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鈴邇正在院子裡思考怎麼去找安沉香商量此事,畫絲就端着藥出現了。
“小姐。”畫絲把藥遞上。
夜鈴邇沒有接,她道:“安沉香呢?”
“安神醫在他住處休息,他叫畫絲送來,說讓畫絲一定要親眼看着小姐喝下。”
夜鈴邇看了院門一眼,“安沉香,你不進來我就出去找你了。”夜鈴邇衝着門外說道。
畫絲怕夜鈴邇的聲音被別人聽見,趕緊說道:“小姐,你輕點聲。”
“我知道你在門外。”
門外沒有動靜,夜鈴邇三步並作兩步走向院門。
“小姐,安神醫他真的不在外面。”
夜鈴邇一打開門,安沉香正黑着臉站在門外。
“進來。”夜鈴邇的口氣帶着些命令的味道。
安沉香像是在鬧彆扭的小孩,站在原地,既不走,也不進。夜鈴邇忍無可忍,直接用右手把他拽進了院子,隨即關上了門。
安沉香自顧自地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冰涼的石凳透過他的衣衫把冷氣滲了進去,安沉香想起身,但又怕丟臉,只能硬生生地熬着。
夜鈴邇悄悄在畫絲耳邊吩咐了些什麼,畫絲將藥遞給夜鈴邇,隨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若是不來,我還不知道怎麼去找你。”
可想而知,安沉香不會給夜鈴邇什麼好臉色:“二小姐不找安某,安某得來不是嗎,畢竟,安某還得給二小姐治病。哦,對了。還有一個病人需要安某。”
夜鈴邇受不了他這樣陰陽怪氣地說話:“我剛纔也沒怎麼樣,你到底在彆扭什麼?”
“沒什麼。”
夜鈴邇也是鬱悶了,原來還以爲安沉香是個乾脆直爽的男人,沒想到鬧氣彆扭來比女人還要說不通,問題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剛纔做錯了什麼,就是對他態度不夠好嗎,大家都這麼熟了,難道還非得客客氣氣的說話嗎?
“我錯了,這樣行了吧,安神醫。”
“你有求於我。”安沉香已經識破了夜鈴邇的小心思。
“是,我是有求於你……”夜鈴邇話還沒說完就被安沉香打斷了。
“需要我的時候就想到我了,剛纔就不讓我說話,你當我是什麼?”
夜鈴邇蹲在地上,雙手端着藥做乞求狀,仰頭看着他:“當你是神醫啊,你想想殺手的脾氣,他們都是不近人情的,我要是不討好他,他怎麼可能教我功夫?再說了,我們都這麼熟了,是吧。”夜鈴邇調皮地眨眨眼睛,雖然她知道她這副尊容做這個表情一定嚇死人。
安沉香看了一眼藥,道:“趕緊喝了,要是涼了我就白熬了。”
藥的熱氣已經快沒了,微涼的藥很苦,但夜鈴邇毫不猶豫仰頭一口喝下,喝完還把碗倒過來,炫耀似的說道:“一滴不剩。”
片刻之後,藥真正的苦味泛了出來,夜鈴邇的臉瞬間皺成了一團,她急得團團轉想找水喝,可是院子裡哪有水。
安沉香看到她這個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對上夜鈴邇怨念的眼神,安沉香咳了兩聲,道:“此藥是調理你的身體的,良藥苦口利於病,你以後要天天喝,別嫌苦,你找我不就是爲這事。既然先前已經答應過你,我就會負責到底。”
夜鈴邇就知道安沉香是故意,不過苦歸苦,總是沒有壞處,好不容易從那股苦味中緩過來,夜鈴邇艱難張口道:“吃這個藥多久能恢復?”
安沉香答:“最快半年。”
夜鈴邇怕是時間不等人,萬一王靖玦傷一好立馬就走人了怎麼辦:“就沒有更快速的方法嗎?”
“治病只能慢慢治,要是能一下子就治好,肯定用了對身體有傷害的方法,就像練武一樣,必須循序漸進,如果太過急躁,很容易走火入魔。”
夜鈴邇癟癟嘴:“你又不懂武功,說什麼練武的事。”
安沉香語塞:“不想聽就別聽,萬一練出什麼問題來,我是不管負責的。”
夜鈴邇一想,安沉香怎麼說都是大夫,既然大夫這麼說了,還是先把身體養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