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價一分錢。”
裝逼的閉上了眼睛,張凡飽含一抹神秘的微笑豎起了耳朵,不再言語了。
儘管張凡只是這麼簡單的五個字,卻給大家暴露了簡單粗暴的信息。
價高者得!就是這麼簡單。
“一塊,哦不,一百塊!”立刻有人叫了起來,把價格提升了一萬倍,話說這底價一分錢是真的夠低的。
“一百五十塊,不,三百塊。”
“我三百五十塊。”
......
在場的人何其的多,一轉眼就是幾十個人報價,其中有大約一般的人報價成功,百合花的價格水漲船高,一路攀升到了一千五百這個價位。
這個價格當然不是終點,而且看形勢的話恐怕還會翻不知道多少倍。
有人終於有點承受不住了,一個戴着黑框玻璃眼鏡的老者皺着眉,他穿着乾淨筆挺的中山裝,銀髮梳理的一絲不苟,一張臉胖上談不上養尊處優,經歷過歲月的滄桑,卻自有一絲從容不迫,總體來看,並不是什麼簡單的普通人。
“小夥子,我勸你還是不要競拍了,這樣一朵堪稱極品的仙花,絕對不應該用這種庸俗的方式流出去。”
老者看起來在這花鳥市場還是有着一定的威名和地位的,而且這個時候也確實是有不少人看出來苗頭不對了。
按照現在這個瘋狂的架勢拍賣下去,現在的一千五固然是一個極爲便宜的價格,但是誰知道一會會變成多大的數據呢。
所以附和的人三三兩兩,還是有的。
這樣的人立刻引起了大範圍的不滿,什麼,你意思是不掏錢就要買這株百合花?着呢尼瑪的想多了,平時大家討論技術尊重一下你們也就算了,現在跑來和我們講這個,開什麼玩笑。
“兩千!”
“三千!”
“五千!”
心裡鄙視的人們,刻意把價格直接擡上去,分分鐘價格已經超過了一萬塊,讓幾個得不到更多附和的中年人老年人一陣憤怒。
“龔老不要生氣!這只不過是一個區區的毛都沒有長好的小年輕而已,只要我們對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不怕他不老實。”
一個好友在旁邊說道,大家平時都是花鳥市場高端圈子裡的人物,對這種以金錢衡量價值的做法非常的不喜歡。
“哼,靜觀其變,我看他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龔老點點頭,拂袖說道,語氣非常的不高興。
“大家不會都傻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羣人排衆走了過來,爲首一個看似富商的人笑了。
“市面上那種垃圾花草,幾十萬的天價都經常拍的出來,這一株百合花,價值能比它們低?咱們拍價幾千上萬的,莫非是在侮辱這盆百合花?如果是這樣的話,本人願意花十萬買回去,至少可以證明本人有一定的經濟能力養好這盆百合。”
聽着這人的話很多人都是一陣臉幹。
道理大家都懂,但是拍賣不都是從低到高拍的嗎,何況誰不抱着一個僥倖的心理呢,萬一最後真的沒人加價了呢,那這盆仙花豈不是變成自己的了?
不過這個富商既然加價了,有購買能力的人當然不敢再隱忍了,也紛紛加價。
“十一萬,我出十一萬!後面的朋友咱們上萬上萬的加,別在幾千了,寒蟬!”
“有道理,我十二萬。”
讓張凡感覺到吃驚的是,本來以爲價格到了這樣的層次,報價的人會很少,卻想不到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打住的趨勢,竟然齊聲
都在加價,不過由於價格重複的原因,很多人都加價失敗,最終價格一路飆到了三十五萬,終於停了下來。
不是說這個價格沒有人加的上去了,而是人們開始慎重起來。
自己短時間能不能拿出來這麼多錢?這次競爭最後會以多少錢收官?萬一自己拿到了,一會被人哄搶了怎麼辦?
這是大家在猶豫的原因,此時已經有人再打電話了,或者是叫人,或者是籌錢,所有人都知趣的沒有在加價,默認現在是“拍賣會”休息的時間。
張凡心裡很滿意,三十五萬的話,自然是遠遠低於自己的心理預期,不過看大家準備血拼的樣子,他也知道十有八九今天不會虧了,小鎮人民生活不算太過富足,不過很多人還有有積蓄的,尤其是玩花鳥的,肯定社會地位很多要高一點,閒錢也多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兩個瘦小的年輕人從人羣裡竄了出來,迅速的朝着張凡面前的花盆撲去,動作非常的敏捷,幾乎在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衝到了花盆跟前。
很多人注意到了這一幕場景,不過卻沒有出手制止,而是內心隱隱有一種期盼。
如果這兩個人把動搶到手了,自己等人豈不是也有理由上去爭搶?
一想到這裡,很多人的心裡就開始砰砰的亂跳,也包括那個龔老在內。
就在兩人兩隻手一左一右馬上就要摸到花盆的時候,張凡猛然站了起來,身體以讓人眼花的速度迅速往前一晃。
“啊!!!”
隨着兩聲慘叫,原本保持着衝鋒姿勢的兩人一下像是蝦米一樣的縮在了地上,兩人的手掌被張凡死死的踩在地上,手指末端幾乎都已經要摸到花盆。
張凡用的力氣可不小,加上自己本身的重量,衆人瞬間感覺兩人的手掌已經廢了。
兩人不斷的慘叫和躺在地上拼命的掙扎讓人們吞了吞口水,終於意識到了張凡的不好招惹,同時回憶起了對方老闆的身份以及和鎮長都關係不淺的事實。
“兩位過來幹什麼呀。”
張凡淡淡的盯着兩人,這兩個人年齡連二十歲都沒有,長的矮瘦矮瘦的,不好說是營養沒跟上還是吃不胖,總之不算寬鬆的衣服穿在身上愣是有穿斗篷的感覺。
此時兩人兩雙靈動的眼睛裡全都是眼淚,臉上鼻涕口水眼淚什麼都有,極致的痛苦讓他們此時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只顧得上慘叫,想要掙扎吧,手掌稍微一動就疼的鑽心,簡直遭了大罪。
“把他們兩個放了,他們只是孩子!”
龔老憤怒的站了出來,伸出手指指責起張凡來,他的幾個朋友立刻跳出來幫腔,強硬的表示要張凡放開地上兩個年輕人。
張凡甚至都懶得去掃這個龔老一眼,心裡就把他的話當做屁處理,這老頭有病吧。
“我叫你放開那兩個孩子!他們有什麼錯需要你這麼對待他們?你有想過後果嗎?萬一你讓他們的手出了什麼問題,你忍心嗎?他們可是孩子啊。”
龔老怒道。
張凡嘿嘿一笑:“這位老人家,你知道我這盆百合花的價值嗎?”
龔老精神一震:“我還是那句話,這盆花理應有德者居之,而不應該用庸俗的金錢來衡量!我認爲只要是有基本的撫養能力的,都可以有競爭這盆花所有的權力。”
“也包括你?”張凡玩味的笑道。
“當然,本人浸淫此道時日不算短,自認爲還是有一定的資格的。”龔老摸了摸鬍鬚,心道這小夥子是不是衆目睽睽之下有點吃不住,要退縮了?
這是好事啊。
“那你覺得這盆花我應該給誰呢?”張凡又笑了。
就在龔老心裡組織好語言,準備一舉將張凡攻克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聲急促的哨子聲,所有人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王明邁着鴨子步,一邊吹着哨子,一邊提着警棍氣勢洶洶的撲了過來,後頭還跟着十多人,花鳥市場的管理人員則跟在後頭,顯然就是他們叫來的人。
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也自發的給王明讓開了一條路。
王明一口氣衝到了張凡跟前,先是隱含討好的對張凡一笑,隨後惡狠狠的把手一揮:“把這兩個給我銬起來!”
四個警察拿着手銬湊了過來,張凡於是後退把腳收了回去,王明這貨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的?而且爲這事把兩人抓走的話不好吧,畢竟自己已經懲罰過兩人了。
張凡的所謂懲罰,雖然外人看起來有點膽戰心驚,但是張凡完全不擔心會對兩人的身體造成損傷,手掌看起來柔弱,但因爲是人的一生幾乎使用頻率最高的器官之一,所以其實各方面的素質都非常優秀,被踩兩腳絕對不是什麼大事,何況自己用的力氣雖然不小,卻也明白的感應到兩人狀態的正常。
否則真要把人踩出事了,張凡自己心裡都會過意不去的,包括上次用鞋拔子狠狠抽那個小萌,手底下都是有方寸的,哪怕真的抽壞了,以自己塑體重生都輕而易舉的仙氣之能,還怕不能挽回?
“各位,這兩個毛頭小子,是我們這裡多起案底的嫌疑人,這裡是有確切記錄的,何況兩人也是我們那裡的常客,光我王明親自就抓過他們兩次。”
王明也知道衆目睽睽之下毫無理由把人帶走沒有說服力,所以竟然真的拿出了一張文件到處展示了一下,上面確實寫着兩人的案底和經歷,也就沒有人說閒話了。
“可以啊,王明這貨還尼瑪有講道理的時候?以前不都是一言不合就開乾的節奏嗎?”
張凡感覺到了王明的改變,也是略微有一點詫異,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事。
兩個人病怏怏的被押走了,心裡簡直是欲哭無淚,搶東西不成功,手都差點被人廢了,而且當場被人抓進局子,看情況這王明對張凡巴結的很,恐怕這次進所裡,想要出來難了!兩人是真的很想哭啊。
王明來了就沒打算輕易走,藉着羣衆聚集太多維持秩序的理由,帶着人手散開在四周,給張凡做站樁的門衛,加上那些管理人員不知道爲啥也站在張凡這邊,頓時龔老的底氣有些不高了。
“這位,繼續我們剛纔的話題,所以你覺得這盆花到底應該給誰呢?”
龔老看似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忍住了說出自己名字的衝動,猶豫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人羣中一個人道:“給他,他也是我們這一行的老司機!”
被指中的也是一個戴眼鏡學者模樣的人,看氣質比起龔老也不差太多,看家境的話也算優渥。
突然被龔老指中,這個學者不但不高興反而大怒。
這龔老分明是他媽的給他潑髒水啊!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個張凡根本就是在調侃龔老,人家明明白白的說了價高者得,也就是說誰出的錢高誰拿,什麼尼瑪的有德者居之有沒有搞錯,他一來沒有那麼幼稚迂腐的想法,二來也不以這個藉口來撿便宜,三來誰看不出來張凡背後有警察和花鳥市場後臺在撐腰,吃多了他纔敢真的去拿這盆花。
“五十萬,張老闆,我沈買辦願意花五十萬買這盆花!”
他靈機一動,脫口而出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