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吐了誰負責”,小女記者頓時重新看向手裡的東西。
她不由的“啊”了一聲!
這個長條形的物證口袋上寫着編號什麼的。
雖然說密封的不錯,可這麼近的距離,依然能聞到臭烘烘的味道。
“給你啊,你們誰拿着啊?”
小女記者似乎感覺到物證這玩意不好玩,頓時嘴裡幹惡了一下,舉着那個東西,就像舉着炸.藥包一樣。
“你給張律師啊,你們不都喜歡最真實的證據嗎?這,就是!”
鄭毅現在總算有空地了,往後退了兩步,指着張律師告訴他拿着啊。
張律師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這個小警察,絕對不是個善茬子,他這麼給自己東西,絕對不能要。
最後,還是沙波戴着手套,過去接過來這個口袋。
他在人羣中伸手舉了舉那個怪怪的東西,示意鄭毅說話吧。
“這是我們在一堆痕檢物證中翻出來的,當時有的同行可能沒注意,
我們做了切片鑑定,最終證實裡面的粘合物,是高老六的,他這個人有個變太的癖好,
那就是專門走後門。
據他供述,都是劉梅平時要求這麼做的,所以,記者小姐,你不愛拿着就對了,這是在死者鋼門裡找到的。”
此言一出,戴着手銬的劉梅木然的看着這邊,臉上毫無任何表情。
而門口的高老六求饒的看着鄭毅,嘴裡訥訥的說:
“沒錯,我喜歡那樣……”
至此,這個案子警察負責的偵查取證階段已經取得重大成果,剩下的就是走法律程序了。
張律師雖然說常年經手刑事類的案件代理,可看了半天,在高老六身上看不出有屈打成招的痕跡,自然有些失落。
按照鄭毅的習慣,現在應該悄悄的走人了。
“各位啊,你們都什麼眼神啊,好幾個神探在這裡,你們就不能採訪採訪啊。”
鄭毅朗聲說着,指了指主席臺上的測謊儀,走過去一把拽掉一層貼膜,上面赫然露出了“警盾+”的商標。
“這原本是一臺普通的測謊儀,我們通過特殊渠道,申請了加密升級程序,張律師,這個你見過嗎?”
他指着這臺機器,把商標又讓張律師看了看。
這臺機器剛纔已經顯示了很大的威力,經過他這麼一介紹,頓時又引起了記者們的注意。
現在,攝像機、話筒又對準了鄭毅,貌似要重新開展采訪。
“別總對着我啊,我們朱大警官,人長得帥,
渾身上下都是神奇的技術,你們知道高老六是怎麼被抓的?”
鄭毅款款而談,朱能更是渾身神氣的站在旁邊,不斷的環視着大家配合着。
“咋抓的啊,人家老高家人可不少。”
現場的人知道高老爺子已經灰溜溜的走了,才大膽無忌的說。
“我們倆一看人多圍攻,朱能警官踩在窗口上,
面對下面四五米高的距離,下面還都是些破銅爛鐵呢,一個鷂子翻身騰空而起,落地時三步飛閃,直奔嫌疑人而去,當時,
這個兇手掏出了一把鋒利的菜刀,沒想到朱警官胸膛一挺,那菜刀頓時變成了……”
鄭毅滔滔不絕的說着,朱能大言不慚的手舞足蹈的配合着,一點都不害羞,還衝着小女記者小聲補充說:
“那點功夫,我幼兒園時就會嫺熟使用了,改天我教你啊。”
看着朱能慢慢的成了主角,鄭毅衝着沙波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把高老六和涉嫌聚衆銀亂的劉梅送到看守所。
然後,他閃身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折騰了半天了,他看孫海川和張君沒進去打擾,尋思自己弄利索了,進來後一定有人給自己準備點水喝呢。
當他推門進去時,只見孫海川坐在對面窗口的沙發上,正在接電話,張君副局長彎腰站在旁邊,倆人正在聽着什麼消息。
“老張啊,累死我了,趕緊弄的喝的,你不是有好茶嗎?”
“噓,那不是有鐵觀音嗎,自己喝。”
張君不冷不熱的看着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個杯子。
既然他們在忙,鄭毅渴的要命,明知道是朱能喝剩下的,拿起來就喝,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才擦着嘴問:
“你們這一老一小的,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孫老要娶小媳婦了?這麼興奮。”
“小點聲,出大事了。”
張君估計是聽也聽不太清楚,沒好氣的告訴他別吵吵。
鄭毅懶得和他們說話,坐在沙發上,一條腿耷拉在扶手上,悠哉悠哉的想着朱能現在裝到什麼程度了。
話說孫海川接完電話,臉色還是那麼沉穩,合上筆記本時,淡淡的說了句:
“老了,老了,沒想到啊……”
以爲他寫了半頁紙張君看了些,知道可能是那個“ZH—DNA”新技術的事,頓時擔心的說:
“孫老,算了,他來了,說明案子已經沒事了,技術的事吧,都得需要個過程,我理解。”
剛纔一陣子擔心,現在看着鄭毅瀟灑的進來了,張君知道他肯定是應對過去麻煩事了,所以安慰老頭別太上火。
孫海川扶了扶眼鏡,看了看他倆,目光從他們年輕的臉上轉到肩膀的警銜上,似乎有種神聖的感覺,頓了頓說:
“小張啊,這一點你就不如鄭毅了,我倆打過幾次交道,就沒什麼是能難住他,我宣佈……”
老頭毫無徵兆的站了起來。
一頭銀白的頭髮顯得精神矍鑠,額頭上幾道皺紋看上去更有國際大師的範,他剛想接着說,可能是太激動了,忘了關鍵的東西,又翻開筆記本看了看,重新說:
“鄭毅團隊研究充實的ZH-DNA技術,已經通過燕京方面的論證,
可以作爲刑事案件證據使用,法檢部門已經同意,我還宣佈……”
張君聞聽此言,臉上驚喜的褶子都出來了,嘴脣囁嚅了半天,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半晌才說了句:
“哇,太神奇了。”
鄭毅坐在那裡,面露欣喜,但絕對不是那種高興的跳起來的興奮感覺,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發明了這玩意也得喝剩茶啊,老張,你給弄杯新的啊。”
張君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偉大的發明,根本就不搭理他提出這種屁大的要求,激動的催着孫老說:
“還有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