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寧找遍了整個中醫院,最後拿着手機呆呆的站在中醫院門口。
張小羣的手機號碼,李小寧最少打了不下百次,卻總是關機。
“他們能去哪兒了呢?”想到胡秀花沒有幾個小時可活,他們在城裡又非親非故,李小寧情緒低落傷感。
李小寧不是那種有了點成就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那種人,對於李小寧來說,不管是身份再普通平凡的人,只要對他有恩,或者李小寧有事愧對於他,李小寧就會毫不猶豫的想法設法去報答,去彌補。
就像張家兄弟,像胡秀花,李小寧雖然對他們有恩,但是他們知恩圖報,幫助了李小寧不少,就拿劉浩要陷害中醫院的計劃天蒼黃,要是沒有張大力的幫助,李小寧絕不會贏的這麼順利和精彩,說不定還在困境之中也未必沒有可能。
李小寧最後不得不離開了中醫院,離開之後,原本是要開車去購買醫皇三重丹藥的配方藥材,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開着車就那麼直接的到了葉城縣的一家大興飯店對面。
後來看到那個飯店上掛的大興飯店,才知道這裡之前是張小羣幹過保安的地方。
也就在李小寧不知不覺中開車到大興飯店的馬路對面時,看到大興店門口正在發生的一幕,突然間雙眼震驚,立馬手轉方向盤開車朝大興飯店開來。
大興店名口鋪着紅地毯的門頭上,兩個年輕人扶着一個臉色憔悴的農村女人,正在對穿着印有大興飯店四個字的工作人員苦苦哀求。
“吳經理,我們求求你了,只要你讓我的媽媽去店裡吃一頓飯,我們願意給你籤勞動合同,一年不行,我們籤兩年,再不行的話,我們籤三年都行,還有我的半個月工資不要了。”
臉色憔悴的中年農村女人,看到兩個兒子對飯店店工作人員低聲下氣的苦苦哀求時,臉色悲苦,拉着他們的手:“大力,小羣,我們走,媽媽不吃了。”
正在大興飯店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小寧找遍了整個中醫院也找不到的張家兄弟和胡秀花。
原來張家兄弟是爲了在母親離開人世前,體面的進一次大飯店吃上一頓美味佳餚,再安心的走。
母親的苦,無怨無悔的把他們養大,張家兄弟都知道,也都不敢忘記,纔會帶着母親前來大興飯店,以他們幹活當夥計的工錢,換母親吃有生之年最後一次,最後一頓像樣體面的飯菜。
張小羣因爲之前在這兒上過班,纔會帶着母親來到這兒,也纔會在店門口發生這樣的一幕。
“三年,就算你們籤一輩子合同都沒用,張小羣,難道你不知道大興飯店是什麼地方嗎?你還有臉要工資,上了半個月班就不見了人影,飯店不找你賠償損失,就算看的起你了。”一直不屑怒視着張家兄弟的工作人員衝張小羣怒喝一聲,接着滿臉輕視的看着他們:“你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個是農民,一個是小小的保安,我們這兒是高雅的地方,不要說進店吃飯,就是進店當夥計跑腿,你們也沒資格。”
“吳經理,看在我曾在這兒上班的份上,我求你了,求你讓我們的媽媽進去吃一頓飯吧!”
張家兩個堂堂七尺男兒,在爲母親盡孝道面前,把男兒應有的尊嚴和顏面都拋之不顧。
因爲他們知道,爲人子女者,要是連起碼的孝道都沒有,不能爲自己的父母去不顧一切,那麼即使你說你再有尊嚴和麪子,那也是鬼話,鬼話連篇的鬼話。
“你們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快走,不要再影響我做生意,要是弄髒了地上的紅毯,你們就是把自己賣了,也賠不起。”被張小羣稱作吳經理的人說話越來越難聽。
“麻痹!你這紅地毯是金子做的,我都賠得起!你瞎哄哄個鬼!”
吳經理斥責張家兄弟連鋪在地上任人腳踩的紅毯都賠不起的時候,一聲怒喝傳來。
在場的人都深深一震,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看到一個青年一聲怒喝之後,怒氣衝衝的到了他們面前。
“李大哥!我們只想讓媽媽最後吃一頓好的,想不到.”
張家兄弟認出了來的人是李小寧時,滿臉無可奈何的說出了來龍去脈。
李小寧情緒激動,連連點頭:“兄弟們,是我對不住你們,讓你們受苦了。”
“不!李大哥,你沒有對不起我們,沒有,是我們沒用”
“呦呵!我道是哪個大人物來了,膽敢罵我麻痹,還說地毯是金子做的都賠得起?”吳經理打斷了張家兄弟的話,衝着李小寧就來了個下馬威。
看到穿着樸實無華的李小寧,吳經理一副輕視瞧不起,接着呸了一聲,繼續嘲諷:“還不都是一路貨色。”
李小寧聽到吳經理的嘲諷,眼神堅毅劃出一抹寒芒:“你一個大堂經理算個鳥,還不是一個打工的,叫你的負責人來見我。”
“呦呵,還說我是打工的,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不看看我是在什麼地方打工,就你這幅德行連在這兒打工都不配,還見我的負責人,你聽着,我的負責人就是打遊戲也比見你這種人有意義。”
工作人員的臉就像張飛的臉一樣,輕視嘲諷之後,突然黑了起來,瀰漫了要叫人動手的味道。
“麻痹!”李小寧一聲怒喝,一巴掌就生在了工作人員的臉上。
“你,你敢動手!”
就在工作人員捧着被打的臉,開始衝着店裡叫人的時候,一個穿着筆挺戴着眼鏡的人從店裡走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
工作人員被戴眼鏡的人一問,嚇的屁顛屁顛,點頭哈腰一般像一個奴隸,慌張的說道:“老闆,他們沒錢要來吃飯,還動手打我。”
就在工作人員說出沒錢進店吃飯的時候,李小寧從身上拿出一疊百元大鈔,啪的一聲丟到工作人員面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