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派出所出警,然後鑑定是他殺,然後周森接手,大半天忙忙碌碌,別說楚霖,周森也還沒吃東西。
“那一起吧?”周森看着楚霖,一臉你別想跑的表情,然後轉頭去邀請林下帆,林下帆剛想拒絕,葉蓁蓁倒是答應了下來。
林下帆想了想,也就沒有拒絕,畢竟葉蓁蓁多鍛鍊一下也好,面對陌生人的時候的說話藝術,這些都是自己有了經驗,慢慢總結出來的。
幾個人在食堂旁邊的小餐廳隨意點了一些菜,林下帆吃什麼都有些無所謂,他平時吃得就不多,在外面吃的話會吃更少,葉蓁蓁餓了半天了,但是眼前有周森在她也只能慢條斯理地把菜夾到自己碗裡,然後小口小口的往自己嘴裡送。
楚霖雖然嘴上說這不樂意,但是葉蓁蓁看得出來他還是很高興的。
周森和林下帆說話,楚霖就逗葉蓁蓁,這時候葉蓁蓁才知道,周森,眼前這個看着讓人無比安心的刑警就是楚霖的舅舅,那天把楚霖這貨丟在大街上加班去了的人。
林下帆有意無意地提了一下葉氏的那些事情,然後就自然而然地把話題引到了那幾個嫌疑人身上。難得的一起吃一頓飯,楚霖倒還算乖巧,看着周森的側臉,也不去插嘴。
其實他才起牀,雖然大早上的就被吵醒了,但是他淡定地去上了個廁所,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他和周森生活的時間很長,從小聽到、看到的這種事情多了去了,而且每次有這種事情的時候,周森明明答應了自己的事就總是會食言,所以他討厭這種事情,也懶得去圍觀。
周森知道楚霖不高興,可是工作和生活,本來就不能兩全,對於自己工作的特殊性,他只能優先選擇工作。楚霖從小沒能體會到的東西太多,自己只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關心他。
“那天真的走不開。”周森雖然和林下帆聊着,但是一直關注着楚霖的神情變化,他每一次微笑自己都覺得無比內疚,楚霖,從男孩蛻變成男人,他缺席了多少他人生中的重要時刻呢?他不敢去細數,但是就算楚霖不願意去聽,他還是願意花更大的時間去哄這個男孩。
其實周森不解釋楚霖也能理解,那麼多次,其實他都不是真的生氣,只是想想周森撒個嬌,然後壞心眼的享受他對自己的關懷。母親改嫁的時候,周森沒有阻止也沒有支持,他只是把楚霖抱回了自己家裡,然後告訴楚霖以後這就是家。
周森疼愛楚霖,他一直在失去,不曾體會過真正的家庭的溫暖;楚霖心疼周森,他沒日沒夜的工作,還得惦記着家裡的熊孩子有沒有按時放學,回去晚了又去了誰家蹭飯。
“我知道啊!”楚霖擡起頭,終於看向周森“你幫我買一雙球鞋我就原諒你。”
“……”周森很內疚,他知道楚霖這樣說只是爲了讓自己更放心,但是楚霖表現得越懂事成熟,周森就越是覺得虧欠他。
林下帆難得的幫走森倒了一杯水,他正在辦案,不能沾酒,那幾瓶啤酒都由楚霖和葉蓁蓁代替他喝了。林下帆不是多話的人,也不愛主動找人搭話,但是也許周森的工作讓他面對林下帆也能輕鬆地應對。
楚霖不喜歡周森在餐桌上聊工作上的事,但是林下帆在的話他還表現出了一絲感興趣的樣子。
他和林下帆接觸的不多,但是那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事讓他覺得林下帆很可靠,大概一起經歷過生死,就可以無條件的給予對方更多的信任。
而且他對林下帆擁有的力量更感興趣,平時的林下帆不會表現出多大的不一樣,最多是讓人覺得他氣場強大,但是他在認真的思考一個問題的時候,就會覺得真個人像一個王者。
“買不買嘛?”楚霖舔了舔嘴角,把粘在上面的一顆米粒舔掉。
“行!只要你喜歡怎麼都行!”周森難得的放下自己刑警的身份,變得不那麼嚴肅,說話間還伸手捏了捏楚霖的臉。
葉蓁蓁有些羨慕地看着那兩人,周森只是楚霖的舅舅都能做到這個地步,自己呢?親伯伯把自己當成他發財路上的擋路石,雖然不太和諧,但相處得也還算好的堂兄妹千方百計的算計自己,最後把自己的未婚夫算計走了,但是還好,他們什麼也沒剩下。
有時候她很想要這樣的生活,父母只是普通的上班族,家裡不算富裕,但是過得充實無比,在週末的時候一家人可以去郊遊。就像楚霖和周森一樣,可以很忙,但是都相互理解,相互關心。
林下帆從桌子下面伸過手握了握葉蓁蓁的手,然後放開,再若無其事地吃東西。葉蓁蓁看了他一眼,一直覺得這個男人不一樣,以前以爲他只是會察言觀色,現在看來他是能直接看透別人心裡所想的東西吧。
“關於那個跳樓的傢伙,你應該知道些什麼的吧?”周森討好地夾了個雞腿給楚霖。
楚霖假裝不滿地瞥了一眼這個鬍子拉碴的混蛋,哼了一聲,但還是低頭把那個雞腿吃了。
“就知道你對我這麼好是對我有所求!”楚霖狠狠地咬下了雞腿的一塊肉,然後看見林下帆也饒有興趣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還有些紅。
周森覺得好玩,這個從小皮到大的傢伙,尿牀了都沒紅過臉,現在居然不好意思起來。周森順着他的眼光看去,對面是林下帆。他和林下帆只見過一面,但是林下帆那天的表現實在是太亮眼了,不僅是他,他覺得那天在場的人應該都會對他印象深刻,而且自己還和他簡短的交流過。
對於當警察的人來說,一個人的槍法好足以讓自己記住對方,況且林下帆不僅是槍法好,給人的感覺也很不一樣,他的眼睛很亮,在昏暗的室內他的眼神都能想獵鷹一樣犀利,雖然他舉槍的動作很隨意。
“林先生有和見解?”周森轉林下帆,他當刑警也有些年頭了,能一眼看穿很多東西,但是林下帆這個人,和他接觸了兩次還是看不到他的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