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姐,你去看看離我們這兒最近的地方,有沒有山洞什麼的堅固地方,我們的時間不夠了,趕去村部樓避風已經來不及了,必須就近尋找可以避風的地方。”
李小寧雖然一直拿着手術刀取着張華血肉裡最後的一塊鐵片,沒有看時間,但是他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
劉荷花連連點頭,出了茶莊,在茶莊旁邊尋找着避風的地方。
李小寧在劉荷花離開後的十來分鐘時間裡,經過幾番艱難,終於取出了張華腿上的最後一塊和灰機碎片,開始縫合傷口。
此時此刻,距離防颱風安全隊宣傳的撤離時間,只剩下二十分鐘不到。
也就在這時,村部樓裡一直看着路上,希望看到李小寧和劉荷花擡着張華出現的張大爺,聽到村部樓廣播裡播放的防颱風時間只剩十五分鐘的時候,張大爺知道從小陽茶莊趕到村部樓,就算開車也需要二十分鐘,張大爺這時萬念俱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聲悲悽:“是我害了你們,我是個罪人.”
“這個不是張大爺嗎?”在村部樓裡避風的人羣中,有人認出了張大爺。
“張大爺,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跪在地上幹什麼?”
張大爺連連搖頭,謝絕了拉他起來的人,繼續滿臉淚痕:“我就是跪死在這兒,也不能贖我的過錯。”
衆人深深疑惑竊竊私語的時候,張華的媳婦滿臉恐懼的說出了李小寧,劉荷花在小陽茶莊給張華動手術的事。
“什麼?你說現在李小寧還在你家開的茶莊,給張華做手術?”
衆人從張華媳婦口裡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之後,有人突然滿臉驚愕。
看到張華媳婦默默點頭,衆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會讓張大爺跪在地上聲聲悲傷的自責。
“這麼大的風雨,李小寧還能從沙嶺村趕來,給張華動手術救他,明知道加強颱風會來,卻還堅持做完手術,李小寧你好樣的。”
人羣裡有人帶頭說出李小寧好樣之後,衆人都連連點頭,說着李小寧好樣的。
就連現場滿臉羞愧自責的張華媳婦,也打心底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不行,我得去接他們。”
在衆人大聲稱讚李小寧好樣的時候,張大爺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要往外面走。
這時,被小陽村村長攔住了:“老哥,莫急,千萬莫急,說不定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待會兒就到了。”
村長說完之後,在場的人也都紛紛點頭勸說。
“是啊!張大爺,村長說的沒錯,現在還有十來分鐘,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張大爺,我們再等等。”
小陽村村長看到衆人也紛紛攔住張大爺之後,去問了防颱風安全隊小陽茶莊被加強颱風吹塌倒的機率。
防颱風安全隊的人,也看到了張大爺的一幕,滿臉緊張默默搖頭:“那間茶莊必倒無疑,現在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他們真的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如果還繼續待在茶莊的話,那麼他們就真的會”
村長得知情況後,對安全隊人默默搖頭。
現場衆人都和張大爺一樣,把目光投在了趕來村部樓的路上。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
三分鐘,五分鐘,六分鐘。
時間離加強颱風來臨,只剩不足五分鐘,但是趕來村部樓的路上,還是沒有任何人影出現。
村部樓的衆人心裡,這時都長長的嘆着氣,爲李小寧遭遇不幸深深嘆息。
只看到天空突然間烏雲密佈,狂風怒吼,是加強颱風來臨的先兆。
這一刻,小陽茶莊裡的李小寧,已經縫合和包紮了張華的傷口,這一刻到外面就近找地方的劉荷花滿頭大汗渾身被淋溼透的跑到李小寧面前,激動的說道:“小寧伢子,我找到了,就在這間茶莊三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儲藏紅薯的地窖。”
聽到劉荷花說出找到地窖,李小寧連連點頭,聽到外面狂風怒吼,急忙說道:“劉大姐,快帶我去,時間來不及了。”
劉荷花連連點頭,帶着李小寧離開了茶莊,直奔找到的地窖走去。
此時此刻,李小寧和劉荷花,就是典型的和時間在賽跑。
兩分鐘,一分鐘,五十秒。
最後,終於在天空颳起加強颱風前三秒鐘,劉荷花讓李小寧把張華背到了地窖,但是劉荷花自己剛剛準備進地窖,在地窖口的時候,被颳起的加強颱風吹倒在地。
“劉大姐!”
看到劉荷花被颱風吹倒在地,又被颱風吹出幾米遠的時候,李小寧擔心的呼喊一聲,提升神農神力,衝了出去,冒着被颱風吹走的危險,靠着神農神力,終於拉到了劉荷花的手,把劉荷花拉近了地窖。
這時,只聽到地窖外咆哮的颱風聲,木屋被吹塌聲
“小寧伢子,剛剛那麼危險,你爲什麼還要救大姐,難道你不怕被颱風吹走嗎?”此時此刻的劉荷花,靜靜的看着李小寧,眼前浮現剛剛被颱風吹倒吹走的情形,心裡仍有餘悸,同時李小寧捨命衝到外面救她的一幕,已經深深被劉荷花牢記心底,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大姐,我怕被颱風吹走,但是要我看着大姐被颱風吹走,無動於衷,我會恨自己一輩子的。”李小寧說的是心裡想說的話,之前如果不是劉荷花堅持留下,李小寧就不會有時間找到地窖,避過颱風,剛剛要不是劉荷花讓他揹着張華先進地窖,被颱風吹走的就不是劉荷花,而是他自己了。
李小寧怎麼會看到劉荷花被颱風吹走,而無動於衷呢?
半個小時之後,加強颱風已經過去,此時此刻,待在村部樓避風的張大爺,第一個衝出村部樓,發瘋的朝小陽茶莊跑來。
村部樓的其他人,知道李小寧爲救張華被困在茶莊裡沒有能出來,也跟着張大爺一起,匆匆趕往小陽茶莊。
當他們到了茶莊前,看到的只是一堆木屑廢墟的時候,一個個滿臉沉重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