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林剛要說什麼,就見柳鶯黃帶了丫頭跑過來,朝着他們甜甜地笑,看着柳鶯黃那麼明媚活潑的臉,他想問出口的話一下子全都忘了。
而那乞丐跑進了一條小巷,到了一扇普通的木門前,猛地就推門衝了進去。
他趔趄了一下,摔倒在地,又艱難地爬起來,用力地嘶吼着,結果聲音卻越來越小了,“朕叫什麼名字,朕叫什麼名字?你告訴朕。”
他跑着,然後就在到達廊下的時候,撲通又一下子狠狠地摔倒在地,他還直勾勾地瞪着廊上的人。
廊上的木椅上,坐着一個身穿紫衣的年輕男子,男子眉目如畫,俊美得不似人類,只是那俊美中卻帶着七分妖孽之氣,讓他看起來更加勾人魂魄。
他脣角微勾,瞥了一眼地上的乞丐,笑道:“蕭澈啊,你叫蕭澈,怎麼樣,這四肢俱廢的感覺好不好玩?”
那乞丐嘴裡唸叨着,蕭澈,蕭澈?我叫蕭澈?
“不對,不對,我不叫蕭澈,你纔是蕭澈那個混蛋,我不叫蕭澈,我叫什麼?我叫什麼?不不不,我不是蕭澈,對了,我是蕭閒!”
他突然眼中光芒大盛,手舞足蹈的要爬起來,大喊着“我是蕭閒,我是蕭閒。”
“我是蕭閒,我纔不是蕭澈呢,蕭澈是皇帝,我不是皇帝,我是蕭閒……”
楚霆揚眉,淺淺地笑着,“對,你是蕭閒,你是蕭閒。”
地上的蕭澈還要喊,然後突然就覺得一陣力量襲來,他有一下子摔倒在地,四肢慢慢地僵硬,嚇得他開始掙扎。
那種僵化讓他不能抗拒,從指尖開始一點點地蔓延上來,慢慢地侵襲他的喉嚨讓他口不能言,只能直挺挺地趴在地上,到最後就好像成了一個被凍僵的人兒一般,一動都不能動了,除了腦子還在轉,其他的全部僵化掉。
楚霆得意地笑着,“怎麼樣,我製作出來的這種藥很好吧,不會真的廢了你,又能讓你體會到那種感覺。”
看着蕭澈已經口不能言了,他笑道:“可惜了,還是有壞處,竟然讓你慢慢地變傻了,剛開始的時候能清醒地知道這種折磨,真是好玩呢。”
那時候蕭澈還知道自己是蕭澈,知道這種痛苦,知道那種身體一點點地好像是被蠶食掉的痛感以及僵硬,那種被折磨的時候那種絕望和哀求,真是讓楚霆覺得大快人心呢。
可惜隨着時間的推移,這藥也侵蝕了他的大腦,讓他有點傻了,竟然以爲自己是蕭閒,看來在他的潛意識裡一直希望蕭閒如此呢。
楚霆笑了笑,起身,對着旁邊的一隻青花小罈子道:“呆了這麼久,咱們也該走了。”
說着他將那小罈子捧起來放在胸口,起身慢慢地離去,身後蕭澈僵硬地趴在地上,卻沒有人去管。
而楚霆折磨了他以後,覺得心裡的怒氣也平息了,自然不會再管後面如何,他微微地笑着,在門口的時候低頭輕聲道:“接下來的就是我還你的時候了。咱們倆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開闢一處洞府,我給你念上一輩子的往生咒。來世你投個好胎,平安富足的過一輩子,也算是我楚霆還你的了。”
說着他一手抱着那青花罐,一手隨意地甩動着,邁開大步,飄然而去。
風瑟瑟而起,落葉飄飄灑灑,青田白雲下面,那抹紫色越來越淡。
2014年10月31日,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