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潮貼着腰間任雅大腿的內側直接近身一靠,用柔勁將她直接頂了出去,緊接着張開五指做抓眯眯的狀態,說道:“別動手,我可不是找你來打架的!”
任雅惡狠狠地看着劉潮,恨不得一拳打死這個可惡的流氓,居然又如此的輕薄自己,該死又該死的!
劉潮看到任雅後,眼前一亮,她今兒的穿着很樸素,沒有像上次一樣畫那種幾乎看不清臉的殺馬特似濃妝,順直的長髮簡單的在腦後紮成馬尾,面容清新秀美,頗有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左手挽着一個環保手提袋,腳邊的地上還丟着一小袋米,又像是一個顧家的小少婦。
“是你?”任雅的眼神中微微閃過一絲詫異,問道,“你來做什麼?是誰告訴你我住在這裡的?”
“你的錢包掉了,之前在學校我給忘了,再找你,你就不在了。我只是想把這個還給你。”說着,劉潮從自己的錢包中拿出了那張貼有任雅照片的學生證遞了過去。
任雅的面容上出現了少許微不可察的激動,一把搶過錢包,拎起地上的米袋,頭也不回的開門進屋,將劉潮一人晾在了外面。
劉潮沒似乎已經想到了任雅態度會不會很好,但也沒猜到她會如此的冷漠,不說謝謝也就罷了,居然還無視自己的敲門和呼喚,無奈之下,他之後暫時先離開,在附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劉潮還沒走多遠再一次碰到了剛剛那個老太太。
“小雅剛剛回去了,你看到沒?”老太太問道。
劉潮仍舊是聽不太懂這裡的方言,卻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哦!後生,外地人吧?”老太太似乎察覺到了,便用承都式普通話緩慢的問道。
劉潮點了點頭,“現在能聽懂了。”
老太太坐在門墩上,臉上的皺紋笑得綻開了花,問道:“後生,你該不會是她對象吧?摸樣長得倒是不錯,但好像是年紀大了一點。”
“呃……”劉潮沒想到這老太太這麼大年紀居然還如此八卦,“只是給任雅送一樣東西,不是對象,不是對象,呵呵。”
“原來不是對象啊?唉,我看你這後生挺好的,至少比現在整天和丫頭混在一起的那些小流氓強得多……”老太太明顯有些失望,抱着柺杖獨自絮叨着:“唉……你別看小雅現在這樣,但她可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絕對是個好孩子。丫頭就是命太苦了,因爲是個女孩,臉上又有難看的胎記,從小就被狠心的爹媽給扔在了路邊,要不是任家撿回來養大,恐怕十幾年前就凍死在外面了……”
“怎麼?這麼苦命!”劉潮聽到這裡無比震驚。
“怎麼說呢,在我們這裡,任家和其他人家不一樣,他們不靠男人傳宗接代,而是靠女人傳宗接代,想要娶她們家的女人,就只能入贅。”
劉潮頭一次聽說還有這的,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家庭呢,怎麼會有這種習俗呢?
真是奇了怪了。
“也還好是這樣,任家這一代沒有女兒,這才收養了小雅丫頭,可惜不知是這孩子命硬還是怎麼着,她十歲那年,任家兩口子就在一場車禍中都死了,她是被她養哥一手拉扯大的,後來她哥結婚了,照顧小雅的事也就交給了他婆娘,也就是任雅她嫂子,她嫂子那個女人……怎麼說呢,別看在人前對小雅好得跟親妹子似的,但在家裡就是拿小雅當舊社會的奴隸使喚,什麼髒活累活都讓她去做,動不動還會罵上一頓。不過她倒是不敢打小雅,任家早在建國前就是我們這的武術世家,功夫傳女不傳男,任武娘,也就小雅她養母從小就叫她習武什麼的,別看小雅年紀不大,尋常的漢子五六個都近不了她的身,可是厲害得緊吶!”
對於任雅的武力值,劉潮還是見識過的,他現在有一點不解,看任雅的脾氣並不像是能忍氣吞聲那麼多年的人,便問了一嘴。
“小雅這丫頭都是爲了小蛋兒……就是她哥哥的孩子,當時小蛋兒當時還小,那婆娘不做家務,也不怎麼照顧孩子,要不是小雅操持起這個家,小蛋兒能不能活到現在都很難說……”
“她嫂子人呢?”劉潮記得剛纔看任雅房間內的擺設,很明顯只是她一人在居住。
“跑了!”說起那婆娘,老太太恨恨的頓了一下柺杖,“那個不要臉的婆娘,趁着漢子上了部隊,不在家生活,就在外面勾三搭四,後來小任後生在部隊殉職了,那婆娘立馬把孩子送到老家,然後賣了任家的祖宅,捲了部隊發放的撫卹金,跟一個野男人跑去北方了……造孽哦!老天爺怎麼不打個雷把她給劈死!”
劍指神座無彈窗
“消消氣,消消氣!”
不想這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還是個火爆脾氣,劉潮急忙勸慰着輕拍老太太的後背,這附近連個目擊者都沒有,真要是這老太太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氣死過去的話,他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現在劉潮幾乎是知道任雅孤僻的原因了,出生就被親生父母拋棄,後來養父養母的家人相繼死去,她嫂子又攜款北上,還有比這個姑娘苦命的人麼?
劉潮瞬間也理解了任雅爲什麼會成爲小混混了,一個女孩子可以在經歷這麼多磨難後,依舊靠自己的力量掙扎着活下去,期間要面對的困難和壓力絕對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任雅的身世和她的堅強,讓劉潮不免爲之動容,再想想那《地獄蘿莉》中所表現的虐心,更加的同情和憐惜這個姑娘了。
待老太太氣息平和恢復常態,劉潮才小心的問道:“那任雅現在住的地方是誰的?那房子也太破了……而且她沒有親戚什麼的可以投奔嗎?”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那老房子其實是幾年前賣給附近的一戶人家做倉庫用的,但沒多久那戶人家就搬走了,而這間房子因爲太破至今也沒賣出去,最近那戶人家知道了這些事後,就好心的把房子裡面的雜物清了出來給任雅落腳,周圍的老鄰居也幫忙做了些維修,雖然屋子是破了一點,但好歹也是個容身的地方不是?至於說親戚……他們家人丁一直都不旺,任婆娘又是家裡的獨生女,上面父母已經過世多年,更是沒什麼兄弟姐妹。就算她還有些遠房親戚也不會有是什麼改觀,小雅只是老任家夫妻收養的棄嬰,根本不是任家的骨血,又有誰會認她這個骨子裡的外人呢,唉……這個命苦的丫頭啊!我最近正在捉摸着給丫頭說一戶好人家嫁了,也好讓她能過上幾天好日子……”
劉潮跟這老太太又聊了一會,他下定決心了,不能再跟任雅說謊了,這丫頭已經這麼可憐了,再者說她現在肯定很需要這筆錢,必須要讓她相信自己,然後簽署了合作協議,那麼她的生活也會因此而改變的。
拜別了老太太,劉潮又朝着原路走了回去。
“任雅,我想跟你談談。”劉潮輕輕的敲門。
任雅似乎有點不耐煩了,打開門很不客氣的說道:“我謝謝主任的拾金不昧,我已經跟學校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管不着我。”
“內個任雅,其實我不是學校的什麼教務處主任。”劉潮深吸一口氣,面色誠懇的說道。
“關於你的事情,我沒興趣。”任雅並沒有因此而動容。
“我從千里之外的北城而來,是來找你的。”
“找我?”任雅眉頭一皺,疑惑不解的看着劉潮。
“是的,我是北城大唐文化……”
“是你個騙子!”任雅還沒等劉潮說完話,那俏麗的大長腿就提了起來,準確無誤的踢在了劉潮的兩腿之間……
就在劉潮疼的彎身捂蛋的那一瞬間,任雅的拳頭到了!
嘭的一聲打在了劉潮的頭上,剎那間劉潮感覺頭部一陣暈眩,然後全世界都是金子……
“居然還假裝學校主任,而且還敢來見我,我打死你!”任雅一想起自己被騙了的錢,心頭的怒火就止不住的燃燒了起來,接着又是一腳將劉潮踹倒在地。
一直沒有反應過來的劉潮就這樣被任雅的絕對暴力給揍得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姑奶奶,別打啊!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劉潮面部猙獰的求救道。
“沒什麼好說的!”說話間,任雅再度上前,大有活活打死人的架勢。
劉潮一個翻滾躲到了一邊,然後頂着劇烈的疼痛感快速的從口袋裡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三萬塊錢,丟在了地上,同時也急忙的說道:“我不是騙你的那個騙子,我這次過來是專門給你道歉的,也是給你送作品版權費的!”
任雅看到地上那三疊鈔票愣了。
好多錢!
劉潮抓緊這個機會繼續說道:“我們查出來上次騙你的那個人了,已經將他處理了,之前我們試圖跟你聯繫過,但你不相信我們,我專程爲了你跑到這裡,就是要解決這個事兒的。”
“那你之前爲什麼謊稱你是學校的主任?”任雅問道。
“情勢所迫啊,你這麼能打,那謊言只是避免捱揍的,當時我也不知道你就是‘地獄蘿莉’啊!”
“那這次你會不會也是因爲怕被我捱揍而編造的謊言呢?我該信你哪句話?”任雅目不轉睛的盯着劉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