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套幾十萬的衣服,真不如一件法衣。”
柏寒嘆口氣,要是能跟兄弟周逸一樣,連同衣服一起隱身,就不至於這麼出糗,也不會被猴羣當成其中的一員。
“周逸的那件法衣,跟修爲契合。”牛小田提醒。
“之前我也練功的,最近光想着如何讓若兮回來,心思紛亂如麻,都給荒廢了。”
柏寒隱隱後悔。
沒再搭理柏寒,獸仙們勞苦功高,牛小田取出三塊靈石,分別送給它們,用以補充一路上的消耗。
佘燦蓮和白飛急忙吸收煉化,喵星一時間吸不了太多,便存放在它信任的巴小玉那裡。
休息片刻,青依和喵星又去探路,很快就回來了。
大華山上,生活着三羣妖獸,分別是翠精鳥、白猿和鬣剛豬,各自霸佔一個山頭,難得相安無事。
翠精鳥,羽毛豔麗,小巧可愛,任誰看到都想帶走幾隻當寵物養着。
然而,它們卻都是可怕的殺手。
飛行速度快如閃電,能直接穿透人體。
白猿體魄堅固,意識攻擊力很驚人,不遜色合神期修士。
鬣剛豬,外形像只野豬,一身鋼刺,能釋放獠牙。
“嘿嘿,我記得豬八戒的名字,就叫豬剛鬣,這妖獸倒也搞笑,正好倒過來了。”
牛小田咧嘴笑了。
“並不好笑,鬣剛豬最爲兇殘,釋放獠牙的速度,不會遜色於燦蓮釋放穿山槍。”
青依面色凝重。
一頭豬還好對付,山上卻有一羣,還都是不怕死的主。
如果三種妖獸同時發起攻擊,幾乎沒有勝算。
“那就找條路,繞過去吧!反正咱們也有大把時間,啥時候回去都行。”
牛小田不以爲然,收納內的物資儲備,還很豐富。
青依沒有反對,翻山太危險,穩妥起見,不如繞行。
拔營啓程。
大家列好隊形,朝着大華山的左側山下走去。
這裡,遍地荊棘叢,尖刺像是鋼針,非常堅固。
每個人都筋骨強韌,不會因此受傷,但衣服只怕難保,很快都要成了衣衫襤褸的叫花子。
路,是人走出來的。
秋雪走在前方,揮動起烈焰劍,一條條火舌,燒灼着荊棘。
不能讓火勢蔓延,巴小玉則使用衝浪貝,一路跟着滅火。
其餘三美則負責清理道路。
行程很慢,但推進平穩。
可憐的柏寒,運動鞋不光溼了,還被灰塵搞得黑漆漆的,整個人像是泡在泥漿裡。
本來還剩兩個眼珠是白色的,但灰塵進入到眼中,揉得通紅。
很苦,很累。
但柏寒也挺有剛,沒有叫喚,依然堅持着往前走。
綜合來講,這貨算是很有毅力。
兩個時辰後,天也快黑了。
逍遙宗隊伍終於繞過了大華山,又進入一處相對好走的山谷。
突然,
一個小小的綠色影子,從後方衝了過來。
速度之快,電光火石般,以至於到了跟前,獸仙們才感知到。
走後方的尚奇秀,急忙轉身,打出一道寒氣。
綠色影子被寒氣凍住,只聽啪嗒一聲,掉在地面上。
是一隻小鳥,拇指大小,披着翠綠色的羽毛,中間摻雜着幾條黃線,嘴巴卻是明豔的紅色,小爪子淺紅色。
撲棱棱,小鳥奮力掙扎着,正在試圖將身上的冰花抖掉。
“翠精鳥,這隻還沒長大,不知爲何離羣了。”青依道。
這麼個小可愛,竟然是一隻妖鳥,膽子真大,單槍匹馬,就想來攻擊人類。
尚奇秀又釋放一些寒氣,籠罩翠精鳥,讓它掙扎變慢,這才從地上撿起來,眼中卻閃出了愛憐的神色。
“我想養着它。”尚奇秀鼓起勇氣道。
“它是妖鳥,會把人穿透的。”佘燦蓮不由提醒。
“可是,它沒有父母,看起來很可憐。”
尚奇秀小心地託在掌心之中。
青依提醒道:“秀兒,養育它會非常困難,翠精鳥性情魯莽,而且不懂人語,馴化的時間會很長。”
“我有耐心,何況,只是一隻小鳥而已,不會讓它傷到人的。”尚奇秀很堅持。
逍遙宗的所有獸仙,都圍着牛老大,女將們也想要個專有寵物,這份心情可以理解。
青依沉吟不語,牛小田幫着說情:“青依,如果能養育,那就留着吧!”
……
“秀體質特殊,不會被傷到的。養不好再幹掉,也不遲,嘿嘿。”
“好吧。”
青依答應一句,取出龍筋,上前將翠精鳥綁成了小小的糉子,叮囑尚奇秀,無論如何也不要解開。
不用餵它,妖獸的生命力都很頑強,幾個月也餓不死。
等回去後,再想個更好的方法,徹底控制住這隻妖鳥,防止它到處搞破壞。
不能不小心,級別劃分上,翠精鳥是五級妖鳥。
雖然這是隻雛鳥,但也能輕易將五英戰將,穿一串的透心涼。
尚奇秀頻頻點頭,收回寒氣,摸摸翠精鳥的小腦袋,便塞進了衣兜裡。
怕它憋壞,尚奇秀還弄了洞。
龍筋束縛下,翠精鳥除了眼睛會眨動,跟死了也沒區別。
快速奔走了幾十裡,翻過兩處山崗,天色徹底黑了,前方是一處平坦地帶,只是零星有一些碎石。
夜晚行軍不可取。
就在此地住下,牛小田釋放活動房屋,青依和苗靈娜忙碌地佈置防護法陣。
尚奇秀取出翠精鳥,女將們則圍上來,各種羨慕的點評。
開心不已的尚奇秀,立刻給寵物取了名字,小翠。
牛小田一陣無語,不愧是莊園裡出來的人,取名水平都跟牛老大很相似。
小翠好像也不錯,朗朗上口,簡單易記。
妖鳥小翠,成了尚奇秀快樂的源泉,連睡覺都放在枕邊,絮絮叨叨說着話。
當然,並沒有鬆開捆綁。
這晚,夜色格外黑,天空中佈滿烏雲的緣故。
快到天明時,迎來了異界之旅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滋潤着這裡的萬物。
牛小田醒來了,坐在牀上,眺望着窗外。
心中竟升起很多愁緒,感慨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馬上就要二十出頭了。
“老大,這裡的雨,有點不一樣。”
白飛湊過來,不見外的將毛絨絨的下巴,搭在牛小田的腿上。
“我咋覺得跟人間的雨,沒啥分別呢?”
牛小田說着,滿腹惆悵地點起一支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