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鳴感覺後腦勺有點不太對勁，這老傢伙還真當自己是獨斷專權的長老呢？
自己也就是客氣客氣罷了，沒想到還真端起架子來了。
得虧是自己心地善良，如果自己脾氣暴躁得話，使出龍象訣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是對手。
“但古話說，見者有份，我聶瀚海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之所以在衆多同行當中，我活得最爲長久。”
輕捻自己的小鬍鬚，聶老說道。
原本秦風也替聶天鳴捏了一把汗。
儘管自己和聶老的關係，可以稱得上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爺孫兩代了，但聶老真要決定的東西，自己也不好勸說回來。
聶天鳴這個傢伙，自己是很喜歡的，也很欣賞他的性格，如果真要失去他，估計自己要很久才能從陰影中走出來。
但聶老的大喘氣讓自己明顯鬆了一口氣，只要不傷及性命，就算是屬於自己的那一份不要，都可以。
更何況除了聶天鳴的那一份，自己和百里月都是從聶老那裡直接拿錢的，古董對自己來說，沒有太大的誘惑力。
一柄古劍、一方硯臺、一個小匣、還有一個不知道放什麼的包裹。
四個人，三個清醒，一個昏迷，分配起來應該沒有什麼難度。
不過聶天鳴擁有天眼，自然將四件寶物的價值看得十分透徹。
儘管四個東西中，就數那柄古劍的賣相是最好的，並且經歷了數百上千年，在手電的照射下，劍刃仍然能發出寒人的光芒。
可它周邊的靈力都是渙散的，只是呈現出雲霧狀。
也就是說，儘管這東西再好，那也只是個鐵匠用生鐵打造出來的兵器罷了，沒有什麼寶貴的。
方正盒子裡面，聶天鳴看到了有一個圓形的靈力霧氣的形狀，應該是夜明珠之類的東西。
綢緞包裹着的，明顯就要比這兩個更加寶貴一些，可仍舊是在最裡面有一層薄薄的靈力層，外圍全都是青色的靈力霧氣。
唯獨那方硯臺，所有的靈氣霧氣都凝結在了硯臺的表面，形成了一層厚厚的鎧甲模樣。
不用說，這方硯臺所用的材質肯定不是一般的材料，並且必定是名人所用，所以纔有靈力凝結，要不然任憑他材料再好，也只是和那柄古劍一樣的下場。
“你算的上是客人了，你先挑吧。”
聶老回頭衝聶天鳴說道。
正在想事情的聶天鳴被嚇了一跳，問道：“您是再說我？”
“對，你先挑，剩下的我們內部就消化了。”
嘿嘿嘿，既然讓我自己挑，我可就不客氣了。
不過戲還是要演的，聶天鳴裝作很爲難的樣子，說道：“真的讓我拿一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是我一個老頭子，我不靠着這東西發財，只是單純愛好行了，你也不用擔心什麼殺人奪寶的情節，如果要動手，我早就動手了。”
“那個寶劍看上去就值錢，我就不要了。最寶貴的東西肯定是要很隆重地裝起來的，所以那個盒子我也不要了，也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東西，但我肯定不後悔。
那個紅綢子裡面的東西，對這個墓的主人來說，必定是極其珍貴，並且有紀念意義的，所以我也不要了。
那也黑不溜秋的硯臺，我就拿回家給我爺爺用吧，這東西也實用，其他東西也太好放在家裡。”
聶天鳴羅裡吧嗦分析了一遍，秦風以爲他是真謙虛，可聶老卻是大受震撼。
其實在聶老心中，儘管自己不知道盒子和綢緞裡包裹的是什麼東西，但知道它們兩個的價值，肯定沒有那方硯臺高。
原本以爲，聶天鳴沒有見過世面，想要貪圖小便宜的話，肯定會選那個盒子，再然後就是那柄古劍。
可分析了一大通，竟然將所有的劣勢條件都拋棄掉，只留下一個最爲重要的。
一時間，聶老分不清，聶天鳴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的能看出其中的道道。
不過自己的話已經說出去了，想要反悔肯定是不可能的。
看來這東西還是需要一些運氣，只不過今天的運氣在聶天鳴那裡，也是無奈之舉。
“好，那方硯臺就歸你了。”
“爲什麼這個棺材裡面，沒有屍體，只是有這幾樣物品呢？”
“衣冠冢。”
秦風替聶老回答道。
聶天鳴清楚，衣冠冢就是葬有死者的衣冠等物品，用來代替遺體下葬的墳墓。
因爲種種原因，死者的屍體沒有找到，亦或者是因爲某種原因不能下葬，就會用這種形式來代替。
其實聶天鳴在看書的時候，還知道另外一種衣冠冢的含義，就是生基。
所謂的生基，並非人死後所建，而是在生的時候爲了給自己消災祈福，而埋葬的生人衣發等，此外也有可能會有一些隨身的物品等。
有了衣冠冢的說法，就很簡單地能說明爲什麼這座陵墓，儘管看上去規模不小，可裡面確實一番撿漏的場景了。
要不就是家屬覺得屍體都沒有有，造一個衣冠冢不需要花費太多的銀兩。
亦或是這不是自己最終歸宿的陵墓，只需要有個其實就夠了，至於太過奢華，還是留給等自己真正四死去之後的墳頭吧。
聶天鳴有些膽怯地將那方硯臺拿了起來，擔心有什麼機關會暗算自己，可沒有發生。令他很開心。
秦風湊到他跟前，說道：“你不用這麼爲我們着想，我們不缺這些玩意，原本還想着能收穫滿滿呢，沒想到是個衣冠冢。”
“有這個東西我就滿足了，反正只要是古董就值錢。”
聶天鳴笑呵呵說道。
“不後悔要換？聶老不會拒絕你的。”
“不用了，這個東西已經很不錯了。”
眼看聶天鳴是油鹽不進，秦風也就不再勸導他。
“這些都是命數，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聶老沉吟一聲，說道。
說話間，他將那柄古劍拿在了手中，鏘啷作響。
聶天鳴豎起耳朵，聽其中的玄妙之處，看來這東西還真不是個普通物件，要不然不會有這種聲音發出的。
再看一眼，仍是那麼普通，但這把劍的內在，絕對沒有表面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