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謝道清在田小娥家吃了一碗麪,然後就離開了,並沒有做出什麼逾越界線的事。
第二天,謝道清和陳嬌嬌、宋希媛吃過早飯之後,一個人出了家門。
他先是掏出手機,設置了一個烤全羊的標題,拍了一下週圍風景,配上一首他唱的暗裡着迷,上傳了一個作品。
然後,將無人機放飛到天空,開啓了直播。
一時間,上千人進入了直播間中,人們紛紛打字,討論了開來。
“二哥,早!”
“二哥,你火了你知道嗎,我看你鬥音平臺的粉絲突破一百萬了!”
“是呀,現在各大媒體都能刷到關於二哥,例如211大學生受不了公司拘束,回鄉種出天價珍品君子蘭,深山居士,養三條龍魚,一個雷雨天氣,驚現三條真龍,探究偏遠鄉村,失傳榫卯技藝之謎等文章!”
“帥哥哥,你現在已經是網上熱議的焦點了,小心樹大招風呀!”
……
謝道清見直播間的人都在討論自己火了的事,他微微一笑,心想這件事肯定是白小晴在其中運營炒作的。
雖然自己會遭到一些網絡噴子的攻擊、詆譭。
但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自己也能跟着漲一下人氣,這倒不算是什麼壞事。
過了一段時間,謝道清走到了趙春生家門口,敲了敲門。
不一會,面色有些發黃,眼神不像以前那麼明亮,有些黯然,飽受髒病折磨的趙春凱給開了門。
院內屋檐下,一個身材欣長,穿着白大褂,斜挎着一個藥箱,面冠如玉,戴着一副方框眼鏡的男子將一個裝着藥的塑料袋遞給一個坐在藤椅上白髮蒼蒼,佝僂着背,滿臉皺紋的老太婆,他叮囑道:
“大娘,你的老寒腿用這附桂骨痛膠囊只能延緩疼痛,採用微波治療、遠紅外線治療、離子透入治療等方法效果要好一點,要是想根治,可以採用人工關節置換手術徹底解除疼痛!”
老太婆接過了藥,嘴脣翕張,囁嚅道:“你說這些法子要不少錢吧,……我這老寒腿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曬曬太陽就行了,要是痛的厲害了,吃點藥就抗過去了,不用花那麼多錢的!”
穿着白大褂男子輕嘆一聲,轉身朝院門外走去。
趙春生見謝道清過來,連忙迎了上去,他伸手一指院中的羊圈位置,對謝道清道:
“謝哥,……羊都在這裡呢,你看上了哪一頭,跟我說,我去幫你牽!”
謝道清看向捨不得花錢治病的老太婆,不由想起了摳摳索索,攢錢供自己上學的老孃,沉默片刻,開口道:
“趙春生,我可以用鍼灸給你老媽治療一下這老寒腿,你家有金針嗎,銀針也行!”
穿着白大褂男子聽到這話,停下腳步,看向了謝道清,輕笑一聲,覺得他在說大話。
趙春凱對謝道清道:“謝哥,我聽我大哥講你的飛針之術了,能將人扎的一動不動,真是厲害呀,……你說的金針和銀針我家都沒有,不知道縫衣服的針行不行呀!”
謝道清一臉正色道:“縫衣服的針太粗了,這個不行!”
趙春生心想若是謝道清幫自己老孃治好了老寒腿,豈不是可以省一筆藥錢,他微微思索,對趙春凱道:
“那個下河村,經常摸人家大姑娘小媳婦手的算命先生郭半仙不是懂點中醫,我聽說他有一套銀針,你騎摩托車去給我借過來!”
趙春凱開口道:
“大哥,我聽說郭半仙那是摸骨算命,可不是故意佔人家大姑娘小媳婦的便宜的!”
趙春生有些不耐煩,說道:“三弟,你咋這麼墨跡呢,快點去呀!”
“好的,大哥,我這就去,這就去!”
趙春凱應了一聲,連忙走到了院中停摩托的地方,騎車離開了。
穿着白大褂男子走到了謝道清身邊,問道:
“你說你能用鍼灸治好大娘的病?”
謝道清淡然道:“是呀!”
穿着白大褂男子上下打量了謝道清一眼,一臉難以置信表情,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鍼灸對於老寒腿只能起到一個緩解作用,是根本不可能根除這一症狀的,要想根除老寒腿,唯一的方法就是動刀子,做手術!”
“臥槽,這個傢伙不是學西醫學傻了吧,一個老寒腿而已,多注意保暖就行了,他讓人動刀子,這不是小題大做嗎!”
“神農嘗百草可不是白嘗的,中醫的博大精深,是學西醫的人完全想不到的!”
“我看到有關主播的文章了,就進來其直播間看看,……沒想到他還會鍼灸,真是山野奇人,了不得呀!”
“帥哥哥,你會紋眉嗎,人家想讓你給紋個眉!”
……
謝道清看向穿着白大褂男子,說道:“沒有金剛鑽,我就不去攬這瓷器活,……你一個華夏民族的人,連自己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都不相信,卻對西醫推崇備至,這不是崇洋媚外嗎?”
趙春生伸手推了穿着白大褂男子一把,說道:
“顧留芳,謝哥的可是會飛針的人,他治病只需要一副銀針,不像你給開的這藥那藥,都是治標不治本,沒啥用,……你快走吧,這裡已經不需要你了!”
顧留芳是一所三流醫科大學畢業的,學習成績還算不錯,只可惜家裡窮,沒有門路,找不到好的實習醫院。
只能讓他作爲林水村會計,三姑父郭秉義介紹,來這裡的診所行醫,大有一種懷才不遇,生不逢時的感覺。
如今,顧留芳被趙春生推了一把,感覺自己還不如謝道清這樣一個鄉下土郎中,內心受到了侮辱。
他面露氣憤之色,說道:
“要想徹底治好大娘這種多年的老寒腿,唯有手術才行,區區幾根銀針,怎麼可能治好她的病,真是可笑!”
趙春生一把將顧留芳推了一個跟頭,說道:
“你這一隻井底之蛙,給我滾,再敢在這裡嘰嘰歪歪,小心我打你!”
謝道清面色平靜,對趙春生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中醫的博大精深是這個顧留芳難以想象的,讓他在這裡看吧!”
趙春生衝謝道清點了點頭,沒有再搭理顧留芳。
顧留芳聽謝道清諷刺他見識短淺,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看向他,朗聲笑道:
“中醫,鍼灸、哈哈哈,……就算有鍼灸大師,也是那些鬚髮皆白的老者,就你這小子的年紀,也敢揚言能用鍼灸治好老寒腿,真是大言不慚呀!”
“你小子竟敢對謝哥不敬,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你!”
趙春生怒氣衝衝的走到顧留芳身邊,揚起拳頭便要打他。
“算了,……讓顧留芳看吧,讓其看看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究竟有多麼神奇,是那些西醫策馬揚鞭所不能及的!”
謝道清出言制止了趙春生,走到他家屋檐下,坐在了老太婆身邊的一個小板凳之上,靜靜等待趙春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