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鳴原本沒覺得自家的弓弩有多重,可被林穀雨拿在手上之後,卻顯得碩大無比。
“這個弓箭好重啊。”
林穀雨雙手握着弓弩的把手,艱難將它舉了起來。
“作爲獵戶的女人,怎麼能連弓弩都拿不起來呢。”
堅強有力的雙手包裹在林穀雨的手背上,幫她將弓弩給擡起來。
“你看這不就簡單多了嘛。”
“哼!淨佔我便宜!”
儘管林穀雨嘴上說着這些話,可身體還是很誠實,沒有抗拒推開聶天鳴。
從柳筐中拿出一支弓箭,聶天鳴幫林穀雨拉弓上弦。
“看到遠處那一顆樹了嗎?衝着樹幹輕輕釦動扳機就行,不用太大力。”
按照聶天鳴的說法,林穀雨閉上左眼,右眼瞄準前面的一顆松樹。
“吧嗒~”
離弦之箭激射出去,可沒有聽到擊中的聲音,而是hi一聲輕微的弓箭落地聲。
“哮地!”
並沒有急着去撿弓箭,聶天鳴大喝一聲,原本還在撒歡的哮地,就知道小主人找自己是要幹什麼。
急速跑過去,將落在草堆中的弓箭撿起來,然後送到聶天鳴的手裡。
“哎呀,沒射中!”
第一箭 沒有射中,林穀雨有些氣餒,氣鼓鼓說道。
“沒事,時間還早,咱們在這裡多練一會,反正有哮地幫我們撿箭。”
哮地咧着嘴笑呵呵,看樣子是很樂意爲美女效勞。
可林穀雨卻沒有了興致,原本自己對弓弩只是好奇而已,沒有那麼大的興趣。
這東西又大又重,自己又射不準,玩這個沒有意思。
兩人一狗往前走着,林穀雨瞥見了地上的酸泡。
“哎呀,這種東西是什麼?真漂亮。”
小心翼翼將酸泡摘下來,林穀雨將它拖在自己手掌心中,迎着陽光仔細觀瞧。
“天鳴,這種東西是不是有毒啊,聽人家說,在山林裡,越是鮮豔的東西,毒性越大。”
“小雨,你這是聽誰說的?人家說的那是蘑菇,這是酸泡,兩者可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從林穀雨手中拿起一個酸泡,聶天鳴放在手上輕輕吹了一下上面的灰塵,一口吞進了肚子裡。
“這東西能吃?”
林穀雨眨着長睫毛的眼睛,好奇問道。
“有毒,我是來找你殉情來了。”
“呸呸呸,可不能說這種話,我嚐嚐到底好不好吃。”
林穀雨也學着剛纔聶天鳴的模樣,將酸泡輕輕吹了吹,然後放在嘴裡。
新鮮甜可口的汁液瞬間就充滿了口腔,林穀雨吃的那一刻似乎帶着點酸味,原本可人的臉龐瞬間扭曲到了一起。
“怎麼?你吃的那一顆是酸的?”
“咳咳咳~”
連着咳嗽了三聲,林穀雨才緩過神來。
“酸中帶甜,酸酸甜甜還真的挺好吃的。”
林穀雨趕緊彎腰又採了一把,來到聶天鳴面前。
“來,張手。”
將酸泡分一半給聶天鳴,林穀雨說道:“省着點吃,都被我採摘完了,吃光了就沒有了。”
看着林穀雨節省的模樣,聶天鳴只是笑着看她,覺得此時的她,可愛至極。
“好,省着吃,你這麼喜歡吃,怎麼還分一半給我?”
“嘻嘻~本來我是想多給你一點的,可我想你肯定從小到大就已經吃過很多了,分一半給你就好了。”
聶天鳴將手上的酸泡倒到左手上,伸手輕輕摸摸林穀雨的秀髮,然後回身喊道:“哮地,出發了~”
兩個人走了半小時的路程,聶天鳴有些氣惱,怎麼一隻野兔和山雞都沒有看到。
如果能看見一隻的話,也能在小雨面前展示一下精湛耳朵設計技巧,現在看來是暫時沒有希望了。
“喏~給你。”
看到林穀雨手上的酸泡全部吃完了,聶天鳴攤開手,將另外一半的酸泡放在她面前。
“你怎麼不吃呢,可好吃了~”
林穀雨眨眨眼,天真問道。
“我從小到大一直吃,都吃反胃了,還是都留給你這一隻小饞貓吧。”
只見林穀雨舔舔嘴脣,悄聲問道:“你真不吃?”
“真不吃,你趕緊拿着吧,待會讓我捂熱乎了,可就不好吃了。”
趕緊將手攤開,乖巧地等聶天鳴把酸泡倒在自己手中,林穀雨癡癡直笑。
而聶天鳴趕緊甩甩手,讓自己緩解一下。
剛纔爲了不讓酸泡被自己的體溫捂熱乎,聶天鳴一直都是虛攥着拳頭的。
“看,是山雞!”
也不知道林穀雨是怎麼發現有山雞的,即便是聶天鳴感覺再敏銳,還是慢了一拍。
順着林穀雨所指方向,聶天鳴也看到了那隻正在樹林裡覓食的山雞。
正要擡手射弩,沒想到林穀雨直接擡手,將聶天鳴擺好射擊姿勢的手碰歪了。
“不要,它多漂亮啊,又沒有做什麼壞事!”
看着林穀雨一臉憤懣的樣子,聶天鳴是越看越喜歡,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我是獵戶啊,就應該打獵,你這麼慈悲心腸,餓死了咋辦?”
“我不管,反正它這麼漂亮,你不能打它。”
兩個人正說着話,聽到一陣山雞鳴叫的聲音,原來哮地趁這個空檔,直接撲了過去。
可即便哮地的身體素質再好,終究是敵不過會飛的。
在察覺到危險之後,想山雞直接振翅飛翔,留下驚恐鳴叫的聲音。
“哮地,趕緊回來!”
哮地戀戀不捨地看向空中,耷拉着腦袋,灰溜溜跑了回來。
“那咱們帶着弓弩進山是爲了什麼?”
“又不是我讓你帶的!”
不講理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聶天鳴也懶得和林穀雨吵架,反正自己也只是想展示一下而已,又不是真要來打獵。
“要是放在古代啊,你就要被餓死了~”
“餓死了我也不吃,那麼漂亮的山雞,趕緊交代,你之前都殺了多少支了?”
“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總成了吧,我算是怕了你了。”
聶天鳴舉起雙手求饒,看來自己多說一句話也是錯,索性不再說話了。
又沒走多遠,林穀雨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好東西,趕緊跑了過去。
“你去哪?那邊危險!”
聶天鳴清楚那邊的地形,是一個小懸崖,懸崖下面都是亂石,一般有經驗的獵戶都不往那邊走的。
之前有鄰村的獵戶豎起了一個木牌,但因爲年久失修,被豐腴不斷沖刷,也就倒在地上,化爲朽木了。
聶天鳴在後面極力喊着,而林穀雨彷彿沒有聽見一樣,還是往前跑。
“莫非是中了邪?”
聶天鳴後背一涼,一個箭步,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