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瓊心望着躺在小牀上熟睡的晗兒,心中多了幾分酸楚。
“晗兒,不要怪娘,娘也想陪着晗兒長大,可,娘還有仇沒有報,你長大以後能不能不要怪娘?”玉瓊心望着慕容晗恬靜的小臉,自言自語道。
“這是娘與你的最後一面了,過了今日,娘就再也見不到晗兒了,晗兒,如果這輩子我們母子倆還能相見,娘就再也不會離開了。”說到最後,玉瓊心情難自禁流下了淚水。
熟睡的慕容晗似是感應到了玉瓊心的聲音,他動了動,朦朦朧朧的睜開眼,沒有吵鬧,只是靜靜的看着玉瓊心。
玉瓊心見慕容晗醒了,忍不住將他抱入自己的懷中,這麼小的孩子,就要離開娘了。
“晗兒,晗兒…”玉瓊心帶着哭聲,輕輕撫摸着慕容晗的背。
不知就這樣過了多久,玉瓊心擦乾臉上的淚水,將慕容晗重又放入小牀上,戀戀不捨的看了許久,才緩緩離去。
在門口守着的奶孃見玉瓊心出來了,連忙行禮道:“恭送娘娘。”
玉瓊心因爲哭過的原因,眼眶還是紅紅的,她淡淡道:“你們先進去照顧小公子吧,切記,以後更要小心謹慎,不要讓小公子受到傷害。”
“是。”奶孃聽了雖有些奇怪,畢竟玉瓊心是從沒有與她們說過這些的,但也沒有問,只能答應。
玉瓊心這才放心,她真的好害怕,等自己離開了,晗兒會不會過的不好,她應了一聲“嗯”,便像下定了決心似的離開了。
正在大口吃元宵的珠兒,見玉瓊心回來了,連忙起身放下手中的碗,道:“娘娘,您回來了。”
玉瓊心點點頭,因爲傷心的緣故,臉色也不好了許多,她淡淡應道:“嗯。”
珠兒見玉瓊心臉色不是很好,關心道:“娘娘,您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玉瓊心摸了摸臉,這麼明顯嗎?她淡笑着搖搖頭道:“沒什麼不舒服的,可能是餓了的緣故吧。”
珠兒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她垂下頭道:“娘娘,都是我不好,搶了您的元宵,害你臉色不好。”
玉瓊心只當是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誰知珠兒卻當真了,她忍不住笑了笑,道:“不關你的事,你吃你的元宵吧,我想一個人在房中待一會兒。”
珠兒聞言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只要玉瓊心不怪罪她就好,道:“是,娘娘。”
玉瓊心轉過身,有些惆悵,她進了屋,將門關上,坐在桌子邊似是發呆,又像是在思索。
慕容錦這幾天仍然在調查玉瓊心將要離開的原因,以及那晚那個男子的身份。
這日,前去調查的探子回來報:“回稟王爺,那日那個男子是天下第一酒樓瓊玉閣的一員,瓊玉閣表面上是酒樓,實際上是天下奇人異士的彙集地。”
慕容錦聞言眉頭皺在了一起,清裳怎麼會和那羣人有關係?那個男子有爲什麼要恭敬的叫她一聲閣主?他接着問道:“你可查到瓊玉閣的閣主是哪位?”
探子接着道:“據屬下所查,那瓊玉閣閣主應該就是那個男子。”
“什麼?”慕容錦聞言更是奇怪,既然那個男子是閣主,有爲什麼要對清裳低聲下氣呢?
他揉了揉已經發酸的太陽穴,揮揮手,示意探子退下。
探子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容錦疲倦的坐在椅子上,“洛清裳,你到底是誰?”他自言自語着。
下午。
慕容錦去到玉瓊心的房中,關心的對玉瓊心道:“怎麼,聽說你今日氣色不太好?”
玉瓊心笑着搖搖頭,“纔沒有呢,都是那羣下人隨意說的。”
慕容錦走到玉瓊心身後,用手環住玉瓊心的腰,下巴抵着玉瓊心的肩,道:“可我就是擔心你,不想你有一點事呀。”
玉瓊心帶些苦笑,這一次,她沒有推開慕容錦,而是任由他抱着自己,而自己也捨不得推開他。
“晚上元宵家宴你可要好好打扮,將那些曾經嘲笑過你的那些權貴小姐都比下去。”慕容錦的氣息再一次在玉瓊心耳邊蔓延開。
玉瓊心立即意識到,慕容錦是在說,她第一次在宮中露面的那次晚宴。
她笑了笑,“沒想到你這麼小心眼呀,人家只是從小被嬌慣壞了而已,沒有什麼惡意的,再說,那次我的確很醜 又怨不了別人。”
“不,你在我眼中比那些權貴小姐不知好看了多少倍。”慕容錦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
玉瓊心沒想到幾天不見,慕容錦的嘴上功夫就已經這麼爐火純青了,她真的好怕,怕自己淪陷了就逃不出來了,“什麼時候你這麼油嘴滑舌了?”她笑着調侃道。
“這輩子我只對夫人油嘴滑舌。”慕容錦突如其來的承諾讓玉瓊心有些措手不及。
玉瓊心心裡不禁被觸動了,她眼眶又一次紅了起來,她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不禁疑惑,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愛哭了?“慕容錦,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明明我從未對你坦誠相待。
玉瓊心的後半句沒有說出來,她期待着慕容錦的反應。
“傻瓜,因爲你是我的夫人,我的王妃,我孩子的母親,我今生最愛的人。”慕容錦認真的道。
玉瓊心聽到這句話,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她轉過身,淚眼朦朧的看着慕容錦,突然踮起腳吻住了慕容錦的脣。
慕容錦雖然很奇怪,但還是配合的深情吻住了玉瓊心,一時間,二人難捨難分。
在玉瓊心被吻的喘不過氣時,慕容錦放開了玉瓊心,道:“今日怎麼這麼主動?”
玉瓊心的臉微微紅着,道:“不行嗎?”
慕容錦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希望下一次是我吻你。”
沒有下一次了,玉瓊心在心中想。但她不敢說出來,她轉移話題道:“好了,你先走吧,我要梳妝了。”
慕容錦點點頭,很配合的離開了玉瓊心的閣房。
玉瓊心穿上象徵着地位的橘色儒裙,立即襯的整個人有了一種大家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