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界。
“人界石鎮在今晚忽然爆發了數起戰鬥。據駐紮石鎮的月士報告,乃萬古一衆叛賊進攻石鎮。衆閣主聽我令,以下四位閣主前往人界進行支援,任務是保護人界人類性命,遇叛賊格殺勿論!”
誓天在晚上忽然召開緊急會議,他大聲下令道:“並且……意界人與羽者性命可以不管,若遇到枯人等人,可以不殺但一定要活捉歸案!”
收到命令的四位閣主馬上消失在總會議廳,馬不停蹄趕往人界。
章一澤家中。
章一澤已經身負重傷,他心急如焚,不知不遠處父親那邊的戰況如何但他深知即便他父親實力高強但早已不適合參與實戰。可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強到恐怖,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性。
蕭南火連初生都沒有使用,看着渾身是血的章一澤卻仍緊握鐵鞭,不禁搖了搖頭,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聽說……你曾在章磊手中救下一個叫伊小雨的女孩?”
章一澤一驚,靠難以想象的意志力站了起來,答道:“是,但又如何。”
“看來你這半個月來的確很少去學校啊,”蕭南火收起劍,看着眼前的少年,“恐怕她和其父母都已經死在烈火中了。”
章一澤瞪大雙眼,雖說他與伊小雨並不熟,但伊小雨每次見他都非常熱情,很少有這樣對自己的人,可她卻……
他緊握了下鐵鞭,以驚人的爆發力衝向蕭南火,蕭南火冷笑着竟赤手空拳握住了鞭打過來的鐵鞭,隨後轉身踢向章一澤,章一澤再也沒有力氣躲閃開,紮紮實實地捱了這一腳,身體還未飛出去,頸部便被蕭南火用手捏住。
“你應該聽紀小季說過一個叫胡虎的人,”蕭南火笑容不明,對奄奄一息的章一澤低聲道,“他只是個失敗品……比紀小季還失敗的實驗產物,想必你也聽你父親說過紀小季的來歷了。”
章一澤回想起那日父親對自己說的話,沒有直視蕭南火。
“你沒想到吧,你實力強大的母親竟死在胡虎的手上。”
“什麼!?”章一澤想要掙脫蕭南火的遏制,發覺失敗。
“胡虎是我們的實驗產物,在章磊的攻擊下產生的。胡虎的存在就是用來殺奄奄一息的人,我們手下有不少這樣的產物……之所以讓他們去殺只不過是爲了實驗數據罷了。
“紀小季是在你父親和另一位羽者的合擊下產生的物種,在那時你父親其實也是我們的人。直到七年前……不過這些現在已經沒空詳細告訴你了。只能說七年前你的母親在那名羽者的攻擊下奄奄一息,最終讓胡虎了結了她。順便說一句,我已經替你報仇了。”
章一澤的憤怒已經到極點,父親那邊的戰鬥聲響越來越大,可他卻依舊掙脫不了。突然,父親那邊的戰鬥聲響竟消失了,在章一澤訝異那剎那,他看見章森魄行到自己不遠處。
“蕭南火,這些話,還輪不到你來告訴他。”章森怒喝道。
章一澤顫抖着,剛想說什麼,突然發現又有一名魄源也強的驚人的傢伙出現在自己附近。
這人有着與蕭南火相似的氣質,他一語不發,舉劍襲向蕭南火。蕭南火放下章一澤,躲過這一擊。
“一澤。”章森踉蹌着從那邊走來,他盯着這個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少年,並不認識,魄源卻堪比閣主級。這名少年正與蕭南火拔劍相向。
“南火閣主……六十年沒見。”少年看着蕭南火,依舊沒有表情,他半睜的眼睛裡,慢慢透出失落感,他劍對準了蕭南火,控制着身體的魄源。
“霜俊傑,”蕭南火也看着眼前的溫順男子,“六十年我手下的第三位月衛……沒想到僅用了六十年,你就坐上了閣主的位置。”
“我現在的實力和單雪前輩差不多吧。我自知不是南火閣主的對手,但請問你是否能收手?”霜俊傑微閉着眼睛——他沒辦法接受和昔日偶像及長官決戰的事實。
蕭南火哼了一聲,拔劍消失,留下一句話:“不是饒你一命,只是我們主要目標已經達成。”
章森苦笑一聲,倒在地上,看來他與袁定真一戰也僅是險勝。霜俊傑並沒有看身負重傷的兩人,手指指向他們,輕念道:“愈咒一百四十三式-回魂甘露。”
……
石鎮墓園。
“清揚。真是苦了你了,換做我面對這樣的場景估計也難以招架。”
“魔星?”高清揚看着眼前的人驚訝地張大了嘴——魔星,月界的咒術最強者,除了愈咒是學到一百四十三式外,其他無論攻咒、防咒還是封咒都到達一百四十四式滿式。
“六十年沒見了,你還是那麼美。”魔星閉上了眼睛,輕聲道。
魔星並沒有唸誦經也沒說召喚名,隨手一揮便將衆人圍在一個藍色空間內,外界的近千隻通阱無論如何也打不破這個防咒。
他將手指指向空間內剩餘的十餘隻通阱,迅速轉換着,凡是被他指到的通阱轉瞬間就灰飛煙滅了。魔星拍拍雙手上的灰塵,嘆道:“哎,還是那麼懶不想動劍。不過讓我對付一千隻通阱也未免太費勁了吧。”
魔星視線轉向空間內已被眼前驚人的一切所嚇呆的噬血,露出溫柔的笑:“小姐,你的身材很棒嘛。很性感,我喜歡。”
噬血並沒有心思聽這種讚美,她只是驚訝一百二十式的防咒-六芒結居然不需要任何準備就釋放出來了,高清揚的實力已經接近於閣主級了,眼前這個人究竟得有多可怕。
“不過小姐……在下雖然很是着迷你的天使面龐和魔鬼身材,但是對另一個女子採取這樣暴力的圍攻法,我還是難以接受,好歹給別人魄生的準備時間吧,”魔星語氣非常紳士,卻極具壓迫感,“抱歉,這一次可能會弄疼你,不過誓老的脾氣太火爆了,我最好還是老老實實聽從他的指揮吧。”
噬血還未開口,便發覺自己無法動彈,明明自己根本看不見有什麼捆綁住自己,但自己就像被五花大綁了一樣。
魔星嘆了一口氣,說:“我是真不願意對女士這樣粗魯呢。”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六芒結的一角忽然被打破,一名羽者忽然出現在噬血身邊,一團火焰在那名羽者的周圍爆炸,煙霧散去時只剩紀小季躺在那了。
魔星皺皺眉,心想道:袁定真?據情報他不是在章家父子那嗎?
他沒有多想,下令到:“張馨潔副閣主,聽我命令,由你帶本月閣第三位到第十五位月衛剷除人界此墓園中剩餘所有通阱!”
一名氣質出衆的溫柔女生緩緩從一旁走出,身後站着十三個月衛,柔聲說是。魔星變出一朵玫瑰花,送給張馨潔,輕聲說道:“那麼,拜託了。小心。”
張馨潔收過花,好像習以爲常,帶領部隊殺入了通阱羣。
魔星目光轉向正盯着自己的高清揚,抱歉的撓撓頭,“啊……沒給你準備花是心想枯人應該在人界沒少送你花吧。”
高清揚別過頭,輕聲嘟囔道:“這傢伙……”
“雖說來人界的四位閣主只有我大動干戈的出動了閣內一半月衛……不過十幾個人要滅了一千隻通阱還是有些吃力啊,”魔星看着六芒結外的部下,幽幽道,“我還是不忍心將清揚小姐給捆綁起來,這樣也太不人道了。清揚小姐,趁我注意力還在通阱身上時你就逃走吧,是我一疏忽看丟了你。”
“魔星閣主。”高清揚看着魔星的背影,滿懷感激,帶着紀小季趕往枯人那裡,看着幾乎已完全被摧毀的墓園滿心愧疚,這些逝者生前或許已經諸多磨難,沒想到死後也難得清淨。
“這樣好嗎?”張馨潔來到魔星身邊。
魔星狡黠一笑:“對抗萬古一衆反賊或許只靠我們就可以了……不過我們的敵人似乎是在我們月界中啊,清揚小姐等人是拯救我們的關鍵人物,怎能將她帶回接受刑罰?”
“閣主?”張馨潔聽到魔星的話大驚失色。
魔星伸出一隻手指擋在張馨潔的脣邊,柔聲說道:“噓……人界今晚來的可不止四個閣主哦,小心隔牆有耳。”
……
路遠寒在一座山腰中醒來,令人驚訝的是他身上的傷居然已經癒合,暴走狀態下的他恢復能力竟然也是如此驚人。路遠寒舒展着自己無比疼痛的身體,忽然停止住動作,表情驚恐,瞳孔放大,路遠寒渾身顫抖着,用魄行趕緊離開這裡,趕往自己家。
當他踉踉蹌蹌地進入家中,就聞到一股血腥味,他顫抖着走入血味傳來的房間,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妹妹已經不在牀上,夏依和餘鐵鈞躺在血液裡,房間裡還站着一對男女,男子一身高貴氣質,女子顯得幹練利落,而男子手上的劍仍在滴血,夏依此時擡起頭,只說了三個字:“金閣主……”
路遠寒正準備衝上前,逼問妹妹下落時,眼前銀光一閃,那對男女和餘鐵鈞、夏依兩人都已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