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心一愣,正是因爲他乏力分身,才被迫拜託魔星幫忙去尋找餘鐵鈞,只是沒想到最後事情會變成這樣。雙心心想:我寧可躺在那的人是我,也不要像現在這樣什麼也不知道。
雙心忽然想到什麼,連忙問:“你用完魄結後沒發生什麼吧!”
“沒有啊,”霜俊傑見雙心臉色大變,一頭霧水,“按你所說的步驟將它一步步封印,然後用你特製的封咒將它關入另一個次元了。”
“你把它放出來!快!”
霜俊傑見雙心臉色不對,連忙釋放各種咒術將魄結放了出來。雙心臉色一黑,癱倒在椅子上,一揮手魄結便粉碎了,很少見到雙心這樣絕望的表情。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從我這偷走魄結的!”霜俊傑急迫喊道。
“不是別人偷的……是它自己跑了……”雙心渾身無力地癱在椅子上,“魄結在曾經也從枯人和萬古手中逃走,它是有自己的思想的一種產物……你第一次掌控它,卻沒想到短短一夜它也不肯安分下來,趁你不瞭解它先逃了。”
“那……快去找啊!”
“找?”雙心慘然一笑,“你必須在二月閣,我傷勢依舊還未好轉,月士們更不可能找得到,你說怎麼找。”
霜俊傑也臉色大變,癱坐在椅上。
屋頂上,一直尾隨雙心的神秘男子聽到這番對話,露出勝利的笑容,心想:不必再冒險暗殺雙心或者霜俊傑了,只要先奪得魄結就必將取勝。
月界,總會議廳。
“防守之戰剛剛結束,衆閣主,別以爲就此可以落得清閒!”誓天看了眼臺下的六位閣主,不怒自威,“萬古叛賊於七月八日正式攻打月界,昨夜除蕭南火與金敏中兩位逃脫外,敵軍全軍覆沒。四方戰場共四萬阱、一萬意界人已全部剿滅,敵軍首領幻阱史拜德、羽者袁定真也已戰死。然而,這不是值得我們驕傲的!
“蕭南火的兵力實際直到今日凌晨才被完全剿滅,若不是其他月閣支援,恐怕早已被他們攻入中心區了。並且,月界損失異常慘重,水無夢閣主,出列,報告損失!”
“是,總閣主,”水無夢出列,沉聲道,“此戰,一月閣張東學月衛戰死,損失過半月士;三月閣閣主白葉戰死,其副閣主楊建帶領其閣中全部月士獨自討伐萬古賊人,全軍覆沒;六月閣閣主巨龍被敵軍活捉,其副閣主黑虎、閣中全部月衛、兩千名精英月士也生死不明;
“八月閣閣主初八、副閣主樑獨、月衛深雪身負重傷;十月閣閣主添定重傷,損失十位月衛;十二月閣閣主魔星昏迷不醒。守護軍團因出現內鬼,導致損失竟三分之二兵力;政議團團長巫奇石被殺,副團長何聲被重傷也未醒來。
“另外,九月閣閣主天憐兒叛變,她爲殺害月衛喻原的兇手。以上,便是此戰損失的全部報告。”
誓天怒火沖天,用粗大的木杖狠狠擊打地板,喝道,“照這樣下去,月界明日何在!另外,四月閣閣主金敏俊以及十月閣副閣主添芷藍和十一月副閣主李若婍,三人爲何沒有歸來?”
“報告總閣主,金敏俊閣主獨自去追趕叛賊金敏中,添芷藍副閣主與李若婍副閣主在人界少年路遠寒身旁。”水無夢答道。
“罷了!”誓天揮手,轉口問向霜俊傑,“霜俊傑閣主,魔星閣主與餘鐵鈞月衛現在情況如何?”
“兩人尚未生命危險,還在昏迷中,”霜俊傑心有餘悸,他與雙心商議後,決定瞞着總閣主單家姐妹也在二月閣。
“隨時關注兩人,保護好,他們一定知道最重要的情報,還有誰有什麼要說的?”
“我。”雙心走上前來,添定看向雙心,有些擔心。
“何事?”
“不瞞總閣主,”雙心重重跪下,“屬下辦事不利,魄結如多年前一般,獨自逃出了五月閣!”
衆閣主皆倒吸一口涼氣,魄結第一次遺落在魄區時就產生了意界人,更是讓萬古創造瞭如今這麼多怪物的間接利器,也是讓枯人慘遭流放的直接物品,它的消失意味着事情絕對不簡單。
霜俊傑緊皺眉頭,他知道魄結的消失和他逃不開干係,可雙心的所作所爲是完全把罪攬到他一個人身上。霜俊傑明白雙心這麼做的道理,若如實交代,那用魄結完全阱變單雪和單靈的事就會曝光,魔星使用禁術的事情自然也就隨之浮出水面。
誓天暗吃一驚,常年微閉的眼睛猛然睜大——魄結丟失,會徹底影響戰局。
“魄結它擁有自己的思想,全月界有隻有你可以看管住它了,如今它私自突破逃走,也不能完全算是你的錯,起來吧!”誓天提高音量,“如各位所知,月界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雖說敵軍已經接近於滅亡,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死灰再燃也不是不可能,我們完全不可以鬆懈!全面進攻萬古賊人的時候快到了,在決戰之前,衆閣主聽令!”
“是!”臺下閣主齊聲道。
“添定、初八、雙心三位閣主在決戰之前好好養傷,霜俊傑閣主繼續負責治療受傷月士”,誓天隨後看向水無夢與涉新石,“負責情報調查的水無夢閣主與負責調配月士的涉新石閣主,請你們倆聯手尋找魄結的下落!”
“是!”
歷史的洪流奔過千萬年,而月士的生命不就是幾個倉促的夏季和幾個渺小的冬天麼。他們仰望着高山,便稱其爲永恆,因爲它們看來是這樣。在時間的長河裡,高山升起又倒塌,江河改變了途徑,繁星墜下了天幕,雄城沒入汪洋。若月士所斷不假,連神靈也在生死輪替。滄海桑田,世事變遷。
“長夜將至,吾等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吾等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吾等將不戴寶冠,不爭榮寵。吾等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吾等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月界的堅盾。吾等將生命與榮耀獻給月界,今夜如此,夜夜皆然!”誓天擊杖喝道,“賭上月界數千年的榮耀,徹底討伐萬古賊人!”
“是!”衆閣主齊聲道。
會議結束。
雙心一直緊皺着眉頭,霜俊傑附到他耳邊輕聲問道:“有什麼在意的事情嗎?”
“也不算太在意。”雙心望着涉新石的背影,有些疑惑,“你不覺得涉新石在防守一戰後,他就顯得未免*分了些嗎,不像他以往的性格。”
“你應該想多了,”霜俊傑也望着涉新石的背影,“天憐兒浮出水面後,證明我與魔星之前懷疑他的推論是錯的。因爲巫奇石被殺,我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我也不敢再多言,估計他和我一樣,不想在這個人人自危的時候惹上麻煩,所以顯得安分了些吧。這是好事,你還嫌現在麻煩不夠多,還來個閣主跟我們作對嗎?”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雙心盯着涉新石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月閣。
“閣主!在魄區內發現了魄結的蹤跡!”水無夢剛躺下沒多久,便被信者所驚醒。
“快!告訴我在哪!”水無夢連忙起身,迅速穿戴整齊,問清大致方位後,將冥想力提至最強,迅速獨自前往魄區。
水無夢可謂身心俱疲,一月閣在與史拜德軍隊大戰時損失慘重,進行了對張東學月衛的月界葬禮後,剛結束閣主會議,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結果又得知了魄結的下落。
“樓靈,你立刻將消息傳達到十一月閣!”水無夢奔跑出一月閣,恰巧遇到站在閣門口詢問信者的樓靈,迅速吩咐了樓靈一些事情,消失在衆人面前。
“樓靈姐,就這麼讓無夢姐一個人去嗎?”蕭凌從院中走至門口,他已無大礙了,和路遠寒一戰留下的傷基本痊癒。
“你也是知道她的……就算我們提出要去,她也會拒絕的,”樓靈看殘月嘆息道,“東學死了,她已無比自責了,又怎會還讓我們冒險呢。把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扛,這就是無夢啊……”
蕭凌動了動嘴脣,決定不再多說,剛轉身,又想到了什麼,回身問道:“樓靈姐,剛纔的報告中……是說發現魄結就在離路遠寒不遠處吧?”
“是的,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報告是這麼顯示的。”樓靈一愣,說。
“這樣啊……”蕭凌若有所思,輕聲道,“這就對了。”
樓靈不明白蕭凌的意思,這時丁潔恰巧路過,聽見路遠寒的名字沒控制住情緒驚呼道:“路遠寒?他在哪!”
蕭凌轉過身去看見這位熱辣女郎,冷笑一聲什麼也沒說。樓靈對蕭凌背後的丁潔厭惡地皺着眉頭,輕喝道:“放肆!不懂得禮節,誰讓你插嘴的!退下!”
丁潔一看副閣主動了怒,也有些害怕,連忙道歉退下。蕭凌看了還未全圓的月亮,在思索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