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植與朱達同在局裡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人過來替蘇植錄口供,國內的規矩比較特殊,似這種案件錄口供,朱達同作爲律師也不能在場,所以蘇植就自己去錄口供。
蘇植在錄口供的時候,就直接按照朱達同所說的那樣說自己因爲與方鱷有矛盾,結果就讓方鱷帶人給圍住了,他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採取正當防衛,把人打傷了。
審問蘇植的是苗燁偉,這份口供讓苗燁偉還有作筆錄的警員都呆住了,因爲這樣的口供太荒謬了!
“蘇植,希望你能明白,警察局是非常嚴肅的地方,作僞證錄假口供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苗燁偉一臉嚴肅說,他覺得蘇植在戲弄他們。
“我當然明白。”蘇植也是一臉正經點頭。
“那請你詳細描繪一下你是怎麼把三百多人給打傷了的?”苗燁偉臉上帶着怒意說。
“呃,這個我忘記了,就是他們圍住我,我當時有些慌了,爲了活命就搶過一把刀,就拼命砍啊砍的,後來他們不知道爲什麼就怕了,他們跑,我就追,我不追不行啊,他們會返回來砍我的,後來追着追着,他們就都倒下去了。”蘇植假裝回憶着說。
“你一個砍三百個人不累嗎?”苗燁偉板着臉說。
“苗隊長,我當然累啊,但是我以前練過武術的,身體一向不錯,又在那種情況下,身體的潛力都被逼了出來,否則我想我是做不到砍這麼多人的。”蘇植笑了笑解釋說。
“行了,關於這事我們會查證的了,那請你說說,你與方鱷有什麼矛盾,你們曾經發生過什麼衝突?”苗燁偉換了個話題,他懷疑自己再聽下去一個人砍三百人的故事,就要抓狂發瘋了,只能換個問題。
“這個啊,我是種藥的,賺了一些錢,就想着從事垃圾回收生意,可是誰知道方鱷說整個季山縣只有他能做,要是我做,就劈死我,我還以爲他說笑呢?誰知道他不是說笑的,我今天本來是過去想勸城西垃圾站將垃圾賣給我的,哪知道他方鱷還真的帶着這麼多人將我圍住了,原來他不是說笑的……”蘇植喋喋不休說,他知道這事可不能把大飛牽連進來,所以就胡說了一個藉口。
關於這點倒是似方鱷個人作風,但是也有存在不小的疑點,苗燁偉說:“他要是想收拾你,也不用帶這麼多人過去啊,你知道他爲什麼帶這麼人過來找你嗎?”
“這個我不知道,可能是從什麼地方聽到了我很厲害的事情吧,關於這點,你應該去問方鱷。”蘇植搖頭說。
苗燁偉又問了好幾個問題,他只是覺得腦袋脹痛,他覺得蘇植大多數問題都在說謊,恐怕是想在拖延或浪費他的時間,他不想再問下去,對着身邊的警員點點頭,表示這次的錄口供結束了。
“苗隊長,你看口供我錄完了,那我可不可以走了?”蘇植見警員都合上了口供的藍文件夾,就開口問。
“走?”苗燁偉難道地臉上露出了笑容,“抱歉了,你還要留在警局裡。”
“爲什麼?我已經把我要說的都說了,我可是正當防衛來的,又沒犯法,從事情的發生到現在,我一直是受害者,爲什麼我不能走?”蘇植大聲說。
“如果你的口供是真的,你確實是正當防衛,但是蘇先生,請你諒解,我們還要調查證實你口供的真實性,在此之前,你都是本案的嫌疑人,是不能離開警局的。”苗燁偉耐心地說。
“關於你說我是嫌疑人的說法,我堅決反對,同時我覺得我能不能走,不是你能決定的,所以話不要說得太絕對。”蘇植站了起來平靜說。
苗燁偉對此聳了聳肩,他懶得再與蘇植說下去,反正該說的他都說了,蘇植就是不能走!
三人從口供室出來,苗燁偉對着身邊的警員說:“從現在開始,你看着這位蘇先生,他要是有什麼可疑例如逃走之類的舉動,直接拘捕送拘留室。”
苗燁偉這話顯然是說給蘇植聽的,蘇植沒有理會,他看向了不遠處的朱達同,朱達同正由着竇樂山陪同着過來。
“局長……”苗燁偉愣了一下,他也看到了竇樂山居然在與蘇植的律師說話。
“蘇先生,口供錄完了嗎?”朱達同微笑着說。
“錄完了,不過苗隊長說我是嫌疑人,必須留下來。”蘇植說了一下情況。
“嫌疑人?”朱達同臉色變得嚴厲了起來,“竇局長,我聽過蘇先生的描述,他明明是這件案子的受害人,他採取的行爲都是正當防衛,你們居然想指證他爲嫌疑人,這是對我的當事人最大的誣衊,難道貴局是想指鹿爲馬不成?”
旁邊的竇樂山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朱律師,我想這肯定有什麼誤會,苗隊長,你給我說說,爲什麼認爲這位蘇先生是嫌疑人?”
“呃,因爲他承認那些人是他打的,而他又是在現場幾個沒受傷的人之一,所以我纔會懷疑他是嫌疑人。”苗燁偉連忙說,他隱隱覺得局長的態度有些不太對勁。
“荒謬!你們就是這麼簡單認定一人是否有嫌疑的嗎?要不要我把刑法還有警局的相關條例指出來說給你們聽,如何才能判定一個人是否有嫌疑的?需要嗎?竇局長、苗隊長?”朱達同看着兩人冷聲說道。
“你……”苗燁偉怒氣上涌,就想理論幾句。
“不用了,這事是我們草率了。”竇樂山一把拉住了苗燁偉,訕笑着說,“蘇先生既然已經錄了口供,朱律師又擔保蘇先生隨傳隨到,那蘇先生,你可以走了。”
“謝謝竇局長了。”蘇植一直一言不發,直到竇樂山說他可以走了,才點頭說,當然他也不會因此做用眼神挑釁苗燁偉之類的幼稚事,他只要可以離開警局就好。
“苗隊長,我今天給面子竇局長,要是你真的敢把我的當事人當作嫌疑人強行拘留下來,我敢擔保你這個隊長也就做到頭了,誰也保不住你,你要知道,你的權力是人民給的,但不是讓你亂來的。”朱達同又警告了一句苗燁偉,才陪着蘇植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