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潮上去一把拉住了莫言,說道:“你少敷衍我,這可是大事,那個死了的傢伙後面有多麼大的勢力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啊。”慕言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神情,但偏偏還是淡淡的。
“慕言,你是我妹子,我是你哥,我是真的關心你,你這麼做豈不是相當於是捅了馬蜂窩?你怎麼這麼不讓我省心。”劉潮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操碎了。
“哥,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會自己處理好的。”慕言說完轉頭又要上樓。
劉潮上去一把把慕言拽了過來,無奈的說道:“不行,今天你不交代清楚了就不能上去。”
“哥,現在凌晨三點啊!”慕言無奈的看着他。
“我管你幾點,你老老實實坐着,想想自己的問題!我去把十六揪下來去!”劉潮說完一個健步上了樓梯,來到二樓,敲響了房門。
屋裡面沒有動靜,劉潮便擰了一下門把手,門沒有鎖,這麼一擰竟然開了。
劉潮下意識的朝牀上望去,卻沒有看到人影,突然脖子一亮,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冷道:“什麼人!”
“臥槽,這日子沒法過了,特麼的壞人進門能先敲門麼!你給我放開!”劉潮是真的火了。
十六歉意的說道:“抱歉抱歉,我習慣了。聽到一點動靜就以爲有危險,所以下意識就彈起來了。”
“嗯,所以我應該表示幸運,您老沒有一時興起刀子一轉,我直接抹脖子了。”劉潮陰陽怪氣的喝道。
他真的是生氣了,這倆人才多大啊,主意就這麼正,竟然敢欺騙他,還去什麼外地,取什麼錢,合着從開始就打定了主意了。
十六耷拉着腦袋說道:“潮哥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哼,跟我下樓。”劉潮沒好氣的說道。
其實他倒不是爲了剛纔的事情生氣,主要還是因爲黑風首腦被殺這件事。
接着便拉着十六下了樓,可憐的十六打了個哈欠,低頭耷拉腦的跟在了劉潮的身後。
“你也坐這。”劉潮一指沙發。
“我還是站着吧,清醒清醒。”十六無奈的說道。
慕言與十六對視了一眼,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估計現在在他們的心中,劉潮就是一個更年期亂吠的婦女一般,嘮叨的要命,可又不得不聽。
看着沒精神的兩個人,劉潮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怒火更盛了。
“給你們兩個五分鐘時間,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錯在哪了?!”劉潮嚴厲的說道,現在的孩子真是不管不行了。
“哥……你是不是還沒醒酒?”慕言瞪大了充滿疑問的眼睛看着劉潮。
按道理說醉宿的人一般都是一覺到天明,可偏偏劉潮這個怪咖,每次都是睡一會就醒了,鬧騰的說不着了。
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總之只感覺到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而眼睛疲乏,大腦卻像打了雞血一般的精神。
這可哭了慕言跟十六,這倆人這幾天爲了盯梢,每個人每天也就睡二三個小時,本來就困得難受,可又被劉潮拉着坐在這裡講大道理,不一會就看到十六雖然站得挺直的,但眼睛已經閉上了,還不住的點頭。
一開始劉潮只是餘光看到十六點頭,以爲他是在同意自己說的話對,後來才發現不對勁,怎麼自己不說話的時候他也點頭呢。
這一轉身才發現,這貨估計都做上夢了,能站着睡這麼香……
“我次奧,站着都能睡這麼想,你這個弟弟果真是人才啊!”劉潮真是無奈了,他都可以去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去了。
“算了,看看你們兩個的樣子,現在殺了那傢伙,上頭再派人來反撲怎麼辦?”劉潮真是無語,他倆一心就想着報仇,咋就不想想自己才二十多歲,內個十六才十七歲還未成年呢,要是因爲報仇而把自己搭進去了,這趟買賣得多虧。
慕言想了想,覺得有些話還是得對劉潮說,不然按照他這麼雞婆的性格,肯定會一直追問下去,到時候更煩。
想到這裡,慕言舔了舔嘴脣說道:“哥,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瞭解。”
“啥?我不瞭解!”劉潮自己演講半天,終於聽到慕言一句話,卻沒有想到她開口就反駁他,這他能忍嘛!
“殺手公司雖然有嚴格的上下級,但卻沒有什麼感情,所以上次來追殺我們是首腦下的命令,可那是他覺得我的做法已經嚴重危害到了公司的利益,而且沒有想到出動四十多個殺手都沒能把我怎麼樣。這件事情早已經在界內傳開了,我和十六的等級也隨之提升了許多。”慕言說道。
劉潮認真的聽着慕言的話,醉宿導致的頭疼也好了許多。
慕言頓了頓說道:“我們殺了首腦,就是爲了怕他報復,這樣直接做掉省了很多麻煩,而且也更加提升我們的等級,現在我已經是王牌殺手了,想要僱用我的話,價格早已經翻了一倍。”
“那黑風公司其他人爲他報仇怎麼辦?”劉潮歪着腦袋問道。
“不會的,在殺手公司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個,更談不上報仇,他們之間有的只有利益,殺了黑貂只是一個警示,若是再來騷擾,有神殺神遇佛殺佛,絕不姑息。”慕言的雙眸中露出了稍有的狠辣。
這股子狠勁兒就連十六都很少看到,他定了定神,說道:“潮哥你就不要擔心了,我和姐兩個人心裡有數。”
“你還說,你說說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屁孩,你跟着裹什麼亂啊!”劉潮一扭頭看着十六那張疲憊的臉說道。
十六攤了攤手無奈的撇撇嘴,表示自己好像沒有招惹他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耍酒瘋?
劉潮越說越來勁,還想拉着慕言嘚啵,終於慕言的耐性被磨光了。
她鄭重的對劉潮說道:“我已經決定跟隨楊老爺了。”
聽到這句話,劉潮總算是放下了一隻懸着的心,看着慕言一副被自己騷擾的很煩惱的樣子笑呵呵的說道:“那你不早告訴我,害我擔心這麼半天,真是的。”
“本來還在猶豫啊,聽你說了這麼多,似乎也有點道理。”慕言淡淡的說道。
“艾瑪,合着你是剛剛纔同意的啊,我真的是服了,你說你一天都是一張撲克臉,怎麼也不變換一下表情,讓人看了怪瘮的慌的。”劉潮開玩笑道。
“好了,哥,你就不要爲我的事操心了,我去休息了。”慕言打了個哈欠,終於安撫好了劉潮。
劉潮有些歉意的笑笑說道:“額,我只不過喝多了頭疼睡不着,想找你們聊聊天,別介意哈,別介意……”
十六聽到這句話,特別幽怨的望着劉潮。
劉潮看到他那副樣子又加了一句:“我也是真的關心你們嘛,你說說這一天天的。”
劉潮目送着慕言和十六上了樓,自己一下歪倒在沙發上,繼續迷糊起來。
只是,不論他怎麼努力的想忘記曾經發生在這裡的血腥,可卻越發記得清楚。
越是想忘記不去想,就越清楚。
這兩個多月在楊家都沒有想過這麼多,但今晚回到了蘭亭序這,有可能是觸景生情吧,總之一個晚上劉潮翻來覆去都沒有睡着,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沒有睡着。
兩個眼睛好像燈泡一樣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本來是想放空自己,可曾經那個猜了彈簧地板被彈到天花板上滿面開花,鮮血直流的影子再次衝進了劉潮的腦子。
“啊!”劉潮捂着頭痛苦的在沙發上翻來覆去。
你們這些冤魂不要來找我,我也是正當防衛。
但不論劉潮怎麼說服自己不去想,可思緒就像一個不受控制的孩子,越是不想讓他去碰觸,他卻偏偏自己要去想。
就這樣被折磨了整整一夜,劉潮盯着兩個超大的黑眼圈爬了起來。
看着矇矇亮的天,不禁低聲說了句:“是不是勞資太善良了,今天就這麼算了,以後絕對不想了。”
洗漱完畢鑽進了破舊的小熊貓,還好,還有半桶油,還能開幾天。
劉潮悠哉的開着車來到了文化大廈。
來到辦公室,每一個路過的同事都跟他熱情的打招呼,這讓劉潮有點受寵若驚,以前沒覺得自己這麼受歡迎啊?
剛來公司的時候不是還跟以前人事部的那位起了衝突,又大鬧了CEO這才把仇冰寒弄進了這個公司,而他自己更猛,直接帶着一班團隊來面試。
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全部錄用,這些光榮歷史在這個公司是被人不願意提及的,畢竟他們是公司的元老,被人這麼當衆打臉,這事可真是好說不好聽。
今天怎麼這麼客氣,劉潮有點驚詫,不過劉潮這個人心比較大,有人對自己好總比有人拿刀對着自己要好的多哇,他很快便適應了。
就這樣,接受了幾十個同事的熱情問好,有的還主動把手裡剛沖泡好的咖啡送給了他。
劉潮越來越納悶,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
來到辦公室,只有馮小杰到了,他欠登似得跑了過來笑道:“潮哥,有木有感受到西雅人們的熱情?”
“昂,咋回事?難道我睡了一覺變成大妞了?”劉潮摸了摸臉,還有些扎手的胡茬告訴他,你別做夢了。
“潮哥,你別沒事就想這麼重口味的事情好不好。”馮小杰癟了癟嘴,果然跟潮哥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溝通。
劉潮看到他那煩人的臉一扭頭,喝咖啡去了,咱眼不見爲淨。
正當劉潮小資的抿着咖啡,看着晨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砰的一下被人踹開了。
說的沒錯,就是被踹開的……真兇的大白腿還在半空中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