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這麼看着我做什麼?”白琉月被張臨溪那充滿無奈的目光看的有些尷尬。
“王妃您一定要和我過不去嗎?”爲什麼每次問的事都這麼刁鑽!每次都是秘辛啊!
“怎麼會?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小夥伴了。”白琉月一臉真誠。
“先是辰月神醫的事情,現在又是情蠱的事情。王妃,你可知道,這些事情,都很危險?辰月神醫的事情就算了,畢竟所有人都想知道,可這情蠱。”張臨溪皺眉。
“你只要幫我查到,誰有情蠱這種毒藥就足夠了。”白琉月看着男子,有些嚴肅。
“不用查,這個很多人都知道。情蠱在魔教人的手中。不過,對他們來說,情蠱也很重要。王妃還是不要打主意的好。”
“你說,我拿着藥蓮和他們換情蠱他們換嗎?”白琉月看着男子,好奇道。
“不會,情蠱對魔教來說,是任何藥都不會換的。母蠱就算是在魔教內,最多也只有三個!”
“這可就麻煩了。沒有母蠱,根本沒法配置解藥啊。”白琉月頭疼不已。
“情蠱是無解的啊,王妃。”張臨溪難以置信,白琉月竟然想配置解藥。
“這天下間,沒有無解的毒。”白琉月自信道。
“情蠱非毒。因爲它是活着的。王妃可知,情蠱只能給一個人下。而下蠱之人體內也會留下母蠱。想要解毒,就要讓下蠱之人甘心情願的逼出母蠱。但是同樣,母蠱與下蠱之人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一旦被逼出,下蠱之人必死無疑。試問,有誰會心甘情願的爲自己討厭的人去死?”
張臨溪看着面色不太好的白琉月,嘆了口氣。
“情蠱,似乎還有另一個辦法解毒吧?”白琉月看着男子,聲音很輕。
“的確,但是,以命換命。用心愛的人的命,來換自己的命。”張臨溪說到這裡,也是沉默了。
若是真的愛上,又怎會捨得心上人死去?
這製作情蠱之人,性情當真是乖張至極。
果然如此嗎?聽到了張臨溪的說法,白琉月沉默了。
根本無解的毒,她是第一次聽過。過去的她,只要想,沒有解不開的毒,而她本身,也只喜歡製毒。卻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因爲毒這種東西而束手無策。
在夜無珏說神醫辰月也不能解毒的時候,她不以爲然,因爲她是白琉月,是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特工,她會製作毒藥,也能解開任何毒藥。
至今爲止,從來不曾失敗過!
可現在?現實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活着的毒藥?只有施毒的那個人才能解開的毒。而解毒的瞬間,施毒的人也會死。會施如此烈性毒藥的人,根本不可能爲中毒的人去死。而中毒的人,想活着,只有讓自己心愛的人代替自己去死,否則,便要讓心愛的人看着自己死亡。
兩者之間,不管如何選擇,都會彼此受傷。
這樣的毒藥,她是第一次見過,真的是漲了見識了。
“不管如何選擇,如何掙扎,最終都會兩個人一起傷心嗎?呵!施毒的人,真是瞭解人心啊。”白琉月笑着。
若是她能製作出這樣的毒藥,或許她會很開心。
因爲,這是一種本事!不只是毒藥本身,連人心都已經算計到了。
真正傷人的,從不是烈性毒藥,而是,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因爲自己而難過。情蠱之名,當之無愧。
“王妃,有些東西還是不要強求的好。”張臨溪看着白琉月,安慰道。
情蠱,他當然知道!因爲夜無珏中了情蠱這件事,他知道。
自然,這件事不是別人告訴他的,是他偷聽到的。
他那位神一樣的大哥,之前和父親大人談話的時候曾說起過。
那個時候,是怎麼說的來着?
啊對了!是這樣。
父親大人看出了大哥他喜歡上王妃,所以想勸他放下,然後,大哥說出了這連父親都不知道的事。
大哥當時說……他想活下去,爲了她。三十歲之前,他是屬於張家的。那麼三十歲之後,若是張臨水這個人,還活着的話。那他將屬於那個女人。
然後,家主就真的同意了白琉月與張家合作的事情。
他也知道了情蠱一事。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向萬事不過心的白琉月,竟然會問起情蠱。
果然,是因爲喜歡夜無珏吧?
“關於情蠱的事情,還請你幫我留意一下吧,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放棄的。至少我不想等到最後後悔。”白琉月看着張臨溪,請求道。
“王妃對王爺,當真是有感情?”張臨溪有些意外。
“啊,我很愛我家王爺的,如果可以,我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白琉月說起夜無珏的時候,笑的甜蜜。一如上輩子,在面對那個人的時候一樣。
張臨溪從未見過這樣的白琉月,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白琉月,該死的迷人。
“真是可惜了,大哥也很喜歡王妃呢。王妃之前給我的感覺似乎不太在意王爺,我還以爲,大哥總有一日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現在看來,只是癡念啊。”
張臨溪似乎在感慨。
不過卻是試探。
白琉月聞言,微微一笑:“之前的話,我當真不想留在王府。不過現在,卻是想到了另一個辦法。當然,一切都要在解開情蠱之後才能真正定下吧。在這之前,我與王爺兩人,都是沒有未來。”白琉月說笑着。
似乎在說,天氣不錯一樣。
白琉月,的確是個很奇怪的女人。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很欣賞她。
“王妃放心吧,我會盡量幫你留意情蠱一事的。”張臨溪保證道。
“多謝了。那麼,我的一切,都先交給你,你不要讓我失望啊。”白琉月笑道。
“若是讓王妃失望了呢?”張臨溪笑問。
“讓我失望?”白琉月依舊在笑,但是,看上去,卻過分危險:“若是讓我失望的話,那麼,天涯海角,定要你的命。”
女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輕,不過,卻好似地獄傳來的聲音一般,讓人渾身冰涼。
張臨溪聞言,不由得身子抖了抖,而後心中有了決定。
此生,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失望。
一是不想被追殺,二是……不想看到這個人失望的樣子。這個女人,天生就該被人喜歡,被人幫助的。
哪怕,他不喜歡她,卻也一樣收了他的恩惠,想去追隨幫助。
若是她爲男子,想造反他都願意隨着。
白琉月沒有留在難民窟,與張臨溪客套了幾句之後,便先離開了。
不過,她也沒有回王府,而是去了繡樓。現在的繡樓裡,還是問情管着的。不過,雲月樓卻再也沒有讓問情插手。
雖然已經確定,這個女人以後不可能繼續和她一起了。但是,畢竟自己曾經對問情有所期待,姑且還是來看看她。
至少,該知道自己爲何被背叛啊。
白琉月來到繡樓的時候,問情正在院落中自己對弈。
看上去,似乎很是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