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魔教的寶藏,這地圖也是我從魔教教主手中得來的。”
“爲何不告訴我?”白琉月看向夜無珏,質問道。
一旁,鳳離火則是幸災樂禍的偷笑。
“那個……你聽我解釋,其實我只是……”
“只是什麼?”白琉月眸子微微眯起。不滿的看着他問道!
“大概王爺只是怕王妃有什麼意外吧。”
鳳離火在一旁忽然插嘴道。
“你閉嘴!”夜無珏怒道。
“恩?怕我出什麼意外?鳳離火,這是怎麼回事?”白琉月沒理會夜無珏的態度,只看向了鳳離火。
“王妃不知道嗎?”鳳離火玩味。
白琉月被他這表情看的有些心虛。但是轉念一想,應該不會吧!她和魔教有關係這件事,湘竹她們應該不可能對外說的。所以說,夜無珏不可能知道!
心想着,白琉月也就心安理得的裝傻了:“知道?我需要知道什麼?”
“呵!沒有什麼,只是王爺怕王妃知道了這是魔教之處後,會心中擔憂,從而不能來此。”鳳離火胡謅道。
“是嗎?”白琉月一臉狐疑。
“對!就是這樣!”夜無珏也鬆了口氣,有些慶幸鳳離火沒有將事實說出來。
因爲他實在是不確定,自家王妃若是知道了她和魔教的關係,會怎麼做!
王妃與白家的關係不好,大部分都是因爲白丞相對她不像是女兒。如果她知道了事實,定會很難過。指不定,還會因此真的去了魔教!
一想到這裡,夜無珏整個人就不好了。剿滅!必須要剿滅魔教!等回了京城就剿滅!
下了決定,夜無珏與白琉月也一同坐在樹下休息了。
三個人都沒想一日之內就能安穩回去,故而還是帶了一些吃食的。
三人吃過了東西,便圍在了一起研究地圖。
“今日我都是按照這地圖上走的,但是結果卻一直沒能找到。”鳳離火嘆息。
“那麼我們反着走試試?”夜無珏建議道。
“不成,現在已經不知我們在哪裡了,反着走的話,只會更添亂。”鳳離火道。
而白琉月則是怔怔的看着那張地圖。總覺得……有些熟悉!只是一旦想去仔細想的話,就會覺得頭疼難忍!感覺好似有些記憶要恢復過來一樣,這樣的感覺讓白琉月有些慌了。她本以爲已經有了這具身體的全部記憶,誰知道,現在竟然還要來記憶?
若是想起了這些,她還會是她嗎?白琉月有些恐懼。
“怎麼了?”夜無珏察覺到白琉月的不對,擔憂的問道。
“沒,沒什麼。”
“王妃若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以直說。畢竟,我們真想得到寶藏,是要三人合力的。”鳳離火淡淡的說着。白琉月聞言,勉強一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張圖有些熟悉,可卻又想不大起來了。”
“熟悉?”鳳離火語氣微微激動,將地圖給了白琉月:“王妃再仔細看看?”
“不,不行,頭疼。”白琉月皺着眉頭道。
“沒關係,也許多看看就不疼了,說不準還會想起來呢!”鳳離火再度催促道。
“不要!”白琉月有些驚恐的往後退。這種恐懼感,不是屬於她的,而是屬於這具身體自身的。這具身體似乎潛意識的討厭這段記憶。
白琉月這樣奇怪,讓鳳離火和夜無珏都懵了。平日裡的白琉月從來不會知難而退的,正因爲如此,鳳離火纔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可是現在?
剛剛的那一瞬,他好似看到了一個別的人一樣,一個與白琉月一點也不同的人。
這種感覺,讓鳳離火心中有了猜測。而與鳳離火知道很多不相同的,是夜無珏!
夜無珏看着白琉月,心中也有些慌亂。
“想不到就不要繼續想了,大不了這份寶藏我不要了。”夜無珏急促道。
而白琉月則是蹲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半晌,她擡起頭,鳳眸晶亮:“鳳離火,地圖拿來!”
“你確定?”鳳離火微微驚訝,沒想到白琉月會這麼選擇,還真是大膽啊,難道就不怕被本身的記憶同化?自此她不是她?
“我確定。”白琉月篤定道。
“不準!地圖給本王!”夜無珏真的怕了,總覺得萬一將地圖給了白琉月,就會失去什麼。總覺得,也許她就不再是她了。這種感覺,讓夜無珏險些崩潰。
“不要聽他的!將地圖給我!”白琉月大喊道。
“不準給!”夜無珏道。
“給我!”
“不準!”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鳳離火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冷靜道:“你們兩個還是好好談一下再做決定吧。”
“不準看!有些東西不用想起來的,我可以不要那份寶藏,我甚至可以不要皇位,我們,我們就這樣逃走也好。”夜無珏是真的慌了。漂亮的丹鳳眼中,一片瘋狂之色。甚至連表情,都有些猙獰。
白琉月看着他這樣,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只有坦然面對,纔會有一線生機。我不能容忍自己有想不起來的東西,這就好似一把刀子,懸在我的頭上。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出任何事,我只是想要記起一些東西。可今日,我若是逃避了,或許此生我都不會再想起這些,但是……這個逃避的人,真的是我嗎?”
白琉月看着男子,直直的問道。
夜無珏聞言,心口一滯。是啊,他所愛的,是會爲了她自己不顧一切的白琉月,她對任何事都大膽,唯獨對感情膽小。她絕對不會因爲一些無聊的事情而卻步。
若是卻步了,那麼卻步的人是她嗎?夜無珏想了一下剛剛說不要的那個白琉月,低聲道:“給她吧。”這一句話,似乎是用盡了夜無珏所有的力氣與理智,說完,他便閉上眼不再看她。
鳳離火見此,將地圖再度交給了白琉月。白琉月展開地圖,只覺得腦子中多了許多混亂的記憶。
記憶中,有一名女子,那女子模樣生的極美,和她竟有着七分相似,若非是神情不同的話,她怕是都要懷疑,那是多年之後的自己。
而記憶中的那個女子,她正與一個孩子說話,她的手中拿着匕首,逼迫着那個渾身是傷的孩子說什麼。
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