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三聲,天便矇矇亮了。
畫絲自睡夢中甦醒,洗臉穿衣,很快便收拾好了一切。
如同往常一樣,她要先早起去膳房爲夜鈴邇拿來早膳,其他的事,她已經不需要操心了。
王靖玦會叫夜鈴邇起牀,安沉香會親自替夜鈴邇熬藥,夜鈴邇起牀後也喜歡自己梳洗,不需要畫絲的伺候。
畫絲推開房門,第一縷陽光剛好灑在院子裡,令她驚訝的是,夜鈴邇和王靖玦已經在院子裡了。
“師父,這樣對嗎?”夜鈴邇正舉着劍擺着姿勢,那一劍將刺未刺,停在一半,累得夜鈴邇手臂痠疼,又不敢鬆懈。
王靖玦點頭,對夜鈴邇的劍招表示肯定,夜鈴邇這才繼續練了下去。
一切都很正常,卻又有那麼一點不正常。
“畫絲,你怎麼才起,快去拿早飯來。”夜鈴邇收了劍,對畫絲說了第一句話。
畫絲雖然詫異,但丫鬟的本能讓她去做夜鈴邇吩咐的事,還未走出偏院,她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的根源:“安神醫呢?”
興許是藥還沒有熬好,畢竟還沒到平時送藥來的時間。
畫絲將偏院的門關上,去往膳房取早膳。
安沉香從來不在自己的房間吃早膳,而是要畫絲一併拿了他的份,到夜鈴邇的偏院吃。
畫絲每次都要拎着三人份的早膳來回膳房和偏院,起初她還十分疲累,雙手痠疼得不行,但久而久之也習慣了,成了她每日必備的“修行”。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拎着一大食盒早膳“滿載而歸”的畫絲也已經習慣以這個頻率敲門。
“進來。”夜鈴邇的腦袋從門裡探了出來,其實現在已經公開了王靖玦的存在,不需要這麼鬼鬼祟祟,但還是不能讓別人發現她在習武。
平日裡都是安沉香爲畫絲開門,因爲王靖玦需要爲夜鈴邇指導招式,只有安沉香在一旁最閒,但是今天卻反常了。
畫絲進了門,環顧了一下院子,果然沒有安沉香的身影。
夜鈴邇打開食盒,雖然每天的早膳都差不多,但丞相府的廚子手藝實在太棒,每次夜鈴邇看到早膳,光是聞着味兒都會食指大動。
夜鈴邇把一個紫色的小包子塞進嘴裡,這種包子叫紫香饅,是夜鈴邇在丞相府吃到的東西中的最愛,一邊嚼着嘴裡的美味,她一邊看了畫絲一眼,發現畫絲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嚥下嘴裡的東西,問道:“畫絲,你怎麼了?”
“沒什麼。”畫絲不覺得安沉香在丞相府裡還會出事情,她不敢問,也覺得不該問。
“你是想問,安沉香在哪兒吧。”夜鈴邇一眼就看穿了畫絲的心思,這丫頭從出門前就左顧右盼的,一定是在找安沉香。
“不,不是。”
“那你左看右看的,別告訴我是在找我。”
夜鈴邇的話從來都會讓人難以反駁,更何況是對付不怎麼會說話的畫絲,畫絲不懂得反駁,只得紅着臉點頭承認。
“他死了。”夜鈴邇十分乾脆,毫無感情地說出了這三個字,卻把夜鈴邇嚇得夠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