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扔出去
“你們夫妻之間,牀頭吵架,牀尾和,四哥他其實蠻善良的,小時候我受傷,他會哭的。”
夫妻?
這個詞真是折煞她了。
結婚三年從未同牀,他待她如丫環,她待他如帝王。
他們之間,沒有感情,何談夫妻。
收拾完一地的狼籍,何以寧上班的時間也到了。
她坐在牀上揉着痠痛的膝蓋,揉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
所以,她討厭壞天氣,就像她討厭看到顧念西那張陰晴不定的臉。
顧家的人幾乎人人有車,當然,除了她。
因爲這裡是別墅區,自然不通公交,每天上班下班,她只能坐計程車。
雨淅淅瀝瀝的下着,把兩邊的慄樹葉洗刷的乾乾淨淨。
這兩棵樹每到秋天的時候會結一樹的果實,她喜歡坐在樹下,一邊剝着栗子外面堅硬的外衣,一邊想着心事發呆。
何以寧撐着一把紅色的傘,孤零零的站在雨中。
雨天,車子格外的難打,她等了很久纔等來一輛空車,高興的正要去拉車門,卻有一隻手快她一步按在把手上,飛快的鑽了進去。
“四少奶奶,不好意思,老爺今天要吃酸菜魚,只有早市賣得魚鮮,你再等一輛吧。”
說完,車門砰得一聲在她面前關合,車子的尾燈滑過朦朦雨絲,揚長而去。
何以寧有些哭笑不得,她現在的地位,已經連一個負責伙食的傭人都不如了嗎?
算了,不就是再等一會兒嗎,不會缺條胳膊少條腿。
只是,今天還有一個手術,她看了看錶,時間有些緊巴巴的。
眺望了一眼車來的方向,沒有等到出租車,卻有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開了過來,她認出那是顧念西的車,他不是要早走嗎,怎麼現在才磨磨蹭蹭的晃出來。
何以寧想也不想的跨出幾步,攔住了他的車。
顧念西從被雨水澆溼的玻璃窗看過去,她穿着灰白色相間的條紋休閒衫,修身牛仔褲,腳上踩了一雙不算高的高跟鞋,將身材襯托的十分高挑誘人,特別是一雙修長的雙腿更加引人注目。
她撐着把紅色的傘站在雨中,雨絲斜斜的灑在她清麗的面孔上,打溼了她長長的睫毛,紅潤的脣,她的眸子彷彿也被水洗過了一樣,清亮清亮的。
這個女人,的確很美。
他一腳踩下剎車。
她已經快速拉開後面的車門坐了進來,同時,收了傘。
“滾下去。”顧念西不客氣的說。
這個女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他什麼時候說過要載她了。
何以寧小心的蜷縮在後座裡,霧朦朦的眼睛望着他,透了絲可憐兮兮的軟弱。
“顧念西。”
她的聲音出奇的好聽,特別是喊他名字的時候。
“我上班要遲到了,你把我送到車站就行。”她近乎於哀求。
“不順路。”他冷冷的拒絕,再次趕她,“何以寧,你立刻給我滾下去。”
何以寧緊緊的抓着門上的把手,做出打死都不下去的姿態來。
顧念西咬着牙,忍耐似乎到了極限,“我數三個數,你不下去,我就把你丟下去。”
把她丟出去這種事,這個男人真的幹得出來。
“一。”
“二。”
“。。。”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