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實農越獄到李實農被抓,李實農這一切行爲都能從其他人證或物證上得到了解釋或證實,這時的李實農無論說不說話認不認罪,意義都不大了。
這件案子可以結案了,這是竇樂山還有苗燁偉等季山警局的警察心中的想法,案子的解決輕鬆到讓人無法置信的程度。
哆哆哆!
外面傳來敲門聲,坐在辦公椅上的竇樂山擡頭說:“進來。”
卻是樑飛文走了進來,他先把門關上,臉上帶着笑容,“竇局長。”
“哎,是樑隊長啊,快坐。”竇樂山連忙站了起來,招呼着樑飛文,他起初的時候爲如何稱呼樑飛文糾結過,最後還是決定叫樑飛文的職位名,樑飛文對此也沒有任何的意見。
“不知道樑隊長找我什麼事?”竇樂山親自替樑飛文倒了杯水問。
“是這樣的,我想親自審問一下李實農。”樑飛文接過那杯水,向竇樂山道謝之後說。
“這個……樑隊長太客氣了,你審李實農,審就是了,不用經過我同意的。”竇樂山笑着說,不過對於樑飛文專程過來跟他說一聲,他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我是說我想自己一個人單獨審問李實農。”樑飛文臉色嚴肅說。
竇樂山愣了愣,不過又很快說:“這個也沒有問題啊,我們審訊室有單向透視鏡牆,到時讓人在外面看着,樑隊長一個人……”
“不能有人觀看,只能是我自己與李實農,單向透視鏡牆我也會關閉,也不能錄音。”樑飛文打斷了竇樂山繼續說下去。
“這怎麼行?樑隊長你也知道的,我們警隊是有嚴格規定的,審查犯人時必須有着兩個警察同時在場才行的,否則出了什麼事都無法說得清楚。”竇樂山臉色微微一變說,這種事就算是他作爲季山警局的局長也不敢這樣去違反紀律,尤其犯人還是一個越獄之後殺了一個人的重犯。
“我知道,竇局長先看看這個。”樑飛文拿出了一張文件遞給了竇樂山。
竇樂山接過這張a4紙大小的文件,臉上帶着一絲疑惑看了起來,待他看完之後,臉上又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他擡頭看了看樑飛文又低頭看了看那張文件紙,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樑隊長,茲事體大,按照程序,我需要打電話去證實你這份文件的真實性。”
“這個我當然理解,竇局長請便就是了,要不要我先出去一下?”樑飛文貼心地說。
“這個倒是不用,你在這裡等着就可以了。”竇樂山拿起辦公檯上的一串鑰匙,打開了自己的抽屜,他看起來臉色平靜,但是手還是不可避免有些顫抖。
從抽屜裡拿出來的是一本巴掌大的黑皮電話簿,這年頭還用紙電話簿這玩意有些少見,樑飛文見了忍不住笑了笑。
“上面的電話太重要了,所以就不敢存入手機裡面。”竇樂山尷尬解釋了一句,他找了幾頁才找到自己要打的電話,就拿起座機的聽筒拔打了起來,其實這種號碼就算存入普通手機裡面也沒用,這是隻有警局內線才能打得通的電話。
警局在國家的地位一直頗爲特殊,它除了要維護治安案件偵查的職能外,有些時候還要協助國內一些特殊機構做事,竇樂山作爲季山警局局長,他上任前自然是要接過這類工作的,但是他做了這麼久的局長,還是第一次拔打這樣的電話。 Wшw ●тt kǎn ●¢Ο
竇樂山耐心等着那邊接聽電話的時候,他還時不時看向坐在邊上的樑飛文,他還是不清楚樑飛文的身份,但是心裡面已經有了更爲清晰的猜測,當然他不能開口去問。
“喂,你好,請出示身份。”那邊傳來一個女子的甜美聲音。
“啊,你好,季山警局竇樂山。”竇樂山張口勉強穩定心神說,之前當警局局長時進行過一段時間這樣的培訓,都快忘光了。
“稍等,正在確認身份……”那女子說了一句,過了一會兒又說:“聲線吻合,季山警局竇樂山竇局長,請問有什麼事嗎?”
聲線吻合?竇樂山愣了一下,纔想明白,他以前好像真的錄過一段音過去,沒想到是用在這裡覈對身份用的,看來那邊有很先進的聲音認證儀器。
“哦,麻煩你幫我覈實一下授權文件編號25813675的有效性。”竇樂山說出自己的來意。
“正在覈實文件25813675的真實性……”女子那邊很快給了回覆,“文件編號25813675真實有效,請季山警局配合行動。”
“是,我知道了。”竇樂山一臉嚴肅說。
“樑……隊長,我們會全力配合你的。”掛下電話之後,竇樂山站起來看向樑飛文,有些緊張地說,有了這份文件,別說樑飛文說要單獨審查李實農,就算樑飛文要整個警局出動做些奇怪的事,竇樂山都只能義無反顧地去配合。
“哎哎,竇局長,我們坐下說,別這樣子,要不是情況特殊,我也不會越界向上級請示了這樣的一份授權文件,實在是抱歉。”樑飛文連忙擺擺手讓竇局長坐下來。
“那樑隊長是想現在就審查李實農嗎?我馬上讓人去安排。”竇樂山坐下來有些忐忑說。
“別急,等晚上下班之後少些人我再去審,畢竟這事不合規矩,我不會讓竇局長太爲難的。”樑飛文笑着說。
“不爲難,不爲難。”竇樂山鬆了口氣,“不過晚上也好,晚上安靜一些。”
“對了,竇局長,無論是我要單獨審李實農一事還是我的身份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還望保密。”樑飛文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樑隊長,請放心,我知道保密條例的。”竇樂山連忙保證說,“這種事就算縣委那邊詢問,我也是不能說的,這個我懂。”
“那就好,竇局長,那我先回去了,待會我再過來,剩下的事就拜託竇局長了。”樑飛文站了起來離開了這裡。
竇樂山只是站起來要送,樑飛文說了低調兩字,竇樂山又站住了腳步,待樑飛文出去待他拉上門之後,他才一下子坐下來,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他後背都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一輩子不與樑飛文這種特殊的人打交道。
要是再來幾次,真的能把他給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