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少爵的左腿骨折,暫時沒法上班,在家調養,雨沫在嚴一辰的勸說下,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留在他的身邊照顧着。
嚴少爵眼看着雨沫留在家裡照顧自己,也樂得其成,就這樣,別墅內經常嚴少爵故意放大的聲音,和雨沫生氣的怒吼聲。
“上官雨沫,我要喝茶……”
“上官雨沫,我餓了……”
“上官雨沫,我左腿好痛……”
“上官雨沫……”
……
這一天,別墅裡出現最多頻率名字的,無非就是雨沫的雨沫,伴隨着嚴少爵爽朗的笑容。
“嚴少爵,你夠了。”
雨沫無力的扶着抽痛的太陽穴,雙手環胸,氣憤的看着一臉嬉笑的嚴少爵。
之前是誰告訴自己,嚴少爵冷酷無情的,眼前的人,簡直就是個無賴,雨沫恨不得上前狠狠拍碎他刺眼的笑容。
“我渴了。”
嚴少爵直接無視雨沫生氣的神情,轉過頭,衝着她說着。
雨沫嘴角抽搐,一把衝到嚴少爵的面前,雙手狠狠的揪着他的衣領。
“嚴先生,你五分鐘前才喝了一大杯的水。”
再好的脾氣,都被嚴少爵弄的抓狂,雨沫的臉色,已經十分的冷沉。
她答應公公留下來照顧他,可不是爲了讓他奴役自己。
“這天氣這麼熱,我渴了很正常吧。”
嚴少爵不在意的說着。
聞言,雨沫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了嚴少爵幾眼,轉身,從客廳的茶几上拿起空調的遙控器,一下子將冷氣調到最低。
“喂,上官雨沫……”
嚴少爵看着她的舉動,正想說些什麼,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雨沫看了嚴少爵一眼,隨即接起了電話。
“之風……恩,好的……你等會,我現在就去。”
電話那端,不知道沐之風說了什麼,雨沫輕聲應答着。
嚴少爵原本帶笑的臉龐,在聽到雨沫喊着沐之風
的名字時,臉上的笑意收起,若有所思的看着雨沫。
“嚴少爵,我有事情,必須出去一下。”
雨沫收起答應,衝着嚴少爵說着,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去見沐之風。”
嚴少爵望着雨沫轉身的背影,冷冷的開口。
雨沫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對上嚴少爵帶着怒氣的雙眸,雨沫勾脣一笑。
“你不是都聽到了。”
雨沫大方的承認,剛剛的話,他不是都一字不差的聽到了,何必還來問自己。
嚴少爵的眸子,劃過一抹異樣。
“如果,我說不許去呢?”
眉頭微微皺着,嚴少爵不悅的開口。
自己受傷在家,她倒好,去見老舊愛,哼,想得美。
“嚴少爵,我只是告訴你,並不是徵求你的意見。”
對於嚴少爵霸道的語氣,雨沫感到氣惱,拉着臉,冷冷的看着身後的男人。
“上官雨沫,你是我嚴少爵的老婆,我說不許就是不許。”
嚴少爵的臉色,同樣冷沉。
四目相對,兩人冰冷的視線,在空氣中擦出了火花。
“你和安琪那會,我管你們了嗎?嚴少爵,做人別太不可理喻。”
雨沫生氣的指責着。
憑什麼?
之前他跟安琪在別墅裡肆無忌憚的打情罵俏,她說過一句沒?現在倒好,管起自己的事情來了。
說完,雨沫轉身就要離開。
“上官雨沫。”
看着雨沫轉身就要離去的背影,嚴少爵眉頭微微鎖着。
該死的女人,她還是第一個敢違抗自己話的女人。
“你過來一下。”
嚴少爵一邊推着輪椅朝着雨沫走去,一邊朝着她說着。
看着嚴少爵的舉動,雨沫疑惑不已,卻也聽話的來到他的身邊,在嚴少爵的示意下,蹲下了身子,和他平視着。
“從前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OK?”
嚴少爵微擰着眉頭,沉聲開口道。
雨沫對於他的話,十分的不解,不提從前?他想說什麼?
“上官雨沫,既然我們已經成了夫妻,那就好好過吧。”
嚴少爵的話,讓雨沫心中一陣震驚?
好好過。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嚴少爵,你的安琪呢?你的安琪怎麼辦?”
雨沫笑着詢問着,好好過,就表示自己要忘記沐之風,而他,必須忘記安琪,他真的可以嗎?
嚴少爵低垂着眼瞼,沉默不語,陷入了沉思中。
有時候,他常常在想,安琪爲什麼離開?如果她對這段感情堅持,信任自己的話,他們兩人之間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我會嘗試着忘記她,既然這場婚姻是既定的事實,我們反抗不了,爲何不嘗試着去享受。”
嚴少爵的眸子裡劃過一抹悲傷,稍縱即逝,隨即換上了一副認真的神情。
之前,因爲安琪的存在,嚴少爵確實無法和雨沫和平相處,可是如今,他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或許兩人真的可以嘗試拋開過去,試試好好生活。
雨沫仔細打量着嚴少爵的臉色,視線對上他認真的眼神,心中猛然一顫。
“很抱歉,我……”
雨沫想也不想的拒絕,她不明白嚴少爵在想什麼,不過此刻,她猛然發現一個問題。
嚴少爵這個人太理智,她不想以身犯險。
“雨沫,我們兩人身負着各自家族的使命,我們的婚姻,沒得選擇,既然這樣,爲了我們各自的利益,你覺得自己能夠拒絕嗎?我是誠心想要跟你試試,這樣,嚴家和上官家的利益,纔會蒸蒸日上,我相信,憑藉我的手段和你的能力,兩家一定會穩站A市的巨頭。”
雨沫的名字自然的從嚴少爵的口中喚出,他的雙眼,閃爍着自信的光芒。
孰輕孰重,嚴少爵相信雨沫心中自有定數。
微微咬着下脣,雨沫眼瞼低垂,沉默不語。
嚴少爵的話,在雨沫的內心裡起了一層層的漣漪,確實,兩人聯手,會將上官家和嚴家推入另一個高峰。
這對於雨沫來說是個機會,畢竟自己嫁入嚴家,爲的就是這個。
“好。”
沉思了許久,雨沫眼一彎,緩緩的開口。
聽到雨沫的回答,嚴少爵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既然這樣,你是不是應該跟沐之風說清楚,我希望我們能夠公正,安琪那邊,我不會再去尋找,沐之風,你也不能夠聯繫。”
嚴少爵雙眸微眯,緩緩的開口。
雨沫聽了他的話,心中泛着苦澀的味道,勾脣一笑,雨沫輕輕的點了點頭。
最終,爲了家族利益,她還是埋葬了自己的愛情。
“你真的能夠……”
接下來的話,雨沫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相信,嚴少爵能夠明白。
安琪,他真的能忘嗎?
“你放心,從今以後,我的心,會迴歸到這個家庭。”
嚴少爵認真的做着保證。
他是真心喜歡安琪,只是如今安琪已經離開,嚴少爵不會再原地等待,這段感情,是安琪先放棄的,他不會強硬挽留。
“相反,你呢?”
嚴少爵挑明,要雨沫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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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少爵,我既然點頭答應,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雨沫昂着頭,挺直了身軀,信誓旦旦的保證着。
“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深深的看了嚴少爵一眼,雨沫隨即轉頭,快步的離開。
嚴少爵把玩着雙手,看着雨沫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這是他們兩人做出的選擇,不管以後的是快樂,還是痛苦,就應該一起承擔。
雨沫很快來到了和沐之風相約的地點,遠遠的,就看到了沐之風的身影。
“之風。”
在沐之風的對面坐下,雨沫衝着他微微的笑了笑。
沐之風看着雨沫,臉上同樣揚起了一抹笑。
“我昨天才得知你從B市回來,這次考察,怎麼樣?”
沐之風體貼的爲雨沫倒上一杯熱開水,關心的詢問着。
感謝的對着沐之風點了點頭,雨沫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
“還好。”
輕聲應答着,雨沫喝了一口開水,擡眸,打量着沐之風。
他不是要告訴自己他的決定嗎?
沐之風接收到雨沫的目光,溫柔的笑着。
“沫沫,我決定了,我會接手家族的生意。”
沐之風目不轉睛的看着雨沫,輕聲說着。
他的興趣,不在商場,可是爲了雨沫,他願意向家裡妥協。
雨沫握着杯子的雙手一陣收緊,身軀僵硬。
“爲什麼?因爲我嗎?”
不用多說,從沐之風的眼神中,雨沫已經得到了答案,因此,她的心裡涌出一絲難過。
她不需要沐之風爲自己做那麼多,一切都不值得。
“之風,你的心思,並不在商場上,你的夢想,是能夠登上國際的舞臺,商場不適合你。”
言下之意,雨沫說的很明白,她不希望沐之風因爲自己,放棄了一直堅持的夢想。
他天生喜歡鋼琴,雨沫比誰都明瞭,那纔是他的世界。
“沫沫,我曾經說過,如果哪一天我站在世界的最高點,我的身邊,必然有你。”
沐之風含情脈脈的注視着對面的雨沫,深情款款的訴說着。
他說過的話,永遠都不會改變。
就算沐之風有一天站在了世界的舞臺上,但是他的身邊,卻丟失了上官雨沫,那麼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之風,不值得,別爲了我,將自己囚禁在空城裡,明白嗎?”
雨沫搖了搖頭,否定了沐之風的話。
“沫沫……”
“之風,去尋找屬於你自己的舞臺,徹底忘了我吧,我跟你,不可能了,就像兩條平行線,不會再有交集了,之風,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起身,雨沫看了沐之風一眼,隨即拿起一邊的包包,轉身離開。
殘忍的話,猶如一把利刃,刺向沐之風的心窩。
望着雨沫離去的背影,沐之風的眼前一片模糊,泛起了一層霧氣,任由淚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