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呢,不會是想幹那種事吧,身份證,身份證,快點。”
男子一臉嚴肅的說着,機敏的眼神,很是無忌的打量着蘇珊珊。
他這種眼神很特殊,絕對不是那種社會人貪便宜的目光,而是費盡心裡從一個人身上搜尋一點特殊東西的樣子。
“我沒帶身份證,但是,我認識警局裡的沙波,幹刑警的。”
情急之下,珊珊脫口而出的說出了沙波的名字,接着說是自己的未婚夫。
男子眼睛嘀哩咕嚕的一轉,似乎遲疑了一下,馬上冒着下巴說:
“真的?他長得什麼樣啊?是個瘦小子?”
“不對,不對,我老公一米八十五,比你高,一直幹刑警的。”
蘇珊珊真是後悔來到這種喧囂的地方了,感覺再多待一會都會有危險,連忙着急的說着。
其實,她這種女人,表情單純,說話聲音裡透着一股子青澀的味道,讓人感覺是個不會撒謊的人。
“老沙啊,行了,你說的沒錯,我們都一家人,呵呵。”
男子說着,又掀開了外套,低着頭,引導着蘇珊珊看了一眼,一個胸卡別在兜蓋上,上面赫然寫着:
“市公安局夜場治安稽查科科長郭平”
“真的啊……太好了!”
蘇珊珊彷彿抓住了一根最安全的木筏子,趕緊來開這個本不該來的地方。
倆人一前一後,有說有笑的,像對熟人似得,向着外面走去。
到了門外,兩人吹着微風,看着遠處警局高聳的大樓,蘇珊珊說着些警局的話題,還說改天請郭警官到家裡吃頓便飯。
“沙警嫂,都一家人,老沙也在弄那個變太案子呢,這樣,你去大樹那等我會,我去開車,咱警車安全,還威風。”
郭平警官晃了晃手裡的鑰匙,指着酒吧後面的停車場說。
蘇珊珊似乎找到了一個做準警嫂的尊嚴,人家幫自己打走了小痞子,還主動送自己回家。
這麼一來,剛纔對沙波的抱怨,一下子消除了幾分。
走向回家路上的大樹下,蘇珊珊揹着小手,美滋滋的在路上走着,哼着一首耳熟能詳的警察歌曲:
“你說你走進了社區,就像走進了家,你說愛上她,一生了牽掛啊……”
曲子鏗鏘有力,浪漫而主流,一股子犧牲奉獻的情懷,在她心裡滌盪。
豈不知一場危險,正從天而降。
一個黑影從遠處貓步走來,地上發出了隱約的沙沙聲!
就在蘇珊珊警覺的磚頭時,黑影頓時大吃一驚,好像被提前發現了一樣,猛的一個肘擊,把蘇珊珊打倒地上。
看着她四肢着地,頭髮亂成一團,整個人似乎昏迷過去。
男子吐掉了嘴裡的牙籤,兇狠的罵了聲什麼,然後向着大樹底下跑去。
這個過程很短,到樹底下,從一堆破爛箱子裡掏出一個沉重的東西,也就十多秒鐘時間。
豈不知,遠處一個環衛工鐵皮房那裡,已經探出了一個腦袋,小聲的對後面的人說:
“趕緊的,目標出現……”
尾隨而來的正是郭平。
他拎着一個一米多長的鋼管,大步流星的走來,那架勢趕上老港產片裡的黑澀會老大了,氣勢洶洶的狠勁。
郭平,不他的真是身份是古山高價僱傭的殺手鋼管。
其具體名不詳,以拿着鋼管打羣架,每次都下死手出名。
“一個條子的娘們,白瞎了。”
這傢伙快到跟前時,心裡頓時產生了短暫的憐憫之心。
這可別想錯了,他絕對是捨不得要了她的命,只是想先玩夠了再幹掉。
眼看着他到了她跟前,手裡明晃晃的鋼管,已經舉起來了。
“我擦,快點!”
遠處小房子那裡有人小聲的說着,可說完了還沒聽到動靜啊,連忙大聲喊着:
“這,這誰的車啊。”
鋼管一愣,剛要轉頭看看發生的了什麼情況呢,只聽砰的一聲沉悶巨響。
一團黑呼呼的東西,像是蹦爆米花的機器噴出的東西,向着自己射來。
沒等他彎腰躲閃,黑呼呼的東西已經擊中了他的身體,一股子巨大的氣流,夾雜着一些彩色的煙霧瀰漫開來。
“猛.男,趕緊的。”
說話的正是張龍,叫着舉着笨重槍的警員,趕緊過去拽走蘇珊珊。
“我去,好懸,這玩意扳機太沉了。”
叫孟楠的警員舉着手裡的防暴槍,一隻手還懸在空中,不好意思的說着。
剛纔他因爲着急沒扣動防暴槍,情急之下扔出去了一個爆震彈。
這種爆震彈,典型的非殺傷性武器,一旦爆炸了,瞬間產生的震力,頓時讓目標產生眩暈的感覺,然後立馬昏迷。
那刺鼻的化學藥味,足以讓周邊幾平方米內的老鼠蟑螂毒蛇猛獸統統休克。
可沒想到鋼管這傢伙頑強啊,還在地上不斷的掙扎呢。
他不停的伸手夠着,看樣子是要去摸跌落身邊的武器——一米多長的鋼管。
“住手!”
孟楠因爲剛纔動作慢了,感覺有愧於孟楠的綽號啊,一腳飛去。
這一腳本來是要踢飛兇手鋼管的手的,可這傢伙抽搐着,腦袋伸過來了。
完了,這一腳夠猛男的了,一下子踢倒了對方耳朵上,只聽傳出一聲臨死前的沉悶慘叫。
估計這傢伙是掛了。
孟楠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意外的表情,不由的停住了腳步。
張龍不管這個,什麼程序啊,那都是孟楠這個警員的事,看他有些懵逼,連忙喊着:
“你小子,行!這傢伙該死,你這是一腳制敵,成功阻止了兇手殺人,有功。”
“這麼說就對了,受害者都這樣了,好!”
孟楠總算輸了口氣,畢竟是有人提醒自己,纔沒陷入了失手的擔心中。
“你,你快點,平時真不知道你怎麼練的,手發抖個毛啊,要不是毅哥……”
張龍利索的把蘇珊珊拽到一邊,放在了大樹底下,不斷的埋怨着孟楠,心裡暗道:
“孟楠個屁啊,出手差遠了。”
“老張,弄了條大魚,你看看這個管子,他麼的帶把手呢,
一看就是慣犯,走了啊,我告你啊,告訴鄭探長,這種警民協作的辦法不錯,我管歹徒,你負責羣衆。”
孟楠厚顏無恥的說着,儼然沒把失手當回事。
一邊說着,他一邊戴上橡皮手套,打着手電筒,看着一米多長的鋼管頭上的淡淡血跡,眼睛裡露出興奮之色。
無疑,今晚弄了個作案不少的慣犯,回去受嘉獎。
張龍給蘇珊珊餵了幾口水,右手幫她擦着臉上的汗,自己腦門的汗水不斷的往下滴答着,嘴裡自言自語的說:
“毅哥,你真行,料事如神啊。”
說完,他自己背起還算輕盈的蘇珊珊,看着遠處酒吧門口出來幾個兄弟,揮了揮手,叫他們趕緊撤走,換地方。
然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掏出手機,彎着腰,保持着穩定的姿勢,打起了電話:
“毅哥,保護重要女目標成功,老費勁了,告訴老沙,改天請客啊。”
手機裡,只聽隱約傳來鄭毅的聲音:
“請個老狗屁啊,這事不能說,你趕緊找倆中年婦女,照顧好她,千萬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