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標新立異的點之一,就是在給自己命名時,不是像別的地方叫什麼地、什麼區或者什麼省,而是以他們的族名來命名。
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來他們對自己民族的固守。彷彿連領地都可以不要,但是必須要守住他們自己的信仰。
執着到這個地步,某些方面來說是值得敬佩的。
“我去,這裡鬼子兵好多!”馮徵徵集中精神打了那麼多槍很累了,癱在車裡開始歇氣,劉成還堅守在一線。
“你該練練體力了。”林下帆中肯的評價道。
“主子能不能像對兵玉一樣給我們進階?”那樣我不練也能很厲害了!馮徵徵心裡打着小算盤。
“想得美!哪有那麼不勞而獲的事情!你得到了什麼,相應的就要付出代價。幾千年不老不死,你覺得這是件很開心的事情?”林下帆無奈他們的異想天開。
不過如果真的想要這樣,也不是不可以。
“有些人可能真的這麼想。”劉成涼涼的說,他也放下槍開始休息了,因爲有一隊當地的火力開始跟那些小鬼子打起來了。
“主子,你看那邊!”馮徵徵收起了玩鬧的心思,表情看起來很嚴肅:“那些人不對勁!”
林下帆循聲看去,發現那邊那一隊人穿的破破爛爛的,而且身上被打了好多槍,卻依舊在繼續戰鬥。
“主子,那邊那隊人看起來很不正常!”這時兵玉解除了隱身,帶着夏暮嶴急急地追了上來。剛纔的話就是夏暮嶴說的。
林下帆皺眉看了一會兒,問道:“是巫術?”
“不是,巫術雖然聽起來不好聽,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好的,他們這些是比巫術更加邪惡的東西——活死人。”
“還真有這種東西?”馮徵徵驚呼。
林下帆點了點頭,他知道從進入寧族境內開始,他感覺到的不對勁是爲什麼了。
寧族雖然對於信仰有一種別樣的執着,但是正因如此,這種執着讓他們拒絕接受在他們信仰之外的所有文明,他們的思想太落後了,而且自命不凡,這個缺點比華國之前的統治政權還要厲害。
所以這麼多年,他們依舊停留在冷兵器時代,拒絕與其他文明交流。而在他們族內,一旦有人試圖去接受外族的文明和思想,就會被視爲背叛者,然後被綁上絞刑架燒死,祭天。
所以,這麼一個堪稱落後的民族,究竟是爲什麼,在沒有華國民間組織的幫助下,依舊存活在小鬼子的鐵蹄之下,沒有生靈塗炭,沒有斬盡殺絕?
現在看到了活死人,那麼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真他媽敢玩。”夏暮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像他們這樣做活死人的,早該下地獄了好麼!
“什麼是活死人?”兵玉問道。他雖然是神族的人,但是這種騷操作他真沒見過。
“就是字面意思,活着的死人唄!有什麼不懂的?”馮徵徵接話道。好不容易有個能碾壓神族人智商的機會,她可不想放過。
“喲,可真是給你能耐的,那你說說,活死人怎麼做成的?”林下帆護短,故意刁難馮徵徵。
馮徵徵不意外的又蔫了。
對於這種……不好定義的禁術,夏暮嶴是最清楚的。活死人術雖然可以被稱爲是一種神奇的術法,但是夏暮嶴的祖先們一致認爲這種術法太過邪惡,不配冠以“巫術”之名,所以他們只把這種東西叫做禁術。
這種禁術最邪惡的地方在於,它是用活人直接來做成活死人傀儡的。
被做成傀儡的人會喪失自己的所有感覺和知覺,丟失掉自己的所有記憶和感情,雖然活着,能夠自由行動,但是隻受他人支配,完全沒有自主能力。
他們沒有壽命,只要他們的肉體不被摧毀,他們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永生。
享受無意義的,永生的壽命。
這個術法完全泯滅了人性,而且具有一些強制性,無論人是否願意,施術人都能主動地把他們做成傀儡。所以在夏暮嶴之前生活的地方,一直被稱爲禁術,嚴禁修習。
“主子,那邊打完了。”一直緊盯那邊動向的劉成彙報到。
“先隱身跟上他們,我們靜觀其變。”林下帆說道。
那邊的戰況很慘烈,小鬼子們被活死人直接撕裂,或者是用槍打成了篩子,地上散佈着很多屍塊。
比較有趣的一點是,寧族人的活死人居然會用槍。可能寧族人覺得,他們高貴的雙手不會碰其他民族的東西,但是活死人是武器,所以就可以無所謂?
林下帆和他的手下們開車跟着活死人,走到了一個洞穴旁邊。活死人在這裡自動站成了兩隊,像是在守門。林下帆用透視看到,裡面有一個人穿着祭司衣服的人,和一個穿着夜行衣的人。
林下帆帶着他們隱身進了洞穴查看情況。
洞穴裡並不昏暗,甚至因爲點了很多蠟燭,反而很亮,但是就連蠟燭的燭光都是不自然的。
洞穴的牆壁上,用鐵鏈拴住了很多男人。他們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生氣,但是夏暮嶴能判斷出來,他們都還活着。
“活死人二隊回來了。”白衣祭司說。
“這次戰況如何?”穿夜行衣的男子聲音很低沉,有種說不出來的威嚴在裡面,他們之前以爲他是手下,祭司是主子,但是現在看起來他們似乎是猜錯了。
這兩個人的地位,要麼是黑衣人更尊貴一些,要麼就是平起平坐。
“還好,我們這裡廢了兩個,對方全滅。”祭司用古井無波的穩定聲線說道。
“又廢了兩個?”黑衣人的聲音聽起來不太高興。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打仗當然會有傷亡。”祭司說。
“但是你知道現在人越來越不好抓了吧?”黑衣人聽起來還是很不高興,“我們先是浪費掉了所有的瀆神者,然後是罪犯,現在已經不得不去抓平民百姓了。你知道現在長老會已經要撕了我麼?你就不能製作一些更高級的傀儡?”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祭司沒有說下去,黑衣人也沒再追問,因爲他們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不屬於這裡的氣息。
馮徵徵忍無可忍的大口呼了幾口氣,她被這幾個人擠着,只能蹲在下面。
實在是太難聞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