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廣喜咬牙切齒說完,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在工廠保安的帶領下,到了辦公室門口。
保安畢恭畢敬的稟報:“廠長,你說的那個人到了。”
“進來。”鍾廣喜這時收拾情緒,坐回到辦公桌前的旋轉黑皮椅子上,嘴裡叼起一支棕色雪茄,咔嚓一聲防風打火機點燃雪茄,抽了一口吐出一排煙圈。
這時,油頭粉面青年到了辦公室,青年和保安一樣,也是點頭哈腰:“鍾廠長,你交代我打聽的事已經打聽清楚了。”
鍾廣喜一激動,被煙嗆了幾聲:“說。”
油頭粉面的青年連連點頭,說道:“鍾廠長,宋海的情況已經打聽清楚了.”
鍾廣喜聽到青年說着宋海的事,尤其說到宋海得到投資大力招人時,鍾廣喜發火了:“你說的打聽清楚,就這些?”
油頭粉面的青年連連搖頭:“還有一件事,今天的招聘會上,宋海坐牢的哥哥半個月前出來之後,一直沒進宋家,而是住在一個女人家裡.”
在青年說出宋海和哥哥宋智不和,宋智現在的情況之後,眼神陰險,讓青年離開之後,叫上司機開着寶馬直接去了青年說到宋智現在的住處。
這是城郊外一個村子,鍾廣喜開車到了村子裡的一家青磚平房前,下車之後一眼看到了正在挑水的宋智,急忙上前打招呼:“小智,真的是你。”
鍾廣喜和宋家同爲水果加工業,認識宋智,宋智也認識鍾廣喜。
“鍾廠長。”宋智很平靜。
鍾廣喜連連點頭:“小智,出來了也不告訴叔一聲,叔好爲你接風洗塵。”
宋智默默搖頭:“這個出來,不是光彩的事。”
“小智,你說的哪裡話,現在有什麼打算?”鍾廣喜見宋智沒有回答:“小智,上車,叔今天請你吃飯。”
鍾廣喜邊說邊拉着宋智,把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慈愛展現無遺。
宋智被拉上車,跟着鍾廣喜到了葉城縣最大的酒店葉城酒店。
鍾廣喜選了一個豪華大包廂,點了一桌子山珍海味。
從見到宋智開始,鍾廣喜就有意無意說着宋海對宋智的態度不尊重,一直到酒過三巡,鍾廣喜說道:“小智,你說叔說的對吧!他宋海是宋家子孫,難道你不是宋家子孫嗎?憑什麼宋海繼承你們宋家不外傳的羊皮水果配方,你是長子,該得到這一切的應該是你,不是他。”
“鍾叔,你到底想說什麼?”宋智話語乾脆。
鍾廣喜極力掩飾內心的企圖,帶着僞裝說道:“聽說你今天去宋海的工廠應聘,還差點被趕出來,後來還是你爸出面才當了一個保安,這樣啊小智,你明天來我的工廠,叔給你安排一個重要崗位,還是個帶長的怎麼樣?”
“鍾叔,謝謝你了,我纔出來不久,果業加工廠的技術一點都不會,怎麼能帶長,去管別人呢?”
聽到宋智的回答,鍾廣喜又說道:“小智,一個保安一個月纔多少工資,養得活她們嗎?”
鍾廣喜說着之前在宋智住處院子裡看到的一對母女。
宋智眼前浮現鳳蘭和英子的畫面,滿臉平靜:“在裡面幾年,很多事情都看透了,只要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彼此都平平安安,就算是粗茶淡飯,那也是一種幸福。”
鍾廣喜見宋智說出這些,連連搖頭:“小智,算了,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只要你能把羊皮配方給我,我出二十萬怎麼樣?”
聽到鍾廣喜說出羊皮配方,宋智才知道這一頓飯的真正意思,說道:“鍾叔,我姓宋,他宋海再怎麼說,也是姓宋,所以你叫我拿羊皮配方的事,我還得考慮再回復你。”
宋智說完,已經離開轉身出了包廂。
鍾廣喜目睹宋智離開的背影,滿臉緊繃,眼神兇狠:“宋智,不識擡舉是嗎?等着瞧,我看看到底是你的骨氣重要,還是你喜歡的人遇到危險你纔會怕
?”
這時,鍾廣喜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眼神陰險道:“動手。”
也就在鍾廣喜下令動手之後,剛剛走出葉城大酒店不出五十米宋智的手機叮叮響了。
宋智接通了電話。
剛剛接通電話,電話裡傳來心急如焚的聲音。
“宋智哥,你在哪兒,不好了屋子着火了。”
“小鳳,彆着急,英子呢!有沒有事,我馬上來。”
宋智說完,拼命跑着,即使跑到大汗淋漓,跑到腳抽筋,最後到了失火現場。
失火現場,火勢還大到紅光通天,發出嗶哩吧啦的燃燒聲。
一個被薰的滿臉發黑的母女,正手託着手在現場,看到自己家被燒的快要成爲廢墟,滿臉沉重。
尤其是那個六七歲的英子,還在求着媽媽去屋裡搶他的玩具。
也就在這時,宋智到了現場,安慰着小鳳和英子。
這場大火足足燒了兩個小時,最後只剩下一片冒着黑煙的廢墟。
在火勢停息之後,小鳳第一個跑進了廢墟,在廢墟里尋找她放錢的木櫃子,卻是再怎麼找,現場除了廢墟,還是廢墟。
一旁同樣跑進廢墟的是英子,找不到她平時玩的玩具,放聲大哭。
宋智不知道安慰了這對母女多久,才讓她們的情緒慢慢緩和了下來。
“宋智哥,房子被燒沒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小鳳三十出頭,除了滿臉黑煙之外,其他的都不錯。
宋智安慰着:“小鳳,你放心,房子燒了,我一定給你建個新房子。”
這時,宋智安慰了小鳳之後,就急急忙忙離開火燒現場。
宋智氣都不敢喘一個,直接跑到了沙嶺村,在水果基地辦公室見到了宋海和李小寧。
“宋海,馬上給我拿二十萬。”宋智滿臉催促。
“宋智,你難道忘記工廠的財務制度嗎?”
宋海連連點頭,接着說道:“所以這個錢,你沒有必要替他們開口。”
宋智聽了之後,滿臉氣憤:“宋海,你真的就這樣絕情,連二十萬都不願意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