只會看上你一個人。眼中,心裡,只有你而已。”
“這纔多久沒見?你情話說的是越來越講究了。”白琉月笑着調侃。夜無珏聞言,只笑不語。抱着白琉月,兩個人就好似被這裡同化了一般。
如金童玉女在那天宮之中,賞心悅目。而兩人卻都沒有看到,在那森林深處,那一雙充滿嫉妒與瘋狂的眸子。
林子深處,白衣抱琴女子一臉興味的看着外面溪邊抱在一起的一對璧人,笑的花枝亂顫:“怪不得這姑娘她看不上你,你瞧瞧?那個男人多漂亮?又是王爺,而且……那麼愛她。張臨水,若是我的話,我也會選擇他的。”
“你閉嘴!”一旁,一身白衣臉色慘白的男子冷冷訓斥道。
“閉嘴?那又如何?張臨水你可真是比我想的還要卑鄙多了。這女子,大概是當年的皇族之人吧?你竟然還想要她?嘖嘖,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都說了,你給我閉嘴!”張臨水的聲音更冷。
“我閉嘴又能如何?事實還是不會改變的。你倒也是可憐,爲了那個女人來了這邊,結果,人家卻在你的面前情情愛愛而你還不能出去。不過,張臨水,你若是也想有人愛的話,我可以愛你啊。”女子說着,勾起了張臨水的下巴,紅脣便要親了上去。
張臨水目光冰冷,但是卻面無表情,就這樣冷冷的看着她的動作,連躲開的想法都沒。女子見此,無趣的癟了癟嘴:“果然很無趣,你這個人難道都不會動情的嗎?”
“我的情都在她的身上,不過……她似乎一點也不感興趣。”張臨水苦笑,看着外面的兩個人,心中嫉妒的發狂,甚至有衝動就這樣跑出去,殺了夜無珏!
“如果當初殺了他就好了。”張臨水小聲的說道。
“就是因爲你捨不得,所以纔會落得現在的下場啊。不捨得讓別人傷心,代價便是傷自己的心。張臨水,這便是現實,殘忍的現實。現在,若是讓你重新選擇,你還會在當初,放棄那份解藥嗎?”女子看着張臨水,輕聲問道。
“還是會吧。”張臨水輕嘆。
“爲什麼?”女子微微動容。
“因爲不捨得,哪怕知道我會傷心,也還是不捨得讓她傷心。所以,還是會的。”
“怪不得你只能在這兒嫉妒人家。”女子鄙夷道。
張臨水聞言,卻是輕笑:“很快便會結束了。地宮之中,除了前朝之人,都是有去無回。而夜無珏的母妃又是從這地宮之中逃出去的人,只要他進了地宮,便再也不會有活路。到時候,我便可以在她身邊了吧。”
“前提是,你不會再心軟。張臨水,你可不要忘了,這次的計劃,你可是喝下了那東西。若是……你再心軟的話,便真的無藥可救了。”女子看着張臨水,沒了剛剛的鄙夷,也沒了最初的調侃,只剩下一臉的嚴肅。
張臨水聞言,輕笑了起來:“我知道,這次我不會再失敗了。喝下那瓶東西,爲的也是斷絕了我的後路。這樣,我就不會再心軟了。”
千年醉。一醉千年而夢中亡。
只要喝下一杯,便再也無法醒過來。這酒,又名一夢千年。
爲了能活下去,他選擇喝下了這杯酒,選擇來到了地宮,選擇……爲那個人再辦一件事情。而何等慶幸的,這件事,竟然是他最想做的。拆散白琉月和夜無珏。只要夜無珏留在地宮,便足矣!
“希望你真的不會心軟吧。”女子看着張臨水,實在是無法相信這個人。
天知道,最開始的時候,這個人有多讓她期待。那麼的冷漠,蔑視人性,對他來說,沒有什麼重要的,而一切,都可以被當做利益來權衡。
一直到他次次失敗的消息傳了回去,主人一次次的摔了酒杯。氣的半死。她才知道,這世上,沒有誰會真的冷靜到無視一切。因爲,你還活着。
“我們回去吧,今夜不需要彈琴了。”女子輕聲說道。張臨水卻是一直注視着外面的白琉月和夜無珏,好似要將那一幕死死的記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