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不知誰敲的門,安沉香猛地從牀上坐起,才發現已經日上三竿。
難得沒在清晨醒來,卻被敲門聲吵醒,想必又是畫絲那丫頭有什麼事情要來找他商量。
“來啦!”安沉香迷迷糊糊回了一句,正要起牀去開門,就在這時,門被一腳踹開。
夜胥站在門外,身邊跟着氣勢洶洶的護衛。
安沉香一看這陣仗,嚇出一身冷汗,他心知是夜鈴邇不見的事被發現了,但他必須裝傻,他微微躬身,行禮道:“不知丞相到來,安某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恕罪?你的罪恐怕老夫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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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安某犯了什麼罪?”安沉香裝傻充愣,實乃一絕。
“帶上來。”夜胥一聲令下,畫絲就被護衛拖了出來甩在了地上。
“畫絲!”安沉香看了畫絲一眼,畫絲爬起來跪在了地上,同時在不經意間對安沉香輕輕搖了搖頭,暗示她什麼都沒說,安沉香鬆了一口氣,只要他和畫絲守口如瓶,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說,你們兩個把二小姐弄到哪裡去了?”那個曾經被安沉香淋了一身狗血的趙商站出來指着安沉香的鼻子問道,他等着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沒想到真的被他逮到公報私仇的機會了。
“丞相明鑑,安某並不知發生了何事,又怎麼認罪?二小姐怎麼了,安某可已經好幾天沒去二小姐的偏院了。”
“老爺明鑑,畫絲也什麼都不知道。安神醫吩咐畫絲這幾天小姐需要靜養,叫畫絲不要打擾小姐休息。畫絲只好聽了安神醫的話,搬出了偏院,好些天沒敢去小姐的院子了。”
夜胥揹着手眯着眼,企圖從安沉香和畫絲身上看出什麼破綻。
自從安沉香來了之後,夜鈴邇的偏院就只有他和畫絲會去,偏院周圍沒有安排暗衛,只有護衛守在那裡,那些護衛說七天前的早上安沉香端着藥去過偏院,隨後就是畫絲拿着食盒也去了偏院,在此之後他們就再沒有去過,莫非夜鈴邇七天前就已經被人劫走了。但倘若真的是安沉香所做,他爲什麼不逃呢。而且對他來說,劫走夜鈴邇沒有半點好處。畫絲就更不用說了,六歲的時候就入府,到現在已經七年了,沒必要現在才動手。
夜胥也是沒有頭緒,想嚇他們一嚇,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線索。
與此同時,正在路上的夜鈴邇和王靖玦。
“師父,你沒問題吧?”夜鈴邇坐在馬車上,外面是王靖玦駕着馬車,這句話是她對王靖玦說的。
“什麼?”夜鈴邇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提問讓王靖玦摸不着頭腦,他的藥是赤練給的,怎麼會吃錯呢?
“美人師父說,你這一身傷是玄霜樓樓主大人賜的,是爲了懲罰你犯了門規,擅自刺殺我爹,我說你好好的待在谷裡不就好了,爲何要回去領罰,天高皇帝遠,他還能親自過來打你不成?不過我倒是挺期待他過來的,還可以見識一下傳說中的殺手頭是個什麼樣的人,好歹我以後也是要爲他效命的。”見王靖玦許久沒回應,夜鈴邇不耐煩道,“算了算了,對你說了也是白說,纔多大的人,每天擺着一張撲克臉,故作深沉,一點都不帥。”
“撲克臉?”王靖玦摸了摸自己的臉,“什麼是撲克臉?”
“就是像你這樣的面癱,喜怒不形於色的pokerface。”話音未落,夜鈴邇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自從從赤練口中的聽到過英文之後,夜鈴邇就知道不能輕易在這個世界說英文,因爲很可能這是件要命的事情,“話說回來,第一次救師父你的時候,我還以爲你會是個那樣的人,沒想到現在是個這樣的人。”
“這樣?那樣?”
“嘿嘿。”夜鈴邇神秘一笑,“師父,你就別管是哪個了,馬上就要到我家門口了,我得好好準備一下,你一會兒可別說漏嘴。”
其實夜鈴邇不怕王靖玦說錯,就怕王靖玦不說,要是他杵在那裡一言不發,一切都是自己滔滔不絕地講給夜胥聽,夜胥一定會懷疑他這個女兒被掉包了。
“師父你千萬記着,千萬記着。”夜鈴邇覺得自己都快成王靖玦的代言人了,自從夜鈴邇救了王靖玦,他從昏迷中醒了之後,話是一天比一天少,而自己,話一天比一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