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龍,別嘚瑟,這地方倒騰那玩意的,也不就你一家。”
鄭毅看他喝的面紅耳赤的,頓了頓自己的酒杯,不信任的說,順手做了個槍的手型。
來之前,他已經做過調查了,槍彈這玩意危險性和毒品差不多,公安機關嚴厲打擊,處處都有檢查點,一般犯罪分子很少敢接觸的,
所以,他知道清風市很少有地下囤團伙敢幹這個的。
誰都知道,經手了這玩意,抓住了就是死路一條。
“嗝……”
大金龍那可是海量,臉色殺豬般的通紅,眼睛裡血絲嚇人,打着酒嗝,不屑的看着鄭毅,本來想舉起手敲打敲打他的腦門,可又摟了摟他的肩膀說:
“猴子哥,什麼?你喝了這杯,我告訴你。來,碰一個。”
鄭毅看他要和自己拼白酒,頓時一臉的爲難,旋即調整的情緒,痛下決心的說:
“金龍,你他麼的夠意思,這是幫我呢,老大到底多厲害,我都不知道,沒法跟着混啊,我豁出去了。”
沙波和朱能喝着啤酒,並沒有參加到他們中去拼白酒。
“猴子啊,就你那酒量,上回了點白的,我扛着送你回家的,你.媽拖布杆都打斷了,別了。”
朱能抓起一個豬爪子,正要吃呢,一看鄭毅要和人家拼白酒,豬爪子都碰到鄭毅的臉上了,氣急敗壞的規勸他。
他一臉着急的樣,看樣鄭毅要是喝了白酒,自己這豬爪子就白癡了。
“滾一邊去,和大金龍喝酒,我特麼的樂意,大帥,你別多嘴。”
鄭毅酒氣熏天的說着。
可這個“大帥”又說的清楚無比,朱能頓時明白了,鄭毅這是玩大金龍呢。
鄭毅一旦開始玩人,把人家玩半死那就算是高擡貴手了。
“金龍,來!”
鄭毅舉着三兩三的白酒杯,看了一眼裡面濃烈的白酒,很是誠懇的喊着。
“誰不幹是你兒子的。”
大金龍和他碰了碰,一口直接悶了下去。
倆人喝了以後,相互摟着脖子,不斷的給對方嘴裡塞花生米。
大金龍只覺得胃裡火.辣辣的難受,一股子酒氣按不住般的向上升騰。
鄭毅呢,左手指放在桌下,調整情緒,猛的用力,只覺得渾身上下的酒精慢慢的匯聚,順着手指頭滴滴答答的淌了下來。
“猴子,我早看出來了,你特麼的就是條子,別裝了。”
大金龍猩紅的眼睛看着鄭毅,滿臉認真而嚴肅。
“哥們,你喝多了吧?”
沙波感覺事不好,眼睛瞄準了桌子上的幾個空瓶子,尋思只要你幹動手,馬上就幹了你。
“是嗎?我一直就是……”
鄭毅好不掩飾,很自然的說。
大金龍又打了個兩個酒嗝,話鋒一轉,悄聲的說:
“狠人哥這麼想的,我特麼絕對不信,你就一個聰明的混混。
我告訴你啊,閻王老大在這裡,方圓五百公里,就沒有敢那個的。”
大金龍肆無忌憚的說着,身後有服務員看過來,還用手指頭比劃着說:
“老子有槍,知道嗎,小心我乾死你。”
鄭毅看他說的不像假的,又舉起酒杯,招呼着再繼續喝。
當他舉起酒杯時,發現沙波已經去了衛生間。
“老沙啊,還是你懂事。”
鄭毅心裡暗想沙波懂事,激靈,知道他已經把相關信息發送出去了。
他們來這裡之前,田豐已經作爲後援在局裡坐鎮配合。
一旦遇到情況,他會馬上協調周邊警力支援。
等他倆喝到第五杯時,大金龍已經醉醺醺的趴在了桌子上,看誰都是晃晃悠悠的了。
“一萬二,沒錯,有這個人。”
沙波坐在桌子上,假裝和誰打電話呢,瞄了一眼鄭毅說着。
這鄭毅怎麼不能聽不明白?
那就是倒賣一支槍,一萬二的價格。
閻王肯定也查出來了,應大明在販賣槍支黑市上的名字。
這天晚上,他們誰在了地下車庫一個倉庫裡。
他們剛眯了一覺,就有個送來了份子錢:
厚厚的兩沓。
是個穿着市場管理制服的人送來的,說是幾百家商戶上供的,以後每天這些。
鄭毅看這個中年人不像太壞的人,直接抽出來幾張,給他甩過去,大大咧咧的說:
“幫我看着點狠人哥,他回來了,告訴我一聲。”
當天晚上十一點多,市場制服男又過來報告消息了:
今天週末,狠人本來是不在這裡過夜的,剛纔開車來了,直接從後面直達貨梯去了七樓。
鄭毅知道七樓上有個私密的大辦公室,應該就是應大明的藏身處。
又給了他一千塊錢的消息費,鄭毅看着朱能和沙波還在酣睡,說了聲:
“這事就你知道就行了,我去辦點事。”
現在這裡的人都知道他身手厲害,一下子就壓倒了大金龍,成了管理廣場的頭頭,制.服男巴結還來不及呢,感恩戴德的走了。
鄭毅隨便洗了把臉,活動了身體,心裡頓生一計:
“先會會應大明去,不行,的找人配合下。”
想到這裡,他給張龍打了個電話,暗中安排一番,看了下時間,感覺還來得及,就換上衣服出門了。
半小時後,鄭毅蹲在一個貨車車廂裡,像個死人般的躺着,看着天上繁星點點,心裡有了種詩情畫意的感覺。
話說應大明今天接到了狠人的電話,說新來了三個小弟,擔心出岔頭,就堅持到了半夜,才決定過來看看。
這高大的商場矗立在這裡,遠處是明亮的路燈,樓梯下面除了捲縮着的乞丐,再就是散落着一些三輪車什麼的東西。
這時候,誰也沒注意到,一個瘦高的漢子,正穿着一件灰了吧唧的風衣,貼着牆根走了過來。
他看了道路對面的大廈,雖然只是簡單看了幾眼,可每個角落都看過了。
確定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後,他站在斑馬線前面瀟灑的晃了晃身子,摸了摸懷裡的東西,腳步邁開了。
“嚓嚓!”
頓時,遠處傳來一陣狠踩油門的聲音。
就在他剛邁出兩步,想馬上撤回來時,一道刺眼的燈光射來。
汽車幾乎是快要撞到他時才停下,三個漢子看他沉穩的都沒跑,一個大個子推着車門就出來了:
“泥馬,你瞎啊,沒看到打着雙閃嗎?
着急去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