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進門,就被守在後臺的保安攔了下來。
“這這這,這不對勁,那副唐伯虎的執扇仕女圖,明明就是我的纔對啊,怎麼臺上說是未透露姓名人士的?”
負責拍賣的服務員,從一個抽屜裡把替換下來的那副執扇仕女圖,遞給了李慶賢。
李慶賢一看,果真是自己那副。
在侍女的頭飾上,還有自己不小心留下的指痕印,自記得清清楚楚。
執扇仕女圖在自己手上,那臺上那副又是怎麼回事?
李慶賢不知,就在昨晚,聶天鳴得知他耍的小聰明之後,直接奔超市又買回了材料,憑藉妙手丹心的天賦,連夜又趕製了一副。
就在震驚之際,拍賣會臺下就已經爲這那副執扇仕女圖掙得不可開交了。
聶天鳴不知道從哪裡撿了一塊手牌,他把手牌交到張勝手中。
吩咐只要有人出價,他就喊得比別人高一百塊錢。
每次都高一百塊,是很破壞競拍人心態的。
只要耐不住性子,肯定會大幅度加價,以求讓對手知難而退。
“唐伯虎執扇仕女圖仿品,起拍價一萬塊~”
這是服務員按照聶天鳴的吩咐設置的起拍價。
聶天鳴知道,只要是一幅好畫,只要有人誠心想要,價格肯定會在一次次的加價中升起來的。
而一副不受歡迎的畫,即便起拍價設置得再高,都不會有人願意出價的。
就在競拍者們和張勝一次次出價的過程中,場地上,最前排的張清遠、範嘉軒和錢明達卻是坐不住了。
“老錢,那可是一副新畫,你難道看不出來?”
“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看上面的墨點,甚至是在這幾天的時間裡畫出來的!”
“你說,是不是你偷偷臨摹的?你要是缺錢就和我們說呀,怎麼幹這種缺德事。”
張清遠被錢明達一陣埋汰,錢明達斷定這幅畫就是張清遠自己仿的。
“即便是我臨摹的,你覺得我會放在拍賣會上?”
"老張,你好好想想,這幅畫都有幾個人見過。"
“沒來蒙新縣之前,見過的人很多,但來了蒙新縣之後,見過這幅畫的人,只有我們三個。”
“錯了,我們還漏掉了兩個人。”
“誰?”
“那晚,不是除了天鳴小兄弟,還有一個女服務員也在場嗎?”
被範嘉軒一提醒,張清遠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可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這是聶天鳴或者是女服務員畫的。
如果真是他們其中一個畫的,這也太傷人自尊了,
從那副畫的品相來看,除了形神兼備之外,在細節上更是精益求精。
那晚天鳴小兄弟指出的幾處細節上的硬傷,在這幅畫上,根本沒有體現出來。
可他們怎麼都不能相信聶天鳴和那個女服務員,是臺上那幅畫的作者。
“十八萬。”
“十八萬零五千一百。”
“十九萬,十九萬零五千一百。”
“二十三萬。”
“二十三萬五千零一百。”
因爲過了十五萬之後,加價程度必須要超過五千,因此張勝按照聶天鳴份吩咐,每次都漲了一百。
聶天鳴回頭看去,發現和張勝叫價的是兩個人。
一名身穿西服的年輕人,看他的氣質,應該是某家的富貴小公子;
而另一名,則是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老人,他戴着一副墨鏡,風衣領子被翹了起來,看不清面容。
“天鳴,我還叫不叫了,咱們有錢嗎?”
“往下看看,再分別叫一輪,然後把舞臺交給他們就行。”
在二十五萬和二十七萬上,張勝分別叫了一次價,隨後就只剩西裝男和風衣老人兩個人了。
很顯然,在價格快要達到三十萬的時候,他們都極其謹慎,再也不意氣用事了。
“小夥子,把這幅畫讓給我吧,你拿到沒用。”
“誰說沒用的,老先生,咱們現在是拍賣,價高者得,你出價就行了。”
西裝男話音剛落,風衣老人舉起手裡的牌子,高聲喊道:“三十五萬!”
三十五萬!
聶天鳴心臟怦怦直跳,這幅畫最後竟然能有三十五萬的拍賣價?
不止聶天鳴,原本沮喪的李慶賢也是被嚇了一跳。
原本這些錢都是自己的,可不知被誰搶先了。
難不成是那小子搞的鬼?
李慶賢繞着四周看了一圈,發現聶天鳴正抱着手機和旁邊的張勝聊天,一點都沒有緊張的樣子。
難不成在小小的蒙新縣,會有兩副唐寅的執扇仕女圖?
臺上的那副,和自己手中的,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甚至連宣紙都是嶄新的,肯定是出自一人之手。
李慶賢打定主意,現在臺上的執扇仕女圖讓兩個人爭搶,都能賣出三十多萬。
無論哪一方獲勝,自己只要找到另外一方,以三十萬的價格賣掉,自然就是順理成章。
風衣老人喊出三十五萬之後,側身看向西裝青年,西裝青年兩隻手緊緊握在大腿上,看樣子有些激動。
“這幅畫,你覺得值這麼多錢嗎?”
“我說了,我有用處,你爭不過我的。”
看着老者神態自若的模樣,的確是有繼續拼下去的勇氣。
可自己卻沒有那麼多錢去肆意揮霍了。
儘管他對唐寅的畫有些研究,知道臺上那副的確有些貨後,但光看宣紙的材料,就知道是近代的仿品,甚至是近幾年的仿品。
花三十多萬去賣,根本不值當。
“您贏了,怪物我之前太過莽撞。”
“年輕人嘛,年輕氣盛一些好,這樣纔有活力。”
經過三次詢價之後,拍賣小錘重重落下,也就標誌着那副唐伯虎的執扇仕女圖落入了那位風衣老者的口袋。
聶天鳴之前在後臺填寫過信息,相信過不了多久,在扣除佣金之後,錢就會轉到自己的銀行卡之中。
在接下來的拍品中,根本沒有重量級的作品出世。
作爲名氣最大的張清遠、範嘉軒和錢明達,三位大師並沒有作品出售拍賣,令在場的很多人很是遺憾。
要知道,他們三個的藝術造詣早就是全國的巔峰,等到他們百年之後,一幅畫最少升值十倍以上。
拍賣會很快就結束了,李慶賢抱着自己的那副執扇仕女圖,跑遍了整個大碗鮮,都沒有看到那個西裝青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