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我都想……”
鄭毅氣的舉着手,氣勢洶洶的樣子,看架勢非得很抽朱能這傢伙。
朱能乖巧抓住了他的手,使勁的拽在了懷裡,賤兮兮的說:
“看看,我一分錢都沒留,這不是爲了幫助弱勢羣體嗎。”
鄭毅摸到了,這傢伙真就沒剋扣任何的錢。
他想想也是,這種方式幫助了地瓜嫂一家,不管以後怎樣,起碼說心裡能舒服些。
“我看法庭公告了,明天還開庭,你今晚辛苦下,給我去那樓上守着去,千萬不能出了問題。”
鄭毅看着沒人注意自己,指着遠處的華潤大廈樓頂說。
他現在一直在擔心孟達那邊的情況,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進展。
孟達現在的處境還不如他呢,老槍行蹤不定,目前能掌握的就是有一把五六式半自動,
而只要有點經驗的警察都能感覺出來,這傢伙無論過去,還是未來的計劃上,絕對不能就這點存貨。
安排完了朱能,鄭毅悄悄的回到了警局。
在安全協會辦公室裡,他和沙波悄悄的打開了檯燈。
“那些傢伙太嚇人了,什麼東西都是證據,證據,一釐米都不能差了,明明我看到了,他們非得問在什麼位置,這不可能,那不符合邏輯的,咋辦呢?”
沙波抱着一摞子材料,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痛苦極了。
鄭毅掏出兩根菸,給他點上,附和的說:
“知道了吧?還是以前好,現在幹這些事,老子一天得廢多少腦細胞啊。”
“算了,不行咱就硬.挺着吧,我打賭,咱們肯定贏不了。”
沙波敢情這也是認慫了,直接坐在椅子上,不願意動了。
鄭毅掃了他兩眼,眼珠子轉了轉說:
“你看看,辦公室十多天沒收拾了吧,我的衣服,咳咳,都有味了,這樣吧……”
房間裡夠亂的了,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人,更是散發着一股子發黴的味道。
他很體貼的和沙波打賭了:
沙波不用管材料的事了,好好把房間收拾利索的,把哥三個警服、便服什麼的好好洗洗,自己負責弄案件材料。
這幾天沙波也累了,主要是身心疲憊,一點都不想動彈。
可一聽不用自己弄材料了,踢了一腳旁邊的紙箱子說:
“老沙命苦,幹活去,幹活,咱可說好了,你不準耍賴的。”
看着老沙熟練的穿上了一件破衣服,鄭毅衝着他背影壞壞的一笑,連忙拿起了手機。
“老頭,碎覺了嗎?我考考你啊,對了,你認識那個楊法官嗎?”
接通了給孫海川的電話,鄭毅開始嬉皮笑臉的撤了起來。
他前幾天去法院踩點時,記住了宣傳板上的一個小細節。
那上面,掛着楊法官的照片,還有段挺硬的介紹語:
本人系法院優秀法官,爲本省司法警官學校法學刑偵學專業課代表,師從國內痕跡學泰斗孫海川……
孫海川正躺在搖椅上聽京劇呢,一聽是鄭毅,看着臥室裡老伴休息沒有動靜了,就悄聲興奮的說:
“等我會啊,我就等你電話呢。”
他幹了四十多年的一線痕檢工作了,雖然退居二線了,可每天最大的興趣就是接幾個疑難的案子。
當然,在年輕人中,他看不起阿諛奉承、託關係走後門的人,單單喜歡鄭毅這個整天嬉笑打鬧,不拘小節,卻又很有靈氣的小夥子。
鄭毅交給他的活很有意思:
把一些數據給他,讓他擺出一個案件現場,說白了就是恢復案件現場,分析這裡面真兇到底是誰?
當然,鄭毅把這個案子說成了,在米國華府一個超級疑難的懸案,這樣好讓他保持神秘感。
老頭躲在了閣樓工作室裡,打開了電腦,一點點的記着各種數據,拿起一個老式的座機電話,給楊法官撥了過去。
鄭毅躺在了沙發上,舒舒服服的擺出了大字形,臉上蓋着一張清風市警察報,嘴裡嘟嘟囔囔的說着什麼。
其實,他已經進入了淺層次睡眠。
這是鄭毅早年在山裡養成的絕活,這樣睡覺舒服,外人看着還在自言自語呢。
當年,師父丁一鳴說這小子是個奇才,睡夢中還能和人對話,一般人考不住他。
“毅哥,你可別睡着了啊,看這些刷的,趕緊不?”
沙波先是用洗衣機洗了十幾件髒衣服,剩下的水又刷了鞋額,舉着一雙運動鞋,試探着說。
睡夢中的鄭毅,那一半清醒的大腦立即有了反應,吧嗒着嘴說:
“別打擾啊,沒看我正研究兩把刀那嗎?
那破鞋朱能的,嚴重腳氣,還有股子達克寧的藥味。”
“呃,你,你快思考吧,我再擦擦地板。”
沙波剛纔還懷疑他早就睡着了呢,現在錯愕的張大了嘴。
第二天上午,沙波果真就接到了法庭的電話,要他們出庭。
倆人進了法庭,因爲遲到了幾分鐘,看到孫越、杜森、蘇青他們已經坐在了各自位置上。
“現在開庭,繼續審理陳子茜被殺案……”
楊法官神采奕奕的坐在那裡,一臉的嚴肅和自信。
沙波衝着身邊的鄭毅吐了吐舌.頭,提醒他說:
“聽到了嗎?你今天好好弄啊,我看你連材料都沒準備多少,就那半張紙啊。”
他說的沒錯,鄭毅從兜裡掏出半張寫着不知什麼內容的紙。
“是你太笨了,再一次形象不好,看我的……”
鄭毅數落着他,衝着坐在對面的蘇青身上壞壞的看了一圈。
他是誰?
對蘇青來說,原先是個噩夢般的人物,現在是摧毀性的壞蛋。
他看的幾個部位,就是那天半夜,自己假裝老槍,在黑暗裡讓她重新來一次的地方。
因爲恐懼和擔心,當時她心裡曾經閃過鄭毅的影子,可始終沒敢往那邊想。
“上帝啊……”
蘇青感覺鄭毅的目光利劍或者激光一般的嚇人,不由的緊張的唸叨了一句。
隨後,她緊張的低着頭,拿着紙巾擦着委屈的淚水。
“大個,看到了嗎?是你長得不帥,要是我早出庭,能讓她激動的尿褲子。”
鄭毅壞笑着說,目光依然肆無忌憚的看着蘇青,展示出咄咄逼人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