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面對着一副懸掛的輿圖,斬釘截鐵地道:“你便去綿州城內走一趟,順便正好看看他的部署。如果叫陣打鬥不行,咱們就直接圍攻,拿下綿州城!”
蘇達一頭冷汗,“可汗,之前咱們沒有攻城,如今只怕更加不合適了。蕭閒詭計多端,他肯定會加固防禦,到時候全城的老百姓只怕都是殺人武器呢。”
善稚厲目一掃,卻哈哈大笑,“蘇達,不要緊張,也不要害怕,蕭閒竟然這麼說,就絕對不會在城內害死你的。本可汗在外面看着呢,他如果敢有什麼過分的舉動,本可汗就不管什麼秦國和金國的協議,立刻會師踏平綿州城,將蕭閒剁成肉醬!”
他越是這麼說,蘇達心裡越是寒涼,就知道善稚是絕對不信任自己的了。
烏木再怎麼吃敗仗,可竟然一副雖敗猶榮的架勢,他不管怎麼出謀劃策,善稚總是對他有懷疑。
蘇達覺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真該早點離開的了。
他見善稚堅持,也只好如此了,不能再推辭,否則反而讓善稚更加懷疑。
他想了想,便看向善稚旁邊的隨身侍從,“可汗,這畢竟是談判的大事,不如讓爾賈爺跟着去吧。”
爾賈就是善稚的貼身老隨從,除了善稚,別人都叫他爾賈爺。
善稚看了一眼,略一沉吟,便道:“也好。”
蘇達就畢恭畢敬地行禮,然後退下,“那屬下去準備了。”
善稚就看向了自己的隨從,“好好地將綿州城的部署看個清楚,還有蘇達,盯着他點,不要讓他和蕭閒單獨呆在一起,不管他們說什麼,都要記住回來向我彙報。”
爾賈答應了。
蘇達收拾完畢,然後就去找爾賈。
他恭恭敬敬地給爾賈請安,臉上卻流露出了悲傷地表情。
“爾賈爺,還請多多幫忙,蘇達對可汗忠心耿耿,希望能受到重用,而不是總被懷疑。”
爾賈看了他一眼,“蘇達將軍,你文武全才,聰明勇敢,大家都敬佩你。可汗並沒有懷疑你,只是希望你能經得住考驗。”
他的話讓蘇達有些聽不懂,他就知道肯定是善稚特意叮囑過的,他也不能再說什麼。
反正只要爾賈跟着去,他和蕭閒說什麼,到時候善稚都會一清二楚地知道,這樣也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蘇達就帶了爾賈,另外還有兩個隨從,其他一兵一卒都沒有帶。
侯壽親自帶人打開城門迎接了他,然後讓人關城門,又請蘇達幾人上城樓,王爺在那裡等他。
上城牆的時候,侯壽使了一個眼神,暗處的曲水不過是一塊石子,就讓爾賈一頭栽下去。
蘇達聽得動靜忙回頭看,驚呼道:“王爺,這是何意!”
蕭閒已經出現在城牆上,他負手而立,風吹動了飄逸的黑色紗衣,蒼天白雲下面,竟然有一種難以描畫的悠閒和瀟灑。
蘇達不禁心頭一震,他們在城外焦頭爛額,痛罵蕭閒,可蕭閒哪裡有一點被圍困的窘迫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