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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佳倩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鄙夷。
那女生的聲音繼續響起：“當時我都覺得尷尬死了，可是孫靜茹居然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神態自然得很，回到學校，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唐峰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對於一些女大學生這樣的行爲，他並不陌生。
在他有錢之後，也經常去夜總會、俱樂部這類地方消遣，遇到過不少陪酒的大學生，裡面爲數不少也是坐檯出臺的。
通過這個女生的話，唐峰可以確定，她和那個孫靜茹一定平時關係就不好，早就看她不順眼。不過想來一個女生過於張揚還有着混亂的社會關係，在正常大學生眼中，肯定算作一個異類了。
而這個女生顯然家境不錯的，前途道路早已被鋪平一片光明，根本不會理解那種缺錢的痛苦，也不會明白吳月、孫靜茹那樣家境的，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拼得機會的人的難處。而恰恰這兩個人行爲，無疑又是被鄙視的，被輕賤的。
並且，孫靜茹竟然被這個女生當場撞見這般場景，想來她自己心裡也並不輕鬆。就算裝作若無其事，但事實畢竟無法改變。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吧，誰對誰錯，究竟該如何去做，誰有能知道呢？
唐峰想起當初的自己，被其他人嘲笑的情形。如果自己是個女人，如果有人提出用一大筆錢包養自己，或許，自己也會心動。
就在唐峰心情波瀾萬千的時候，女警的聲音響起：“單憑這一點，你就可以說孫靜茹坐檯嗎？”
“拜託，難不成你覺得他們兩個是在談戀愛嗎？我那個叔叔的年紀都可以當她爸爸了，而且有老婆有孩子的，兩個人還以那種姿態出現。就算她不是坐檯，估計也是被我那個叔叔給包養的！”
“把你這個叔叔的情況說一下。”
女生略略遲疑：“我叔叔，他，我也不太清楚，我就知道是我爸爸的生意夥伴。”
似乎對於自己剛剛說出的話給那位叔叔惹禍上身感覺到不妙，女生的聲音也沒有最初時候那樣張揚了。
上官佳倩再次暫停，說道：“這個被提到的男子，我們已經對他展開調查。不過他沒有作案時間，也不認識死者，沒有什麼價值。但是關於孫靜茹這個線索，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死者所牽扯的情色交易與她有關，那麼她很可能認識嫌疑犯。”
“看來這些學生還不知道吳月已經遇害了。”
“案件還在保密調查階段，瞭解情況的人越少越好。”上官佳倩嘆了一口氣，“我真是搞不明白這些女生，大好時光，做些什麼事情不好。賺錢的工作也有許多，爲什麼偏偏選擇這一種？也無怪現在社會上有一些不好的傳言，說很多漂亮女生都從事不正當的活動。”
“她們也想潔身自好，可是處於她們的位置，能有什麼辦法呢？”
“你們男人對於這樣的女人，總是能夠輕易諒解，因爲你們是這種事情的既得利益者。”上官佳倩的情緒有些激動，“之前聽那個女生錄音的時候，我還覺得她說得過分，隨意地造謠和傳謠，因爲私怨損害別人的名譽。可是當我瞭解得越來越多，卻覺得，其實她是對的。”
“誰對誰錯現在已經並不重要，”唐峰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上官佳倩多做爭執，她是武修，也算得上衣食無憂，無人能欺負，沒有受過那種苦，讓她理解，是不可能的，“重要的是，這個案子要怎麼辦？看來除了你的第六感，沒有什麼眉目？”
這話已經略略地帶了一絲嘲諷的意味，但上官佳倩並不以爲意，而是很自然地點點頭：“雖然死者的死亡時間很短，但是前天的大雪掩蓋了不少痕跡，也破壞了現場。而發現屍體的地方，本來就罕有人跡，沒有找到目擊者，也不能提供有利的情報。初步只能認定，嫌疑人有車，並且在兩人以上，均爲男性。”
唐峰向後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地看着上官佳倩：“可是，直到這個時候，我也沒有聽出來這個案件和之前你說的那兩個有什麼聯繫。不會是因爲那兩個的嫌疑人也都是兩個有車的男人吧？”
“傷痕，”上官佳倩短促有力地回答，直視着唐峰的眼睛，停頓了兩秒，解釋道：“死者的身體上，那些並不能致死，而是基於虐待而產生的傷痕。這些傷痕，同樣出現在另外兩起案件的受害人身上。那個被綁架的女老闆，那個死於入室搶劫的單身女性，都是受到虐待之後再殺死，身上留下許多傷痕。顯然嫌疑犯對她們施虐的時候，並不是想要殺死她們，而是單純地想要虐待。”
唐峰立刻就發現了疑點：“虐待人質倒是可以理解，估計是爲了給她的家人施加壓力，逼迫交納贖金。可是入室搶劫被發現之後，都是立刻殺人，急於逃離現場，怎麼還會使用虐殺這種方式呢？就不怕被人發現？”
“不錯！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那個女老闆的家人，並沒有收到關於她被虐待的視頻或者音頻，也就是說，嫌疑人這種行爲，不是爲了威脅家屬。”上官佳倩猛地站起來，向着唐峰的方向探身，緊緊地盯住他的眼睛：“單純地爲了虐待而虐待，虐待之後殺人，這就是我覺得案件有關聯的地方！”
“她們都是一樣的傷痕？同樣的致傷工具？”唐峰覺得自己好像被她當做嫌疑犯一樣盯着，覺得很不舒服，換了一個姿勢，追問。
上官佳倩的神情又略略地有些失望：“並不一樣，手法、力度、工具，都是有區別的。”
“我覺得你是不是想多了？”唐峰也向前探身，看着上官佳倩：“你想想，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這個吳月的死亡，其實是個意外。”
上官佳倩明顯地怔住。
“你知道sm麼？”