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鳴的手勁可不是癩頭能夠抵抗的,被捏得吃痛了,癩頭乖乖將嘴張開了。
“趕緊往下嚥!”
將藥片送入癩頭嘴中之後,聶天鳴又強迫他閉嘴,在強烈的此機制下,看到癩頭的喉結蠕動,看樣子是吞下去了。
鬆開手之後,癩頭不住地乾嘔,可被吊在半空當中,臉是衝上的,根本乾嘔不出來。
“你自己的藥,藥效你自己最清楚,慢慢享受吧。”
聶天鳴使了一個眼神,李慶海兩兄弟將黑衣男的嘴用同樣的方式扒開,將藥片灌了進去。
“天鳴大哥,咱們這樣算不算是濫用私刑?”
“濫用私刑?你問問他,他敢報警嗎?”
癩頭聽到之後,趕緊搖頭,表示自己肯定不報警。
折騰了一番,聶天鳴總是覺得不過癮,這連折磨都算不上,如果待會麻醉藥片生效了,他們兩個都睡過去了,那就這麼算了?
圍着廠房轉了一圈,這裡面的東西也算是被收拾得乾淨。
之前水泥廠破產倒倒閉之後,除了大型機器被運走之外,剩下的凡是帶點金銀銅鐵的傢伙,都被人撬走了,甚至於連鐵門框和門窗都不放過。
所以這邊除了沒用的磚頭之外,也就只有幾袋水泥了。
水泥?
“張勝,你看那幾袋水泥,要不然咱們把他們兩個澆灌在水泥裡,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神不知鬼不覺,等凝固之後,根本沒人閒得砸水泥柱子,等知道他們兩個,估計要幾十年以後了。”
張勝知道聶天鳴的心思,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而另外四個人則是直接傻眼了,李慶海顫顫巍巍走到聶天鳴身邊,說道:“大哥,咱們整治一下就算了,真要殺人啊?”
李慶發則是處於猶豫的狀態,一方面想把這件事看成是投名狀的機會,另一方面,沒殺過人的他,必定會對此產生畏懼。
癩頭可沒有被幾片安眠藥打敗,聽到聶天鳴的計劃之後,甚至於精神更加清醒了。
黑衣男更是嚇得嗚嗚直叫,連話都說不清楚。
“大哥,你不是想找狗嘛,我帶你去,保證原原本本帶回來,咱們沒必要做這麼絕的事情。”
聶天鳴一擡起下巴,張勝直接去把半袋子水泥扛了過來。
“放心好了,這水泥放這裡最起碼有幾年時間了,好用不好用還是兩說呢,如果不好用了,就算你命大;如果好用,那就說明你運氣不好。
外面有的是沙子,想要澆築兩米高的水泥柱子,不是多大的難事。
之前我在工地上也學過,水泥和沙差不多是一比二的比例,對不對?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祈禱這袋子水泥年久失修不好用吧,其它的沒人能幫的上你。”
癩頭聽着聶天鳴平穩的訴說,心裡直發毛。
倘若聶天鳴是歇斯底里得叫喊,癩頭就知道聶天鳴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可聶天鳴把話說得這麼詳細,甚至連水泥和沙子的比例都能說出來,這就說明,今天等待自己的,竟會是九死一生。
“那位張大哥,你就勸勸他把,你們還年輕,千萬不能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
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你們還有大好的年華啊,你們肯定都沒有娶媳婦吧,一定不要讓後半生在牢裡度過啊。”
眼看張勝根本不搭理自己,癩頭話鋒一轉,又把話頭指向了李慶海。
“那位兄弟,趕緊勸勸你們老大,現在街上到處都是攝像頭,我們失蹤了肯定會有人報警的。他是主犯,你們就是從犯,殺人的從犯,最起碼也是無期徒刑起步。”
現在癩頭完全進入了講道理模式,反正是能多說一點是一點,萬一哪句話打動了他,自己就不用冒着九死一生的風險,被澆灌成一堵水泥柱子了。
但李慶海完全不理癩頭,他更在意的是聶天鳴的想法。
“還廢什麼話,你說的再多也沒用,就等着吧。
對了,我尊重你的意見,你覺得自己是喜歡穿着衣服好,還是喜歡光着身子?”
"***,*****。"
"********,*****。"
眼看勸說沒有效果,癩頭惱羞成怒,直接對着聶天鳴狂噴不止。
“別說這些沒用的,你信不信我把你剁碎了喂狗?你這挨千刀的,偷了那麼多狗,就應該被狗活活咬死。”
“哎~”
張勝的一番話,反倒是提醒了聶天鳴。
“被狗咬死?我咋剛纔沒想到呢,昨天咱們不是在狗肉館吃飯嘛,飯館的後廚肯定仰着不少狗,趕緊去找老闆,把狗都給弄過來。”
“天鳴大哥,咱們這是辦大事呢,一丁丁點的錯誤都不能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愣頭青李慶發上前告誡聶天鳴,把要殺癩頭的念頭說的有模有樣,聶天鳴差點都要相信自己要殺癩頭了。
可這恰恰也是一個關鍵點,聶天鳴就順着杆子往上爬,順着李慶發的話,說下去。
“說的也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咱們整出這麼大的動靜,外面路上的人肯定能聽到狗叫,或許還會來湊熱鬧呢。”
“這樣吧,你們兩個出去弄些細沙來,這樣水泥凝固得也快,並且成型之後也更加堅固,一般的鐵錘根本砸不爛。
另外就是找個水源,有了水泥和沙子,沒有水也不行,實在是找不到,就開車去買大桶水,這總不會引起懷疑吧。”
分工明確,聶天鳴說的頭頭是道,可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一樣,插進癩頭的心上。
“哎~”
癩頭在心裡嘆氣,自己怎麼就這麼貪心呢,明知道來這裡太遠,可實在是忍不住誘惑,早知道落得如今的場面,倒不如昨天就直接不來呢。
自此,癩頭不再是仇恨聶天鳴了,他坦然面對自己即將死亡的現實,把更多的怨氣都凝聚在了楊強是身上。
如果不是他又或者基,自己能來這種鬼地方偷狗嘛!
就算是那條四眼狼狗的品相十分完美,但掙了錢之後,也要有命花才行,否則和白紙有什麼區別!
越想越後悔,癩頭竟然嗚嗚哭了起來,聽到癩頭褲,旁邊的黑衣男也跟着哭了起來。
“大男人哭什麼哭,沒點骨氣,要是個男人,就堂堂正正,站着死!”
“老子就哭了,關你什麼事,我都快死了,讓我哭兩聲咋了。”
搬過空心磚,聶天鳴坐在癩頭和黑衣男兩人的中間,很是享受他們陷入絕望的痛楚感覺。
以至於,聶天鳴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變態一樣,之前的自己不是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