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芙也覺得,只要大姐姐肯的話,救那個人是舉手之勞,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的。
沈明珠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既然明芙覺得此人該救,那咱們就去瞧瞧,要怎麼做,你只管吩咐梅蘭竹菊他們就是。”
胭脂她是不會讓別人指使的,就算是她自己,也非大事不會讓胭脂出手。
沈明芙一聽,倒是滿臉興奮,“大姐姐,真的嗎?”
沈明珠點點頭,“自然,大姐姐說的話,什麼時候食言過。”
沈明芙便一副躍躍欲試,要去打抱不平的架勢來。
她領着梅蘭竹菊四個丫頭一馬當先走在前面,信婆婆怕她吃虧,得了沈明珠的暗示,隨侍左右。
沈明珠則和蕭閒在後面慢悠悠地走着。
沈明芙幾個人衝到了人羣中,就聽見前面有人在尖叫。
是一個婆娘的聲音,嗓門很大,也很尖利。
“陸存有你個窩囊廢,你給老孃下來,你不是要抓姦麼,你有本事就下來!”
……
“陸存有,你個慫蛋,你慫了,你沒帶種啊,老孃都偷人了,你還不敢吭聲?你今兒不是說要抓姦麼,你來啊,你怎麼又軟蛋了?”
……
女人也不怕人家笑話,就在那裡罵罵咧咧的。
沈明芙由梅蘭竹菊四個人護着,上了一棵樹,就看得清楚了。就見一棟小宅子門前圍了一羣人,院門大開着,影壁牆倒了半邊,所以能看到院子裡一個穿着抹胸和襯裙的高大女人。
女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牆頭罵罵咧咧的兀自不休。
而她家的牆頭上,在影壁牆和外牆交界處,一個男人坐在那裡,抱着影壁牆的挑檐,頭使勁地埋着,一聲不吭。
邊上不少人在議論紛紛,從前這個陸存有雖然知道他婆娘和那個野漢子勾搭,但是都不吭聲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甚至還被逼着給他們做飯洗衣服。
今兒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竟然說什麼抓姦,結果姦夫踹開他光着膀子大搖大擺地就走了根本沒將他當成一回事。
陸存有不服氣,就要去跟婆娘理論。
誰知道那婆娘卻一點不懼,一個大嘴巴子扇在他的臉上,反倒把他嚇得上了牆。
結果婆娘還不肯罷休,一個勁地罵他,從他爹孃到他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足足罵了一個早上還是沒停歇,一副非要將陸存有罵下來的架勢。
沈明芙氣道:“這個婆娘還真是兇,母夜叉。”
梅卻笑道:“四小姐,奴婢怎麼覺得那個男人也太窩囊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怎麼連句話也不敢說,哪裡還是個男人。”
沈明芙不由自主地就爲陸存有找理由,“那肯定是他平日裡被欺負慘了,一開始肯定是要反抗的,被打狠了,估計就害怕了。你看他,估計嚇得都自己都爬不下來了。”
幾個人就嘆氣,這時候聽見樹下有人說道:“過兩天就是陸存有老孃的祭日了,陸存有肯定是恨的,否則也不會鬧這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