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午也把大腦袋湊過來打招呼,口中說着感謝。
一旁的牛小田,真想順着網絡過去,把老爹的腦袋往後推推,這張大臉看着可真彆扭,尤其還忘了刮鬍子。
閔奶奶眯着眼睛看了好大一會兒,不由笑了,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下。
“小午、夏蟬,你們都沒老,真好啊!俺這顆心啊,終於可以放下嘍!”
“小田長這麼好,都是煙姨的功勞。”雲夏蟬流淚感激。
“不是俺說你們,這孩子啊,草裡生草里長,全靠自身硬實。也沒有整天苦着一張臉,見誰都樂呵的,村裡人誰不喜歡,也都幫襯着。”
閔奶奶嘆口氣。
“煙姨,一直想去看你,情況有些複雜,沒能成行。”牛午歉意道。
“呵呵,這不就見到了嘛!”閔奶奶笑了。
正聊着天,青依飄忽而入。
看到視頻聊天閔奶奶,微微一怔,閔奶奶卻笑着揮揮手。
“田媳婦兒,隨便坐吧,沒有外人的。”
咋又糊塗了?
牛小田正要解釋,青依卻擺手制止了,笑道:“別跟老人家計較,想說什麼,都隨她吧!”
“青依,有啥事兒嗎?”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天眼開的怎麼樣了?”青依道。
“還不行,我一定抓緊努力。”牛小田嘿嘿笑。
“哦,也不着急。”
青依說完,又飄忽着離開了。
牛小田撓撓頭,總覺得青依問得不是這件事兒,但想想還是算了。
想說,青依自然會說,不說就是不能說。
閔奶奶和牛午、雲夏蟬三人,漸漸聊起了過去的事情,一時間,倒也是笑聲不斷。
牛小田並不插話,翻出牛角梳子,站在閔奶奶背後,像以前一樣,給老人家梳着一頭雪亮的銀髮。
聊了好一陣子,視頻才掛斷。
這時,
安悅提前回來了,她當然清楚,閔奶奶在牛小田心中的分量,非常熱情地打招呼,“閔奶奶好,歡迎您回家。”
“小樂姑娘,越來越漂亮,都要認不出了。”閔奶奶上下打量。
小樂?
安悅笑容漸漸凝固,這稱呼還真叫俗不可耐,雖然悅和樂的意思相近,卻存在着洋和土的區別。
“奶奶,這是安悅,原來的村主任,現在真是田媳婦兒了。”牛小田連忙介紹。
“哦。”
閔奶奶垂了垂眼瞼,回答得很敷衍,又問:“田兒,坐車累了,到哪兒能歪一會兒?”
“樓上就行!”
閔奶奶要特殊照顧,必須住在一號樓,昨天就在二樓收拾好了房間。
安悅連忙上前,跟牛小田一道,將閔奶奶攙扶上樓休息。
下樓時,安悅皺眉道:“老人家的糊塗症狀,還是沒好啊!”
“是吧,一陣清醒,一陣糊塗,年紀大了嘛。”牛小田不以爲然。
“青依和娜娜,醫術都很高明,還有苗丹,都幫着給閔奶奶好好治療下。”安悅建議。
“只怕沒那麼容易。”
牛小田輕輕搖頭,跟着就在微信上,發消息給青依,能否給閔奶奶診治?
青依回覆:不用治療,難得糊塗。
不太像青依的說話風格,這讓牛小田甚至懷疑,是不是被盜號了。
午餐很豐盛。
休息足了,閔奶奶的精神狀態很好,見人就笑。
女將們紛紛上前問好,老人家不住點頭,並沒有隨便喊田媳婦,這讓大家都鬆了口氣。
閔奶奶當然坐在主位上,牛小田一直陪在身旁說着話,端茶倒水,很是自然。
老人家吃得很少,也不碰肉類,牛小田不由問萬花,“閔奶奶一直吃這麼少嗎?”
“不用擔心,最近給老姐姐配了一副補藥,吃飯就開始減少了。”
萬花說着,自己倒是把龍潛給夾的一大塊紅燒肉,帶着些陶醉狀,細細嚼着。
下午,
要帶閔奶奶去村裡轉轉,臨出發前,牛小田先處理了一場糾紛。
喵天悽悽慘慘來告狀,白飛和喵星聯手,三番五次將它塞進雪堆裡,還在外面插上紅果果和胡蘿蔔,裝扮雪人。
“哈哈,喵天,它們在跟你做遊戲呢!”牛小田大笑。
“分明是欺負貓,瞧瞧,衣服都弄髒了,怎麼見人啊!”
喵天惱火地勾着爪子,指着西裝上的雪痕。
“等我安排人,給你多做幾套,什麼款式你來定!”牛小田大方表示。
“你就是偏袒,可恨的喵星,當初那麼乖,讓它上東不敢往西,都是跟那個狐狸學壞了。”
喵天憤憤不平。
不管咋說,這次喵天過來,算是客人。
牛小田喊來白飛和喵星,裝模作樣地訓了兩句,不要欺負喵天,要拿出寬容的待客之道,在一起好好玩遊戲。
幹嘛非得往堆雪人,打雪仗不更好玩兒嗎?
喵天的腰桿立刻就直了,擡着下巴,好像它纔是老大。
這傢伙真沒救,堪稱不思進取的典範,它不該打聽,白飛和喵星怎麼成爲的靈仙,自己該如何努力嗎?
安撫一通,三個傢伙又跑出去玩了。
估摸着,喵天還是要被折磨和摧殘,卻樂在其中。
都收拾好了,牛小田親自開着車,帶着閔奶奶和萬花,同行的還有龍潛、南宮燕、佘燦蓮,一起去了興旺村。
閔奶奶回來了!
興旺村的百姓們奔走相告,紛紛走出家門。
牛小田親自扶着閔奶奶,緩步走在整潔寬敞的村路上。
大家都熱情地跟老人家打招呼,噓寒問暖,側面也聽到消息,閔奶奶生活在一個四季如春的大花園裡,吃喝不愁還有人伺候,日子過得非常滋潤。
都記得!
閔奶奶誰的名字也沒喊錯,遇到小朋友,還從棉襖兜裡,摸出些零錢,塞到小手裡當壓歲錢。
分別去了張棋聖和牛婆婆家裡,坐下聊了會兒,老人家們很歡樂。
只是,閔奶奶不肯看她的別墅,認爲不是自己的家,牛小田對此也沒轍。
最後,
大家來到大槐樹下,閔奶奶想要休息下,牛小田連忙在石墩上,放好了坐墊,攙扶她坐下來。
“老夥計,感謝你陪了俺這麼多年。”
閔奶奶擡頭看着凋零的大槐樹,像是自言自語。
一陣微風吹過,樹枝相互碰撞,發出沙沙的聲音,像是在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